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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是精力十足,沒什麼大事兒。
「其實還是有點事的,」
團團「喵」了一聲,矜持地道:「有點虛弱,可能需要吃點什麼來補一補。」
祁殊:「……」
祁殊知道它在惦記什麼,揉了一把它的小肚皮:「行,你去吧。」
團團歡呼一聲,從他懷裡蹦到了地上,抖了抖身上的毛毛,亮出了爪子。
「記得要看清楚了啊,沒作惡的不許吃,」
祁殊囑咐它,「自己小心點,遇上應付不了的就來找我。」
「知道啦知道啦。」
團團沖他揮了揮爪子,「你好好找找到底是什麼玩意兒讓我覺得這麼不舒服,我他媽的扒了他的墳也要讓他族譜升天骨灰飄揚纏纏綿綿走天涯。」
祁殊:「……好。」
雖然早就習慣了貓主子的祖安風采,祁殊還是應得挺艱難。
他看著團團躍上了樹,這才轉頭看向夏鴻:「夏老師,咱們往裡走嗎?」
夏鴻:「……啊,好。」
夏鴻神色有點怪異。
雖然不能說貓隨主人,但一般寵物的性格在一定程度上很能反應出主人的性格。
沒想到團團看起來小小一隻,還渾身毛絨絨的,居然不是走的可愛風。
人間殺媽客。
還能善用族譜骨灰和火葬場。
難道說小道友也是祖安出身?
看不出來。
深藏不露。
祁殊:「……」
無辜受難。
我不是我沒有。
這回您可真是冤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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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祁殊:我,溫和儒雅,從不殺媽。
第22章 二十二
這座圖書館廢棄了七八年了,瘋長的爬山虎遮住了大片的牆,看著就陰森森的,但凝神細看時又乾淨得很,甚至連生了蛛網的牆角都看不著什麼陰穢邪物。
乾淨得有點反常。
外頭的槐樹林的鬼多得都能打群架了,這圖書館被圍在正中間兒,偏偏還乾乾淨淨的,一點兒陰氣都不沾,擱這兒演什麼出淤泥而不染呢?
沒必要,實在沒必要。
「奇怪就奇怪在這兒了,」
夏鴻摸進來過好幾回,到現在也沒探明白這個圖書館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雖然說這地兒原先是座城隍廟——那城隍廟也不跟這兒似的一絲鬼氣都不沾啊。」
祁殊四下看了看,也沒看出到底是哪兒不對來,猜測道:「會不會是有什麼結界?」
「應該是了,但是我之前仔仔細細找過一遍,也沒找著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夏鴻皺著眉,「如果是布下結界的人刻意隱藏,咱們沒那麼容易找著。」
祁殊點點頭,心裡倒也沒有多著急——他對這次來圖書館的目標挺明確,就是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而已,這樣大手筆的布置,跟校方肯定是分不開的。
既然是校方的意思,祁殊也不太願意摻和這個給自己找不痛快,畢竟學校里這麼多的學生,還個個都是挑上來的尖子生,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兒肯定是捂不住的,微博頭條都能上個前排。背後布置這些的人就是再大膽,也絕對不敢真就拿這麼些學生的命開玩笑。
祁殊還不知道夏鴻到底是什麼打算,但看他三番五次摸進來探查的架勢,不太像是不想插手的樣子,就沒跟他多說什麼,捏了自己那串五帝錢在手裡,提議道:「夏老師,咱們再上樓去看看吧。」
這兒一時半會兒的是找不出什麼來了,夏鴻就點點頭,兩人正準備往樓梯那邊走,眼前突然一晃,原本空曠的圖書館內憑空多了一排排的桌椅和書櫃,甚至連書柜上的書都放得滿滿當當的。
乾乾淨淨,整整齊齊。
祁殊手裡的五帝錢緊跟著開始發燙,甚至在躍躍欲試地往前沖。
他抬手看了看這串明顯是感應到鬼氣的五帝錢,又和夏鴻對視了一眼。
結界。
結界不同其他的術法,自成一套體系。甚至一定程度上可以不受天道因果約束,完全憑設下結界的人心意而動。
不想讓你進入結界,你就是把地磚都掀過一遍也找不著入口。等你進了結界,單憑蠻力想出去也絕對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夏鴻來這個圖書館這麼多回,還是頭一回進到這個結界裡,一定程度上來說也能算是一個實質性的進展。
但前提是他們得能破開這個結界,從這裡出去。
手裡的五帝錢已經燙得快要拿不住了,祁殊少見它這樣強烈的示警的時候,暗暗上心了些,一隻手摸進校服兜里捏了張符,另一隻手捏著五帝錢往前一扔,那串五帝錢就脫手而出,在一張攤著一摞試卷的桌子上方停頓了一會兒,又直直地砸向了兩個書櫃之間的通道。
「這什麼啊!疼!」
一隻鬼被打得現了形,從那個通道中彈了出來,正好撞到了旁邊的椅子上,鐵製的椅子腿不知道是磕到了旁邊的椅子還是磕到了那隻鬼,哐噹噹想了好幾聲,又惹得那隻鬼「哎呦」了一聲。
一隻沒有實體的鬼居然能磕著,說起來也是有點慘。
「你有病吧,怎麼能隨便打人呢!」
那隻鬼憤憤地爬了起來,嘟嘟囔囔,「真倒霉,來刷個題都能被人打,這叫什麼事兒啊,煩不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