第32頁
周晉行皺起眉頭:「阮同志!你這是幹什麼?你竟然不服從組織和領導的安排?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好大一口鍋從天而降,把阮南晚砸的頭暈目眩。
她腦子轉不過來,只能憑藉本能搖搖頭:「我沒有。」
周晉行一錘定音:「那你們快去吧。」
她還想做最後的掙扎,把求救的眼神投向了宋蘇蘇。
後者對她的眼神仿若未聞,笑嘻嘻地揮手:「加油寶!給麻麻沖!」
阮南晚還想說什麼,就見一米八幾的周晉行哀怨地低下了頭:「嗚嗚嗚是我沒用,我連分組都不能讓你們滿意!我是一個廢物!」
在他抽泣的背景音下,阮南晚覺得自己仿若一個犯下十惡不赦大罪的罪人。
「好好好,我去我去。」
周晉行一秒變臉,笑嘻嘻地和宋蘇蘇走了。
阮南晚:……想必您就是著名的川劇變臉表演大師?
薄奕言和阮南晚被分配到的是第一層樓。
不得不說,廢棄的音樂教學樓確實有些恐怖,四周堆積了不少廢舊的桌椅板凳,地板長年沒有打掃積了不少灰,輕輕踩上去,就有灰塵滿天飛。
阮南晚皺著鼻子慢吞吞地向前走,薄奕言一言不發的走在旁邊。
氣氛幾乎快要冷到了冰點,配上這廢棄的教學樓,妥妥地就是一個鬼故事現場。
人就是這樣,越緊張害怕,腦子裡那些恐怖的想法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冒。
不過兩分鐘,阮南晚的腦子裡已經自動編好了不下十種女鬼出現的劇情。
她被自己的腦洞嚇了一大跳,假裝鎮定,哆哆嗦嗦地開口:「你怎麼不說話?」
薄奕言長腿踢開前面的一小塊磚頭,挑眉,「我還以為你討厭我,不想我跟你說話呢。」
阮南晚結結巴巴:「我、我沒有討厭你。」
「是嗎,那你剛剛不想跟我組隊?」
話說到這兒,阮南晚忽然覺得自己占理了,整個人氣勢都上來了,「誰叫你剛剛說我的。」
薄奕言伸手推開一間教室,「我說你什麼了?」
阮南晚被他突如其來,沒有絲毫預警的舉動嚇了一跳,然後看著他平靜的眼神下強裝鎮定。
她氣鼓鼓道:「你說我跑得慢,還說我細皮嫩肉,還說我這樣的小孩兒那些鬼一口一個!」
阮南晚自己也沒有察覺,她說這話時語氣有多軟糯,,像極了一塊裹著淋上糖漿的小年糕,尾音還不自覺地向上揚起,聽起來不像是抱怨,更像是撒嬌。
薄奕言喉結上下輕輕滑動了一下,他別開頭:「我說的不對?」
當然不對了!
阮南晚想好了許多話來反駁。
比如她跑得不慢,也不細皮嫩肉,更不是小孩兒。
當她打好腹稿抬頭要和薄奕言理論時,卻被眼前的景象驚艷得說不出話。
此時的月光似乎有突破雲層阻礙的趨勢,漸漸露出一點兒清冷的月光來,把這間空蕩蕩的屋子照亮了不少。
站在窗戶旁邊的二人也被灑滿了一身皎潔朦朧的月光,像是披上了一件輕飄飄的紗絹似的。
薄奕言的長相是屬於那種清冷中帶著張揚的,眉骨挺拔,眼窩深邃,染墨般的深邃眸子裡總是看不見任何情緒,此時被霧蒙蒙的月光這麼一照,原本拒人與千里之外的疏離感瞬間淡漠不少,就連那張揚、具有攻擊性的五官也被柔和不少。
薄奕言感受到了她注視的目光,略帶疑惑地低下頭。
阮南晚仿佛被什麼東西燙了一下,飛快地移開眼神。
「我跑得很快的,也不細皮嫩肉,還有!我不是小孩兒!」
薄奕言淡漠的眼神帶著一點兒笑意,目光划過她白皙如玉的臉,和露出來的一截跟白玉豆腐似的手腕沒有說話。
阮南晚還以為他無話可說了,洋洋得意地開始四處檢查。
她的腦子裡有個模糊不清的念頭也跟著她的舉動煙消雲散——月光下的薄奕言剛剛竟然有點溫柔。
阮南晚為了緩解那種蜜汁尷尬,於是在空教室四處查看,她看到了一塊被黑布蓋起來的東西。
最終,好奇心蓋過了恐懼,她躡手躡腳地上前,小心翼翼地掀起黑布一角。
黑布滑落在地板上,那個東西的真面目也暴露在月光下。
阮南晚瞪大了眼睛——
第28章 你最嬌氣了
夜晚秋風瑟瑟,廢棄的教學樓傳來幾聲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腳印落在地板上,激起了一小片塵土。
嗒嗒嗒。
這些隱隱約約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像是從地獄裡爬出的惡鬼前來索命的前兆。
幾個匯合的少年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睛裡看到了恐懼。
「言哥和阮南晚還沒出來呢。」學習委員咽了咽口水,鼻尖已經出了冷汗。
周晉行和他們對視一眼,還沒想好接下來的計劃,就聽到了一陣悠揚婉約的鋼琴聲。
!!!
簡直毛骨悚然!
試問月黑風高,在一所廢棄的音樂教學樓外面聽到裡面傳來哀怨地鋼琴音,誰不害怕?
這妥妥地就是恐怖故事裡面的情節!
周晉行哆哆嗦嗦:「言哥和阮南晚不會已經……」
苟汀恍恍惚惚:「原來這個女鬼喜歡彈鋼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