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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指名地批評了陳獨秀某些右傾錯誤,他思想很苦惱,心情不安得很。
陳獨秀是這樣,其他中央領導人的心情也不輕鬆,共產黨領導人之間,
雖然有這樣那樣的不同意見和爭論,但對握有國民黨中央大權和國民革命軍
大權的資產階級及地主勢力,仍抱有幻想。國民黨中央否決了解決土地問題
的決議時,也沒有進行堅決鬥爭。
對國共兩黨關係不久破裂,缺乏思想準備和應變措施,因而沒有形成
一條正確的路線。
“五大”選出31 名中央委員,14 名候補中央委員。五屆一次全會選出
中央政治局委員陳獨秀、蔡和森、李維漢、瞿秋白、張國燾、譚平山、李立
三等7 人,政治局候補委員蘇兆征、張太雷、陳延年、周恩來等4 人。政治
局常委由陳獨秀、蔡和森、張國燾、瞿秋白組成,陳獨秀任總書記。
國民黨中央政治委員會對於極敏感的《解決土地問題決議草案》,在5
月9 日和12 日進行了討論和表決。國民黨的主要頭領們,有的花言巧語,
有的經過剎那間的猶疑之後,便立即採取否決態度。在表決時,只有共產黨
人林伯渠、吳玉章和國民黨左派鄧演達舉手贊成,但他們是少數,《草案》
被打入檔案庫,束之高閣。
5 月13 日,唐生智節制的第14 師師長夏斗寅發出反共通電,誣衊工農
運動使“商嘆於市,農怨於野”,共產黨“藉口總理容共,而喧賓奪主,以
暴君政治擾亂我兩湖”。夏斗寅率領叛軍,乘唐生智、張發奎兩部北伐,武
漢空虛之際,進兵沙市、嘉魚、咸寧、汀泗橋,18 日,直逼武漢附近的紙
坊、土地塘一帶。
武漢危急,國民政府派由共產黨員葉挺所部第24 師,以及由中央軍校
學生組成的獨立第11 師,前往鎮壓叛亂。葉挺的鐵軍在保衛大武漢戰役中
又一次顯示了戰無不克的威力,夏斗寅的部隊留下幾百具屍體而潰散。
李立三和蔡和森提議:由葉挺率本部及中央軍校全部武力立即占領粵
漢鐵路,兜剿夏斗寅,同時發動工農群眾作殊死戰,乘機擴大工農糾察隊,
並開赴前線助戰,積極準備武力對付,以暴動對付暴動。但他們的建議沒能
在中共中央政治局裡通過。羅易和瞿秋白都認為“現在中心問題還不是軍事
問題,乃是與左派關係的問題,只有與左派弄好關係,一切政策才有中心。”
陳獨秀和鮑羅廷都同意這個意見。蔡和森和李立三也就沒堅持自己的主張。
夏斗寅師由紙坊沿粵漢路南退後,蔣介石即收編為新編第10 軍。
當葉挺率部狙擊叛軍的時候,武漢國民黨中央發布了一系列的壓制工
農運動的訓令。
美其名曰“制裁工農越軌行動”,對“侵犯”鄉里“公正富裕之戶”的,
“即無異反革命”。
壓制工農運動的訓令剛剛發表,何鍵的35 軍33 團團長許克祥部在長
沙發動了武裝叛亂,歷史上稱為“馬日事變”。
35 軍大部分軍官都是湖南人,從軍長何鍵到參謀長、秘書長、參謀處
長全是醴陵的閥閱世家。當農民起來革命時,他們的家庭首當其衝。
何鍵曾在中央調查土地問題特別委員會的會議上,同全國農民協會總
幹事毛澤東發生過尖銳的衝突,毛澤東讚揚農會,他熱情洋溢地說:“從前
拜倒在紳士權力之下的,現在卻拜倒在農民的權力之下。”何鍵卻憤怒地把
農民政權斥為痞子政權,他說:“在這個政權的壓力下,湖南農民也已經喘
不過氣來了。”毛澤東用濃重的湘潭口音反駁說:“恰恰相反,是土豪劣紳、
不法地主喘不過氣來。”何鍵咆哮如雷:“革命軍寄回家的薪餉被農會沒收
了,革命軍的家屬被農會抓去戴高帽遊街了,再這麼下去,政府也不理,我
的軍隊就沒辦法控制了,他們只有造反了!”何鍵決定讓他駐在湖南的5 個
團長:許克祥、周榮光、李殿臣、王東原、張敬兮歃血為盟,發動叛亂。33
團團長許克祥是行伍出身,性格粗獷,他的妻子是脫籍妓女,靠和川、黔、
滇的販土客商分利置了幾百畝田地,許克祥早就對共產黨和農民協會不滿,
他得到何鍵的旨意後說:“什麼共產黨,什麼農協會,我許克祥不怕,我殺
他個雞犬不留!”5 月21 日深夜,大雨紛紛,許克祥部以白袖章符號為標記,
以“土豪劣紳”為口令,分頭搶掠和封閉了湖南省總工會、省農民協會、左
派國民黨省黨部,解除了工人糾察隊和農民自衛軍武裝,釋放了所有被監禁
的土豪劣紳,在長沙等地連續屠殺革命志士和工農達7 天之久,100 多名共
產黨員和革命群眾被殺害,大批共產黨員被逮捕。
急劇惡化的革命形勢,迫切要求共產黨制定決策。中共中央政治局5
月24 日會議,再次發生爭論,鮑羅廷發表長篇演講,說:“現在國民黨左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