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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澤遠的嘴巴張張合合,表情明顯帶著驚訝,阮爸爸和阮媽媽也是一臉不可置信。
「那小薄知道嗎?」這一瞬間阮媽媽想了許多。
小薄在高二就喜歡上自己女兒的事她也是有所耳聞,她也知道晚晚一開始是沒有答應他的。
雖然這個想法很不對,但是卻十分有可能。
自家女兒不會是為了自己的身體痊癒,才答應和小薄在一起的吧?
阮媽媽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心道,看來以後得好好補償小薄了。
阮南晚嘆了一口氣,她當初知道靠近薄奕言身體情況會有好轉的時候確實是開心的,她也想過要努力靠近薄奕言,這個她不否認。
但是後面她漸漸地也沒這個想法了呀!身體也沒有出什麼事,隨著漸漸的接觸了解,她發現薄奕言確實是一個值得結交的人。
即使是後來答應和他在一起,那也完全是因為喜歡而不是其他。
她現在最害怕的就是,如果有一天這件事被泄露出去了,薄奕言會怎麼想,他會不會誤會,他會不會以為她是為了自己身體痊癒才接近他,才答應和她在一起。
有很多次,她想一鼓作氣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薄奕言,但是一想到他可能誤會她的心意和所作所為,和她爭吵冷戰甚至於分手,阮南晚總是會忍不住退縮,一次又一次欺騙安慰自己,下一次吧,下一次再說。
一拖就拖到了現在。
前天自己和薄奕言從寺廟裡回來,他不經意地問起他們家請的那位高人道士有什麼神機妙算的時候,阮南晚忽然心慌得不行。
她無法做到對薄奕言說謊,也更不想說出實情來讓他失望誤會。
她當時腦子嗡的一聲,像是被漿糊糊住了一般,忽的一片空白。
只記得自己結結巴巴、支支吾吾地搪塞了過去,甚至眼神遊離,不敢直視薄奕言的眼睛。
她敢肯定,當時她這樣驚慌的反應,薄奕言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他沒有說,只是溫柔地抱著自己,聲音也輕柔得不不可思議,「軟軟要是不想說那就不說了,我就是隨便問問。」
薄奕言越是這樣善解人意,越是這樣溫柔體貼,阮南晚心裡的自責愧疚就越發濃烈,像是密密麻麻的蛛網一般,悄無聲息地遍布了她心臟的每一處角落。
這兩天,心裡的愧疚感越發濃郁,幾乎化成了一團巨石,壓著她的胸口,讓她喘不過氣來。
每當面對薄奕言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那樣深邃卻滿含情意的眼神,本來一件不是非常嚴重的事幾乎快成為了阮南晚輾轉反側的心事。
她是在是拿不定主意,所以不得不把實情告訴家人,讓他們幫忙出謀劃策。
唐澤遠摸著下巴思考一陣,「不然你……不告訴他?」
「不行。」阮南晚搖搖頭,「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他的,不能把他蒙在鼓裡呀。」
阮媽媽神色憂慮,「那這,小薄也太可憐了些,你們年輕人的想法我不不懂啊,不然你問問你好朋友蘇蘇呢?」
阮南晚打開蘇蘇的微信,把事情精簡地跟她說了一下。
「蘇蘇啊,我跟你說哦,有個特別神奇的事,就是我一靠近薄奕言,我的身體就會變好誒,我高二的時候就知道了,就是那次體育課暈倒他送我去醫務室那次,現在身體痊癒應該也是他的功勞,雖然很玄幻很不真實,但是是真的,怎麼說呢,就是一靠近他,一接觸他,就感覺有充滿溫度和能量的東西從他身上轉移到了我身上了。」
「這個以後再跟你解釋,現在我想把這件事告訴他,你說他會不會誤會,會不會生氣啊,要是生氣了我該怎麼哄啊?」
阮南晚把這兩段輿情發出去,嘆了一口氣癱坐在沙發上。
沒過一會兒,阮南晚的手機閃了閃。
是宋蘇蘇發來的語音。
她迫不及待地打開,手機里傳來宋蘇蘇猶豫驚慌的嗓音。
「晚晚,對不起啊,言哥和周晉行在一起呢,我也在周晉行這兒,剛剛你發消息來,我不知道是這種事啊啊啊啊,然後我公放了還用了揚聲器。」
阮南晚心裡一咯噔。
果然宋蘇蘇接著說,「言哥聽到了嗚嗚嗚嗚我的錯,我是罪人,讓我以死謝罪吧。」
阮南晚心裡的驚慌越擴越大,宋蘇蘇這語氣就差把言哥反應不對說出來了。
她咽了咽口水,儘量穩住自己的聲音,「那那那他什麼反應?」
「他他他走了,聽完沉默了兩秒,站起來就走了,我和周晉行還沒反應得過來。」宋蘇蘇的聲音變得小心翼翼,「我們剛剛追出去的時候已經沒影了……」
阮南晚拿手機的手一軟,手機差點沒掉到地上。
她急匆匆地給薄奕言打電話,幾秒後,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機械女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這一陣機械冰冷的聲音像是變成了一道道尖銳的利刃,毫不留情地扎進了她心裡。
心中的驚慌早就擴張了數十倍,幾乎快要把她吞噬了。
阮家人面面相覷,阮媽媽小心翼翼,「晚晚啊,你給我們一個準話,你是因為喜歡小薄才和他在一起的嗎?」
阮南晚的手無力地垂到身側,「當然是啊。」
阮媽媽鬆了一口氣,「那就好,就是個誤會,小薄理智又明事理,不會誤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