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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不怕,沒事。」
溫念禾轉身,埋進陸聞遠懷裡,不顧形象嚎啕大哭起來。
「嗚嗚嗚,阿遠,剛才我真的好害怕!」
溫念禾害怕到連說辭都稱呼為阿遠。
陸聞遠身子一頓,隨後嘴角翹起笑意。
「阿遠,幸虧你來了,嗚嗚嗚。」
陸聞遠順著溫念禾後背,不停給溫念禾順氣,仔細聽著溫念禾叫著他「阿遠」。
原來,他的名字也可以這麼好聽。
陸聞遠舒服地喉嚨都上下滾動好幾次。
溫念禾身嬌體軟,哪裡都軟軟的,抱著溫念禾的陸聞遠,手感很好。
溫念禾小聲哭噠噠幾聲後,起身,陸聞遠卻手腕用勁,將溫念禾重新拉進自己懷裡。
溫念禾這時有點反應過來,她鼓起來的胸緊壓在陸聞遠堅.硬的胸膛之上。
溫念禾臉漲紅,但陸聞遠表情沒什麼變化。
「今天是不是遇見什麼不開心的事了?」
溫念禾一下就想到跟那個女生的爭論,不說話,不過,那些羞澀小情緒也消退不少。
「怎麼,現在有事都不跟我說了?」
溫念禾噘嘴反駁:「沒有。」
然後緊接著,一五一十把下午的事情重複一遍。
「我知道嗩吶的聲音不是那麼好聽,可是嗩吶可是中國樂器之王,吹出來的本來就是調動人心,跟人心情有關。」
難道在喪禮上吹就不吉利了!
現在喪禮什麼樂器都有,是不是都不吉利了!
溫念禾氣嘟嘟,陸聞遠接著昏暗的視線勉強能看清溫念禾表情,手揉揉她腦袋,像是給小動物順毛一樣。
「下次他們要是再說你,你就告訴他們,嗩吶可是很貴的樂器。」
「?」
溫念禾不解,仰頭。
陸聞遠低頭,兩人額頭幾乎要碰到一起。
溫念禾注視著比星星還要閃的那雙黑眸,心咚咚咚沒有節奏,但跳的飛快。
「因為嗩吶一響,黃金萬兩。」
溫念禾被逗笑。
陸聞遠卻正經起來:「念念,你吹嗩吶很好聽,曾經,在你不知道的歲月里,你吹嗩吶,拯救了一個絕望到要自殺的人。」
說話聲音越往後越小,眼睛也開始迷離起來,他,似乎在追憶著很久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溫念禾愣住,她沒有救過什麼人啊?
陸聞遠再說什麼?
陸聞遠回神過來,看見少女深深疑惑的眼睛,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但又害怕她緊張,又急忙鬆開。
「阿遠,你幹什麼?」
陸聞遠笑笑,瞳孔清澈:「沒什麼?就是想念念很厲害,吹的嗩吶很好聽。」
「你要相信,自己吹嗩吶,也許在你不知道的歲月里,救過人。」
溫念禾不懂,陸聞遠越說她越不懂,但有一抹冰冷落在她的脖頸之處,她感官瞬間放大。
她低頭,看著被陸聞遠帶好的項鍊。
發神。
那是個嗩吶,被圈在銀線之內。
「本來是想你初賽之後給你的,但現在給,貌似也沒什麼關係。」
溫念禾手心碾壓著那條銀線,後愛不釋手地盯著嗩吶。
嗩吶造型精緻,一看就是打磨用心。
突然,她眼睛一亮,發現在嗩吶背部,還刻了個WNH。
陸聞遠看見,第一次露出羞澀來:「我第一次做這種手工,哪裡做的不好,念念可不能嫌棄。」
溫念禾:!
第一次!
還是給她做的!
~\(≧▽≦)/~
不行了,她胸腔里都要炸開花了!
溫念禾眼睛亮晶晶,她突然很想親他一下,就一下。
她正想著實施,燈突然亮了,外面傳來腳步聲,陸聞遠扭頭去看,一瞬間,有什麼柔軟從他的側臉擦過去。
他身子立刻僵硬住。
極其緩慢回頭看。
溫念禾大方方看著他。
陸聞遠心還停留在那剛才一瞬的觸碰。
溫念禾猛然咋呼起來:「阿遠師叔,你現在送我,等我過了初賽,是不是就沒禮物送了?」
那樣的話,她好像虧了......
溫念禾瞬間不開心,嘴巴嘟起來,有點你欺騙我的意思。
陸聞遠淺笑,唇角一勾。
「沒虧,這個嗩吶就是換你一個稱呼。」
「什麼?」
「你還記得剛才你叫我什麼嗎?」
溫念禾一點點回憶,突然想到——
她剛才叫的是「阿遠」,而不是「阿遠師叔」。
太害怕了,就忘了。
溫念禾重新抬頭去看,看見陸聞遠眼睛裡的揶揄。
「我......」
她該說什麼,她本來就很想叫「阿遠」。
「以後就那麼叫吧,嗩吶換你一個稱呼,不虧吧。」
陸聞遠目光還是剛才溫念禾低頭思考,露出雪白脖頸的模樣,乖乖的,讓人忍不住伸手觸摸。
那當然。
不虧。
「電修好了,不好意思,同學,你沒事吧。」節目負責人跑上來,擔憂詢問。
要是節目還沒出,就鬧出人命,這些天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嗎!
溫念禾搖搖頭,節目負責人鬆了一口氣。
陸聞遠目光卻盯著節目負責人身後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