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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二爺親自把行李拿去辦了託運,叮囑道,「咱們在雲城也有些產業,要是遇到什麼困難,千萬要跟舅舅說知道嗎?行李太多了,我叫了人幫你拿到公寓去,那個出租屋咱就先別住了,採光差通風差衛生環境差,對小孩子的健康有影響。」
薄奕言無奈又好笑,「二舅舅,我還有幾個月就成年了。」
二爺眉頭一皺,「成年怎麼了?你就算三十了對於我們來說照樣是小孩兒。」
「給你買的那套公寓離學校近,空間大,周末約朋友來玩也方便。這是二舅的一番心意,不准拒絕。」
薄奕言這些天聽過了太多這樣的話,他們都是一副小心翼翼地態度,生怕讓薄奕言覺得不自在,想把這些年落下的東西全部補償給他。
他也就沒有拒絕,「謝謝二舅舅。」
二爺表情都舒暢不少,拍拍肩膀,「好好加油,我們家最近打算著把A市的產業鏈也拓寬一點,等你上大學的時候,薄家應該也搬到A市了哈哈哈。」
薄懷瑾依舊帶著溫和的笑意,「祝家的事就交給我們,你還小,少操心這些。」
一個還未成年的孩子,從小就背負了如此沉重的東西,想想就讓人覺得心疼。
「對了。」薄懷瑾像是碰巧想到了什麼,「有一瓶酒想讓你幫忙帶回去,給秦時越,這是我自己酒莊釀的酒,別處可喝不到。」
秦時越確實愛酒卻不嗜酒,單純是喜歡品味道,收藏好酒。不過……表哥什麼時候和秦時越關係這麼好了?
薄奕言心中好奇,卻沒有多問,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薄奕言站在一中門口已經是將近中午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堂課應當是體育課。
他來到操場果然看到了正在籃球場揮灑汗水的周晉行等人。
他走過去,周晉行等人的動作一下子就僵住了,「言言言哥,你咋回來了?也不說一聲?」
薄奕言眼睛微微眯起,「你們似乎不太希望我回來?」
苟汀手裡的籃球掉到了地上,咕嚕咕嚕滾出去老遠。他張了張嘴,乾笑,「怎麼可能哈哈哈,我們這是太驚喜了。」
說是驚喜,倒不如說是驚嚇更合適。
薄奕言環視四周,「阮南晚呢。」
此話一出,眾人的表情更加僵硬了,體委企圖轉移話題來掩飾真真相,「唉這天熱的,我請大家吃根冰棍?」
大家紛紛配合,七嘴八舌地開始歡呼雀躍。
薄奕言不為所動,重複道,「阮南晚呢?她生病了?出事了?被人欺負了?還是……有人跟她告白?」
隨著他的問話,周晉行等人的表情可謂是五彩繽紛。
乾淨明亮的音樂房裡,一男一女坐在嶄新的鋼琴旁邊,手指在琴鍵上飛舞跳躍,發出一段段優美美妙的旋律。
他們在彈琴過程中時不時地抬眼看一眼對方,臉上帶著微笑,在耀眼奪目陽光的加持下顯得有些含情脈脈。
一曲演奏結束,男生率先站起來紳士地扶了扶女生,後者微微一笑,伸出手輕輕地搭在他的手上。
俊男靚女,屬實養眼,十分般配。
周圍圍觀的人不約而同地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除了——冷著臉的薄奕言和一臉苦瓜相的周晉行等人。
「這就是你們說的不讓其他人靠近阮南晚半步?」
好傢夥,這嗓音冰冷刺骨,像是西伯利亞寒流似的,周晉行打了個哆嗦,「我們真的盡力了。」
事情還要從一中百年校慶開始說起,薄奕言前腳剛走兩天,學校就通知要進行百年校慶,每一個班至少一個節目,也可以自由組隊。
一班人不約而同地把阮南晚推出去,多才多藝的校花表演節目,這第一名不是妥妥的嗎?
結果節目初選那天,學校藝術團說阮南晚的鋼琴實在彈得好,準備讓她和另一個男生表演鋼琴曲作為開場,讓一班人重新準備一個節目。
這簡直如晴天霹靂!
阮南晚自然是興致勃勃地同意了,天天樂顛顛地去練琴,高興極了。
他們卻難過了,身上還肩負著神聖的使命,卻又不能打擊了阮南晚的積極性。
「思來想去,我們也只有從男生那邊下手。當時男生人選還沒選好,我們還積極主動地報名,希望我們能成為阮南晚的男伴,誓死不讓其他男生靠近她一步。」
薄奕言挑眉,他心裡已經隱約猜到了結局,「我怎麼記得你不會鋼琴?」
周晉行嘆了一口氣,哭喪著臉,「對啊,言哥我們真的盡力了,我們幾個初選就被刷下來了,還被藝術團的人拉進來黑名單,說我們擾亂秩序,耽誤他們時間。」
薄奕言:「……」
學委補充道,「我倒是會一點兒鋼琴,通過了初選。但是那人太厲害了,複選我沒比得上他。」
薄奕言把目光投向站在阮南晚旁邊的男生,「他是?」
「我們都打聽好了,人叫葉致遠,高三四班的班長,為人彬彬有禮,還會鋼琴,學習也不錯,很受女孩子的歡迎。」
說話間,阮南晚的視線投到了他們這邊,一看到某個身影先是愣了兩秒,然後眼睛忽的就亮起來了,像是小兔子看到了胡蘿蔔似的。
她小跑過來,「薄奕言,你怎麼回來了?」
孰料她身邊的男生也跟著過來了,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晚晚,這是你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