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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德澤回想了下陸聞遠的經歷,輕不可聞嘆了口氣,陸聞遠小時候只要練習不夠,就會關在陰暗潮濕的小黑屋裡。
有一次,他親眼看見陸聞遠哭著喊著「下一次一定可以下好」,可椅子上的美麗婦人絲毫不為所動,依舊讓人把他拖進那個小小的、看不見一絲陽光的房間裡。
他永遠記得那個感覺,一股冰冷爬上皮膚,當場就哭的跟給淚人一樣。
也慶幸自己的家庭正常。
齊德澤重重嘆口氣,心想,這都什麼事。
陸聞遠掛了電話之後,眼神又飄向會場,會場的光已經逐漸變的灰暗。
風冷冷吹在他身上,似乎要把少年最後一絲熱乎勁都吹走。
終於,夜深人靜,指針划過12點,陸聞遠眼睛亮了下,像是下了某個決心。
第二場比賽結束,一半的選手面臨淘汰,溫念禾獲得第一,她的隊員是全部保住,但,她看著那一個個離開的小夥伴,心還是忍不住酸了下。
節目組公布完第三場比賽規則,就撤了下去,留出多餘的時間讓她們告別。
溫念禾往寢室走,宿管姐姐冷不丁叫住她。
「念禾,有人讓我把這個東西給你,還說,在第三練習室,等你。」宿舍姐姐越往後說的越小聲。
溫念禾看著宿舍姐姐給她的黑色圍棋棋子,原本還在想是誰,卻明白是誰。
陸聞遠。
「姐,你幫我告訴他,我不會去的。」
宿舍姐姐為難看著她。
溫念禾不知道陸聞遠有什麼本事能混進節目組中來,但是,她真的不想去。
「姐,你把這個也一併還給他吧。」
溫念禾說的溫柔,可語氣卻是不容讓人拒絕。
宿管姐姐更犯難。
溫念禾道了聲謝謝就離開了。
「念禾訓練太忙,來不了了。」宿管姐姐畢恭畢敬說,眼神不敢看跟前的男子。
男子雖然身處少年階段,可身上那股壓迫人的氣場,讓人不可質疑。
「嗯。」
嗯?
宿管姐姐有些不懂,偷偷抬頭想看一眼那少年,但一抬頭,跟那少年對視,又迅速低下頭。
太可怕了。
她為什麼會接到這樣的差事!
「你先走吧。」
陸聞遠冷冷說著,宿舍姐姐心頭鬆一口氣,趕緊跑出去。
這天,所有選手都接到一個消息,不要去第三練習室。
選手們疑惑,第三練習室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
溫念禾卻心頭一滯,那不是陸聞遠所在的地方嗎?
但大家好奇是好奇,誰也不去。
第三練習室一直到深夜十點,也沒有開放,可是燈卻是一直亮著。
路過第三練習室的選手有的好奇,想看,但又鬼使神差把頭轉回來。
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
就這樣,一直到凌晨,所有練習室的燈都熄滅,走廊上的聲控燈若隱若現。
第三練習室的門被推開。
陸聞遠神色低沉,聽見聲音,蔫蔫的抬頭去看,當看清來人後,眼睛快速亮起來。
「念念,你來了。」
溫念禾皺眉:「如果我不來,你打算一直等下去嗎?」
都等一天了。
也該清醒了吧。
陸聞遠往溫念禾跟前走,溫念禾卻往後退,抗拒的動作像是在表示,她一點都不想跟你扯上關係。
陸聞遠走了幾步,注意到,腳步也隨之停下來。
「念念,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陸聞遠像是猝然被打了雞血似的,迅速跑到溫念禾跟前,溫念禾還未反抗,直接被陸聞遠壓在牆壁上,在過於扎眼的白熾燈下,溫念禾看見陸聞遠眼裡的那抹悲傷。
濃濃的,在眼睛裡面化不開。
「念念,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從始至終,都是你,我承認,我靠近你,是不懷好意,但是我不想被你拋棄,我必須要確保,你愛上我,愛的深沉,這樣,我在說愛你的時候,你不會踐踏我的喜歡。」
陸聞遠一連串的話把溫念禾說的懵逼。
少女睜著漂亮的大眼睛,一眨都不眨,跟小刷子似的睫毛自然彎曲,溫念禾看著,心頭軟下去。
「我不知道你從哪裡聽了什麼,但是我從來喜歡的就只是你。」
他知道溫念禾喜歡陽光的人,所以第一次出現在她跟前,就在陽光底下,就算他內心黑暗,冷漠,但是那陽光應該可以營造出一點點,他是個陽光少年形象吧。
溫念禾錯愕好大一會,然後把頭別過去,小聲反駁:「不可能吧.....」
「為什麼不可能?你這麼優秀,我窺覬你也不是一兩天,五年我都熬下來了。」
陸聞遠說的輕飄飄,渾身都放鬆下來。
他低頭,鼻尖再差一厘米就要碰到溫念禾白嫩脖頸處,溫念禾渾身血液繃緊,心裡渴望著陸聞遠的親昵,又想拒絕陸聞遠的桎梏。
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在瘋狂拉扯著她。
「念念,接下來,就給我個機會,讓我重新追求你,不要再躲著我了,好不好?」
陸聞遠終於不可控制地低下頭去,鼻尖在少女白嫩脖頸處蹭來蹭去,溫念禾脖頸發癢,心也跟著發癢。
然而,她尚存一絲理智。
陸聞遠卻沉浸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