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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殊意有所指:「賀先生,有句話叫家和萬事興。要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家裡人的事情導致家宅不寧,別人可幫不上什麼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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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評論區空空蕩蕩
第63章 六十三
祁殊平時脾氣雖然不說是一等一的好,但說話可從來沒這麼衝過。
也不知道這位賀先生是怎麼惹到自己這個小徒弟了,居然能讓孩子這麼不待見。
陸天師一切以徒弟為先,雖然還沒搞清楚具體情況,但還是給自己的徒弟幫腔:「既然這樣,那賀先生還是好好想一下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吧——您如果說不清楚,那這事兒我們是管不了的。」
賀廣傑臉色不大好看:「陸天師,這已經涉及我的隱私了吧。只是驅鬼而已,還需要這麼麻煩嗎?」
陸天師聳聳肩:「賀先生,您要知道,鬼一般是不會無故害人的,我們總要搞清楚因果——萬一您說的鬼其實是有正當理由來復仇的呢?那我們可就不能插手了,您另請高明吧。」
「不是復仇,那隻鬼它,它不是要害我,只是折騰得我沒法休息了而已。」
賀廣傑道,「沒有什麼因果不因果的,陸天師,您只需要幫我把鬼趕走就行了,——價格不合適我們可以再談的,但涉及我隱私的事就不需要再多問了吧?」
祁殊看向他:「所以您是知道這隻鬼的來歷了?」
賀廣傑臉色徹底冷下來了:「我當然不知道。兩位是鐵了心不幫忙了嗎,還是其實你們根本沒有什麼本事,都是招搖撞騙出來的名聲的?」
這種時候用激將法就實在太幼稚了,祁殊沒理他,只接著自己剛才的話繼續道:「您既然已經知道了自己口中這隻鬼的來歷,那應該也知道它對您是沒有惡意的,只是看不下去自家孩子的所作所為來管教一番——可就這樣,您還要直接叫人來驅鬼,難道真的不怕傷到老人家嗎?」
「賀先生,為人子,為人夫,為人父,能做到這個份上,就不覺得虧心嗎?」
……
直到師徒倆從賀廣傑家裡出來去拉麵館吃完了午飯,陸天師都沒能想明白自己這個小徒弟剛剛到底是怎麼了。
祁殊想了想,從頭開始詳細解釋:「他婚內出軌,拋妻棄子。」
陸天師:「……」
陸天師嘆為觀止:「我還從來沒聽過這麼詳細的解釋呢。」
祁殊:「……」
祁殊很為難。
這件事畢竟涉及自己室友的家庭隱私,賀衡肯定是不願意讓更多的人知道,祁殊也不好就這麼給人家宣揚出去——雖然自己師父和賀衡的關係八竿子都打不著,甚至這輩子也不一定能見到面。
祁殊想了想,挑著能說的解釋道:「他說的鬼應該是他母親,剛去世沒多久的——您剛剛應該也看見了,周身沒什麼怨氣,不是要來害人的。」
陸天師點點頭。本來就是為了捉鬼去的,他剛剛一進屋就凝神開了天眼,確實看到牆角有個老太太,看魂體還是新魂,但已經在排隊等著投胎了。
他原本還以為是這個賀先生家裡長輩剛去世放心不下自己孩子,再過來看一眼道個別,正想提醒他放寬心,那邊祁殊已經突突突地開了火。
現在看來,事情果然並沒有那麼簡單。
小徒弟看起來並不相多說,陸天師也就沒再繼續多問,打開手機里的地圖軟體看了看:「別生氣了,師父帶你出出氣去。」
祁殊疑惑:「啊?」
他還沒來得及問去哪兒,就被陸天師拉上了剛剛到站的公交車,只好跟著刷了卡,坐到了後排才有機會問:「師父咱們要去哪兒?」
陸天師把地圖劃給他看:「咱們做三站,這兒有一片廢棄了很久的爛尾樓,底下就是一個陣——帶你去破一個,權當撒撒火氣了。」
這麼大手筆的撒火氣方式也是不多見。
但師父昨天說的沒錯,這種傷天害理的陣法破一個算一個,這次正好離得近,也算是盡力而為了。
祁殊點點頭,跟著師父坐到站下了車,又走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到了師父說的那片爛尾樓。
現在正是中午,陽氣極盛,這一片看起來卻還是陰森森的,果然是沒少聚生魂。
他們這一趟出來本來就是為了捉鬼的,該帶的東西自然也沒少帶。祁殊想了想,還是覺得要先禮後兵,和那次在學校圖書館外一樣畫了個溫溫和和的引魂陣,把困囿其中的生魂引出來,又在開口處畫了個淨魂陣。
也不知道地府畫的這處陣法到底困了多少生魂,祁殊的淨魂陣一落成,陣中就迅速擠進來一大批的生魂,你疊著我我疊著你,更有甚者互相在虛虛凝出來的靈體裡穿過,祁殊只看著都覺得擠得慌。
「也不光擠得慌,還挺冷得慌。」
陸天師往遠處走了兩步,提醒他:「這裡面的生魂可不一定都無辜——滯留人間的,除了枉死沒有鬼差接引的,還有可能是有冤有仇要害人的,沒準兒有的已經得手了呢。」
「是非功過,自然有生死簿判定。」
祁殊想得很清楚,「不論它們有什麼罪,天地間總有律法可依。哪怕下地獄受刑,那也得一條條地判過再說,總不能就直接魂飛魄散了。」
陸天師樂呵呵地點點頭:「不錯,說得有理——已經可以開壇講道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