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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南晚也興奮了，「快來，這兒光線好，我們找一個路人小姐姐拍照吧。」
學委疑惑，「路人小哥哥不行？」
阮南晚一臉高深莫測，「一般來說，打扮時尚年輕女孩子比較會拍照，我怕找到的路人小哥是直男。」
話音剛落她就有了目標，把手機遞給薄奕言，壓低嗓子，「言哥快上，你十二點鐘方向有兩位漂亮小姐姐，一看就是會拍照的那種，用你的顏值說服她們替我們拍一張。」
「……」薄奕言順著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兩位年輕時尚女孩子，化著精緻的妝容，手裡還拿著自拍杆。一人穿著羊羔毛外套，一人穿著豹紋外套，都穿著一條黑色包臀短裙，和這個寒冷的季節有些格格不入。
他拿著手機走過去了，兩位女孩的表情有驚喜有害羞。
薄奕言伸出手機，「請問……」
兩位女生難掩激動的神色，異口同聲，「可以！」
薄奕言小小地詫異了一下，沒想到這兩位女生竟然這麼好說話。不過……為什麼表情興奮中帶著得意，羞澀中又有躍躍欲試？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他把手機塞到其中一個女孩手裡，「那就麻煩你們了，我的夥伴在那邊，麻煩待會兒拍好看一點。」
兩位女生的表情忽然僵硬了，「啥？夥伴？拍照？」
薄奕言輕輕挑眉，有些詫異，「我想讓你們幫忙給我們拍幾張合照。」
「……」兩位女生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情緒——這麼絕的逆天大帥哥來搭訕，還以為是來要聯繫方式的，激動得二話不說就同意了，誰曾想是幫忙拍照？
她們反應過來這是一個烏龍，開始尬笑，「哈哈哈哈哈當然可以了，非常願意為帥氣的小哥哥服務。不過幫忙可以，待會兒能加一個聯繫方式嗎？」
阮南晚等人在不遠處看著，和薄奕言搭話的那兩個女生忽然尬笑起來，然後說了些什麼，薄奕言也回頭，眼神像一片晶瑩剔透的雪花似的落在她身上，然後跟那兩個女生說了些什麼。
那兩位女生面露驚訝的神色，帶著遺憾和好奇，也向她看過來了，然後臉上又出現了釋然的表情。
阮南晚不明所以，薄奕言在搞什麼，讓她們幫忙需要用這麼久的時間——就連她自己也沒發現，明明是她出的主意讓薄奕言去找人家幫忙，然而看見他們有說有笑的場景，心裡竟然詭異地生出一點不愉快的情緒來。
薄奕言大步走過來，微微低下點頭輕聲問，「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阮南晚覺得莫名其妙。
薄奕言又靠近了一點兒，阮南晚的鼻端又縈繞著淡淡的薄荷香，「為什麼我覺得你忽然不開心了。」
這是一句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說明薄奕言站在她十幾米遠的地方，通過某種玄妙的東西，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她情緒的變化。
「沒有啊。」阮南晚低著頭，用腳尖劃拉地上的積雪，半晌之後才嘟嘟囔囔道，「你們說什麼說那麼久啊……」
不知為何薄奕言的嗓音帶著一點兒笑意，說出話的氣息都毫無保留地打在阮南晚通紅的耳尖上，「還說沒有，我剛剛回過頭一看，軟軟都快哭了。」
灼熱又滾燙的呼吸像是一把熊熊燃燒的火焰，帶著勢不可擋的燎原氣焰，直直地從耳尖湧上了心口。大腦也空白了幾秒，讓她無所適從的情緒在胸腔里橫衝直撞。
兩位女生看到這一幕，臉上又出現了「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後招呼大家，「都站好了嗎？」
「三、二、一，茄子！」
「咔嚓」一聲響，照片被定格。宋蘇蘇等人都笑得開懷，只有角落裡的阮南晚和薄奕言二人一人臉上沒有笑容，活像是看到了男朋友劈腿的難過模樣，另一個人甚至沒有正臉，偏著頭看向旁邊的女孩，只留下了一張優越的側顏。
周晉行看完照片以後直呼不行，「情緒，情緒要表現出來，那種激動興奮的情緒，阮同學咋回事，露出你甜甜的笑容來好嗎？」
然後他又咳嗽了一聲，意有所指，「順便提醒某位哥，拜託把你的正臉露出來！！」
周晉行仿佛化身為導演，先是把幾人的站位編排了一番，然後再和拍照的小姐姐溝通起了角度。
趁著這個時間，薄奕言放輕嗓音，「軟軟別不高興了，剛剛沒聊別的。只不過他們問我要聯繫方式。」
「然後我跟她們說，我有女朋友了。」
第112章 曖昧
砰砰砰——是心跳驟然加速的聲音。
阮南晚的腦子一陣嗡鳴之後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嘴巴張張合合，似乎是有千言萬語，最終全部都化成一塊塊棉花堵在喉嚨里，說不出話來。
她胸口像是放進去了一顆定時炸彈，不安地情緒被無限放大。緊張、驚訝、糾結、希冀、難過種種複雜的情緒混合在一起，緊緊交織相連，匯聚成一簇簇花火，砰的一聲在心底炸開。
驀然爆炸的複雜心緒分崩離析，天旋地轉間她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只恍惚間聽到自己儘量放平聲線的嗓音，「是、是誰呀?」
薄奕言盯著她的表情緩慢地眨了眨眼睛，手指不安地蜷縮了兩下，最終倏地放開，「你覺得是誰？」
阮南晚快速眨了眨眼睛，把目光放到不遠處明亮的路燈上，忽然覺得那些光亮有些刺眼，一個身影在她腦海里划過，她悶悶道，「戚清然唄，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