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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蘇蘇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哈哈哈哈哈舉辦婚禮，薄夫人你對此有什麼看法嗎？」
阮南晚伸手去撓她痒痒，「好你個蘇蘇，還敢調侃我。」
二人正在打鬧呢，一顆籃球在空中划過一道凌厲的弧度，直直地朝她們飛過來。
「砰——！」一顆籃球擦著阮南晚的耳朵飛過去，撞在了後面的欄杆上。
宋蘇蘇和阮南晚都發出一聲驚呼。
「你們能不能小心點啊，這都能打到我們。」宋蘇蘇有些生氣，她倆又不是站在籃球框下面的，距離籃球場也有幾米遠的距離，這球直直地朝她們飛過來，怎麼看都像是故意的。
幾個大男生打鬧嬉笑著，互相推攘著，「快道歉啊，你剛剛差點砸到了我們校花呢。」
這句話聽著像是在催促人道歉，實際不然，他們語氣絲毫沒有愧疚的意思，反倒是吊兒郎當的，「校花」那兩個字從他們嘴巴里說出來格外的陰陽怪氣。
有個男生的目光在阮南晚白皙精緻的臉上游離，那眼神像是一條吐著信子的蛇，格外噁心黏膩，「不好意思啊校花，不然這樣吧，哥哥給你賠罪，請你喝牛奶吃火腿腸。」
這樣的眼神和這種流里流氣的態度，即使不明白他話里的深意，阮南晚也大概知道他說的不是好話，她皺緊了眉頭。
男生得意一笑，正要得寸進尺地在說些什麼，忽然眼睛的餘光瞥到一個身影，然後臉頰傳來劇痛，他被打倒在地上了。
旁邊的幾個小女生發出一陣尖叫，男生破口大罵著抬頭，對上了薄奕言散發著冷冽寒氣的眸子。
後者一言不發，表情是罕見的陰冷狠厲，漆黑如墨的眸子裡的冷氣像是化成了一把把無形的利刃，在他身上一下又一下的行刑。
薄奕言的嘴唇緊緊抿著，幾乎是從牙關里逼出兩個字，「道歉。」
男生被他身上的氣勢嚇到了，卻不想在自己兄弟面前丟臉，梗著脖子辯解，「我不是都道歉了嗎？你不要仗著自己學習好就可以隨便欺負人！」
周晉行也緊緊攥著拳頭，「你特麼的剛剛是在開黃腔吧？有沒有素質？」
男生摸了摸發腫發疼的臉頰，「我有說什麼嗎？」
他的朋友幫他扶起來，「你們說是就是？再說了，你她在我們面前瞎晃悠，說不準就是想勾搭我們當中的誰呢？」
「哈哈哈哈哈不是吧，她不就只有一張臉嘛，據說上體育課都能暈過去呢，就是一個病秧子，要是真談戀愛，啥也幹不了啊。」
「別這麼說，有那張臉就夠了啊，病秧子也我也不嫌棄哈哈哈。」
這人說完，幾個朋友都跟著嘻嘻哈哈地附和。
薄奕言的拳頭倏地攥緊——
「我的天吶，聽說薄奕言帶著一班的幾個男生和十一班的那幾個男生打起來了，現在還在籃球場打得不可開交呢。」
「霧草，趕緊去看看，我的男神不會受傷吧？」
教導主任正在和幾位班主任邊走邊聊，猝不及防聽到幾個學生的談話，幾個老師對視一眼，拔腿就跟上去。
到了籃球場，果然兩撥人在一起混戰，薄奕言在其中格外顯眼，他像是被侵犯了領地的狼崽，渾身散發著戾氣，他俯身拎起一個男生的衣領，眸子裡的雷霆滾動。
「住手！你們在幹什麼呢？」教導主任出現大聲阻止了他們，「你們像什麼樣子！」
薄奕言扔下那人的衣領，男生被狠狠摔在地上。
「薄奕言！你這是在幹什麼？」教導主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老師，不是薄奕言的錯。」阮南晚插嘴，「是他們先挑事的。」
教導主任瞪著眼睛，「就算他們先挑事的，你們就能還手了嗎？」
「不是吧，老師，我們也沒少挨揍啊。」周晉行頭髮凌亂，校服衣領還被扯壞了一小塊，「你看看我都被打成什麼樣了！」
知道周晉行的校服本來就是這樣的幾個人眼觀鼻，鼻觀心，由著他說瞎話。
教導主任氣得吹鬍子瞪眼，「反正雙方都有錯，別給我賣慘！你們都要被通報批評！」
阮南晚和宋蘇蘇焦急地對視一眼，這件事本來就是因為她而起的，不能平白牽連了其他人。
「老師，您可以看監控，確實是他們故意拿球砸我們，還對我說不好的話，薄奕言他們看不過去才和他們爭論起來的。」
那幾個男生嗤笑一聲，鐵了心打死不承認，「我們就是不小心把球打過去了而已，也道歉了啊，還說要請她吃東西呢。」
「就是，誰不知道她是個病……身體不太好啊，我們怎麼敢砸人嗎，萬一把人砸出毛病了我們可擔不起醫藥費。」
宋蘇蘇氣得渾身發抖，「你們……你們！」
「你們特麼的還敢說？！」苟汀火冒三丈，「人家離籃筐那麼遠，那球可是直直地朝著他們扔過去的。」
幾個男生你一句我一句，火藥味又開始瀰漫了，眼看就要再起一場紛爭。
「你們通通給我閉嘴！」教導主任厲聲呵斥，「你們都給我到辦公室來！」
看樣子大家都免不了懲罰，幾個男生心中得意，他們都是成績倒數的學生，通報處罰從來沒少受過，這次能有一班的好學生跟著一起受罰，怎麼說他們也不虧。
想到這兒，幾個男生挺了挺胸膛，仿佛不記得身上青紫的傷似的，投過去挑釁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