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頁
蔡廷鍇等為保存19 路軍的部分實力,同李宗仁、白崇禧商量後,在廣
西成立一個團,安插在閩變失敗後離散的19 路軍官兵。該團表面上屬桂軍,
但軍餉由蔡廷鍇以原19 路軍存下的公積金支付。這支武裝力量,是為嗣後
兩廣“六?一”事變時,蔡廷鍇等人入桂重新組織19 路軍的基礎。
蔣介石鎮壓了福建事變後,即將進攻福建的部隊組成東路軍,任命蔣
鼎文為東路軍總指揮。回過頭來協同其他部隊重新開始對中央蘇區進攻,他
採取的新戰術,不是長驅直入,而是“步步為營”的堡壘戰術,一邊前進,
一邊築碉堡,平均每天只挪動二三里,一步一步地朝革命根據地的中心區和
主力所在地進逼。
中共臨時中央於1934 年1 月15 日,即福州陷落的那一天,在瑞金召
開了六屆五中全會,討論和研究了形勢與任務、蘇維埃運動與任務等問題,
補選了中央委員及候補委員,改選了政治局。新的政治局委員有:博古(秦
邦憲)、王明(陳紹禹)、張聞天(洛甫)、周恩來、項英、陳雲、王稼祥、
張國燾、朱德、任弼時、康生、毛澤東等12 人。政治局候補委員為:劉少
奇、關向應、鄧發、凱豐。中央委員會和政治局由博古負總責。
與此同時,中華蘇維埃召開了第二次全國代表大會,毛澤東被選為中
央執行委員會主席,張聞天為人民委員會主席。此時,張聞天對博古的一些
錯誤做法不滿,同他發生過爭吵。博古把張聞天安排在人民委員會主席位置
上,目的是既削弱毛澤東在政府的權力(毛澤東原來擔任中央執行委員會主
席和人民委員會主席),又把策略問題上與自己存在一定分歧的張聞天從黨
的領導圈趕出去。
六屆五中全會,“左”傾冒險主義發展到鼎盛狀態。它不但對革命形勢
作了完全錯誤的“左”的估計,誇大中國革命的社會主義成分,繼續發展了
宗派主義的過火鬥爭和打擊的政策,在組織上進一步對領導機構的宗派主義
改造,而且在軍事上仍然強調進攻路線,接受了李德反對堡壘主義的“短促
突擊”戰術,提出“為奪取新的蘇區與中心城市而鬥爭”的口號,使紅軍由
運動戰轉變為陣地戰。
會後,博古、李德命令紅軍處處設防,節節抵抗,推行“以碉堡對碉
堡”和“短促突擊”,實行了消極防禦的方針。在雙方兵力和武器裝備懸殊
的條件下,自1 月下旬至3 月底,紅軍進行的許多戰役、戰鬥都遭到失敗。
4 月中旬,蔣軍集中了11 個師分兩路,分別沿撫河西岸和河東岸,進
攻廣昌採用梯次配備,河東受阻時河西推進,河西受阻時河東推進的戰法,
交替築壘推進,企圖從北面打開中央蘇區的大門。以博古為首的中共中央,
決定調集紅軍主力堅守廣昌。由博古、李德赴前線直接指揮,提出“像保衛
馬德里那樣保衛廣昌”、“為保衛廣昌而戰”、“勝利或者死亡”等口號。他們
組織野戰司令部,司令員名義上是朱德,實際上是李德,博古任政委,顧作
霖代總政治部主任。紅軍主力1、3、9 軍團9 個師堅守廣昌,實行以集中對
集中,以主力對主力,以堡壘對保壘的陣地戰,結合所謂的“短促突擊”,
同優勢兵力和武器裝備的敵人決戰,蔣軍用飛機輪番轟炸,用大炮猛烈轟擊。
蔣介石集歷次對付紅軍的經驗,擔心紅軍又轉移他去,未料正好相反,
紅軍主力死守廣昌,蔣介石大喜過望,自問:“匪共怎麼變得如此愚蠢?”
令大軍攻擊勿怠,激戰18 晝夜,雙方死傷甚眾。蔣介石大喜:“我拼得起,
匪共拼不起!”留守在瑞金的周恩來於4 月27 日致電博古、李德,建議紅軍
撤離。此時,撫河東西岸敵人同時向廣昌發起總攻。紅軍反擊未能奏效,不
得不於當晚撤出廣昌,向廣昌以西以南轉移。28 日,蔣軍進占廣昌,中央
蘇區的北大門果被蔣軍打開。
紅軍在廣昌保衛戰中傷亡達5500 餘人,占參戰總兵力的1A5。蔣軍也
有重大傷亡。蔣軍自廣昌戰役得手後,氣焰更加囂張,相繼又占領了建寧和
古龍岡以北的銀龍下等地,中央蘇區進一步縮小。
7 月上旬,蔣介石集中了31 個師的兵力,從6 個方向開始向中央蘇區
的中心區域發動新的進攻,並且相互聯絡通報,謹防紅軍主力轉移。博古、
李德命令紅軍分兵把口,處處設防,形成“6 路分兵”,節節抵抗的陣地戰。
這正中蔣介石下懷,紅軍兵少,分而為六,則益少,犯了兵家大忌,蔣介石
得悉紅軍如此布陣,興奮不已,知自己已穩操勝券了,他在日記中寫道:“此
次匪共處處犯兵家之忌,得不敗乎?”紅軍在高虎垴、萬年亭戰鬥中,雖然
殺傷蔣軍三四千人,自己的傷亡也很慘重,被迫後退。8 月31 日,廣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