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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兩個執法殿的少年在走遠後,開始交談起來。
「哎,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加入這什麼執法執法殿,神氣倒是神氣了,別人見咱們都繞著走,結果還沒過幾天威風日子,就被打發出來幹活。」
「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竟然敢在天鑄城殺人,竟然還傷了林師兄的弟弟,連累我們來捉拿。」
方才斥罵姜預的那個少年嘀嘀咕咕地抱怨個不停,一臉的怨氣。
「好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另一個少年安慰道,「還是想想要怎樣抓到那個殺人者吧。」
說到這裡,他們二人的眉頭皺地更深了。執法殿下發的這個任務,提供的信息實在太少了,只知道那殺人者有一樣能發出白藍色光速的武器,威力不凡。自身修為應該不高,最多是個凡境十層,不然不會用障眼法來騙那兩個隨從。
但除此之外,其餘信息盡皆不知,沒有樣貌,身高,體型,甚至名諱,這讓人怎麼找。
恐怕那人就算是現在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也認不出來,當成一個普通人放過了。
兩個少年一臉愁緒。
……
姜預看著身前的嫩面書生。
此時嫩面書生的書生服早已換下,而是一身天鑄城弟子的玄袍,拳頭大小的「鑄」字下方卻不是「執法殿」三字,而是一個旋繞的看不懂的花紋,頗有一般韻味。
穿上這身衣服,嫩面書生的書生氣似乎被隱藏起來,有了一點灑逸之風。
他與姜預熱情地寒暄著,對於姜預無修為在身也毫不在意。
「姜兄,咱們也有幾月不見了,不如一起吃個飯吧?」嫩面書生一如既往地溫和。
談到吃飯,姜預不禁想起城中的靈食,口水泛濫,那些東西他只吃過一次,還是用從煉器坊偷出的靈石買的。
但他馬上又壓下了食慾,急忙問道:「柳兄,你知道月長老收徒的事嗎?」
「月長老?」嫩面書生一愣。
「嗯,對,就是那個隱居三年的頂級地品煉器師。」
嫩面書生一笑:「自然知道,前幾日有幸見過,還帶了一個灰發的少年弟子,那人倒是幸運,竟能拜得月長老為師。」
嫩面書生如此說著,臉上卻沒有一點他人的嫉妒或是羨慕,就如同鄰家發生了喜事,如平常人一般祝賀。
但嫩面書生不在乎,不代表姜預也不在乎,那平淡如水的話落在他耳中,就猶如晴天霹靂,讓他僅懷的最後一絲希望都破滅了。他知道,嫩面書生作為天鑄城弟子,所見所聞不會作假,也沒有必要騙他。
「怎麼會這樣?!」姜預心裡哀嚎,這一刻他的世界仿佛在崩塌落陷,人生也進入了灰暗時代,整個人都變得失魂落魄起來,跌跌蕩蕩,像要摔倒。
「姜兄?姜兄?」嫩面書生呼喚著姜預。腦中產生無數疑惑,不明白每次見姜預怎麼都會出現這種哀莫大於心死的狀況。
第27章 靜靜
太陽的光輝照耀在天鑄城中,浮現出一片明朗景致,眾人熱火朝天地討論著天鑄城中的事物。
然而這一切姜預都無心關懷,要是平時,他還會滿懷八卦心理地左聽聽,右瞧瞧,時不時還會參與其中,慷慨激昂地發表一下自己的真知灼見,贏得一些人的讚嘆之詞,藉此嘚瑟一番。
但現在,剛剛經歷了人生的一大起伏,由頂峰墜落到峽谷,姜預感到自己的世界都在逐漸崩塌了。
原本以為拜了個牛逼師傅,自此過上了高富帥的生活,沒想到,回頭一看,一切都是錯覺,自己還是個矮矬窮啊!
「拜錯師了,竟然拜錯師了!」
姜預哀嘆,渾身蕩漾著一股看不見的負能量。
這老天,就是在成心玩我啊。
「姜兄,姜兄?」嫩面書生白白的手在姜預眼前晃蕩,一張白嫩地讓無數女生嫉妒的臉靠近姜預,呼喚著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姜預。
良久,姜預才注意到在喚他名字的嫩面書生,他回過神來,輕輕擺了擺手。
「柳兄,吃飯的事今日還是算了,我需要一點時間,去想靜靜。」姜預哭喪著臉說道,轉過身,彎著腰,駝著背,雙手下垂,就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緩步離去。
「靜靜?」嫩面書生不明所以,疑惑的神色一閃,隨即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有一絲莫名笑意:「這姜兄,倒是挺有意思。」
說完,他就轉身進入了一家高級酒樓,點了幾道看起來不錯的食物,有靈食,也有普通菜,開始食用起來。
……
姜預滿懷苦澀之意地回到煉器坊,一路渾渾噩噩,路上許多人與他打招呼,他都沒回應,不知最後是怎麼回來的,看著還在板凳上喝酒的頹廢師傅,更是悲從中來。
咬了咬牙,還是決定問問,他鄭重來到中年漢子身前,一臉肅然地問道。
「師傅,您是什麼修為啊?」
中年漢子撇了他一眼,暗道這小子一天到晚就沒個正常時候,今天不知道又發什麼瘋。
「易境。」淡淡的聲音響起。
姜預臉色一苦,又問道:「那內屋裡的那把大錘子吶?」
中年漢子粗燥的臉上,神色頓了頓,有些意外,眼中飄過一絲奇異之色,只是這一幕很快,姜預卻沒看到。
「那是祖傳下來的,只能用來打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