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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斯遙撣著刷子:「你老看我幹嘛?」
梁逍閉上眼睛,伸手摸摸陸斯遙近在眼前的小腹:「你現在脾氣真好。」
「怎麼說?」
「你已經好久沒發起床氣了。」
陸斯遙十分無語,全劇組幾百號人天天一個點起一個點睡,他就化化妝也不用干體力活,梁逍拍戲不用補妝的時候他還能眯一會兒,對比起來他算不上辛苦。
真辛苦的人一句沒抱怨過,梁逍這部戲打戲非常多,成天吊著威亞飛來飛去,陸斯遙原以為自己在這兒看著一定不會讓他受傷,真上了場很多事並非他能控制。
擦傷撞傷常有的事,吊威亞勒著腿,一天下來大腿內側全磨紅了。
梁逍都這樣了,陸斯遙要是再鬧脾氣,那不是太不體貼了。
晚上下戲十一點多,前一天熬了個大夜,今天能早點收工,梁逍回酒店路上就昏昏欲睡。
片場離酒店不遠,陸斯遙開車載梁逍回去,那人假髮還沒拆,靠在副駕上打瞌睡。
十二月了,梁逍羽絨服裡面是單薄的T恤衫。陸斯遙看了看他,覺得梁逍最近又瘦了。
到酒店停車場,陸斯遙有點不捨得叫醒梁逍,讓葉子拿上東西,他直接把梁逍羽絨服帽子卡上把人抱了下來。
梁逍困得睜不開眼,迷迷糊糊的哼兩聲。
掂在手上明顯又輕了,陸斯遙隔著帽子親親他的頭頂:「乖,馬上到房間了。」
陸斯遙心疼了,可梁逍妝沒卸頭套沒摘澡也沒洗,睡不了多久。
葉子幫著把東西送回房間就走了,陸斯遙小鍋插上電給梁逍煮麻辣燙吃。
這人嘴饞好久了,吃也不敢吃,過的跟苦行僧似的,陸斯遙要給梁逍開開葷。
麻辣燙用的骨湯底料,加了辣油,陸斯遙托朋友從重慶買的,滿滿一小鍋,香味兒飄得整個房間都是。
梁逍直接給那味兒勾醒了。
屋裡暖氣開著,梁逍熱乎乎的貼上陸斯遙後背,聲音還有點啞:「你引我犯罪。」
陸斯遙摸摸肚子上的手:「能寬恕嗎?」
「不能。」梁逍偏頭親親陸斯遙的脖子,「罰你明早幫我洗襪子。」
煮好了,陸斯遙倒到大碗裡,拿兩雙筷子,倆人在桌上面對面坐著一起吃。
怪稀奇的,陸斯遙最近不僅脾氣好了,吃東西也多了,如果是以前,這個點打死他都不可能動筷子。
「你轉性了啊。」梁逍奇道。
「嗯哼。」陸斯遙看了梁逍一眼,他的假髮套擋事兒的很,動一下頭髮就掉到前面來。
陸斯遙走去他背後,用皮筋幫他把頭髮紮起來。倒也不是轉性,梁逍節食節的厲害,陸斯遙再不陪著吃,梁逍心裡會有負擔。
麻辣燙遷就梁逍的口味煮的很辣,冬天吃辣的很爽,梁逍喜歡菌菇和午餐肉,陸斯遙放了很多。
「好吃,哪買的底料。」
陸斯遙不太能吃辣,吃一口喝口水:「峰子給我寄的,他在重慶拍戲。」
梁逍吃的開心,嘴唇辣的紅彤彤的,又燙,不停呼著熱氣兒。後來陸斯遙停了筷子,在對面看著梁逍吃。
光看臉還是個古裝美男,美男高高興興吃著麻辣燙,讓人很想抱著他捏一捏。
陸斯遙除了《梅山客》沒接其他工作,倆人每天都能見面,就這樣還覺得見不夠。
吃完夜宵陸斯遙幫梁逍卸妝拆發套,他很喜歡梁逍戴著發套,好看,之前有一次玩的過火,陸斯遙按著長發梁哥要了一回,事後梁逍臉紅撲撲的躺那兒,髮絲凌亂的鋪了一枕。
洗漱好又接近一點了,陸斯遙拿著藥膏過來,梁逍很自覺的岔開腿讓他抹藥。
大腿內側的皮膚嫩的很,陸斯遙平時稍微用點力就會留紅印,現在被威亞磨的,有些地方都見血絲。
陸斯遙動作放的很輕,梁逍一開始還被刺的縮一縮腿,後來舒服了,陸斯遙還沒抹完他就睡著了。
這是累壞了,這樣的日子還得過起碼半年。陸斯遙嘆了口氣,去洗了手,回來抱著梁逍一起睡。
他倆一個禮拜一起睡個兩三天,已經是極限了,誰家熱戀期小情侶捨得分床睡啊。
一覺睡到鬧鐘響,冬天窗戶外邊兒黑漆漆的,梁逍翻了個身,哪兒暖和往哪兒鑽。
陸斯遙摸索著把鬧鐘摁了,睡的正舒服,一把摟住身前的人,手伸到睡衣裡面摸摸梁逍後背。
天冷不好起床,影視城酒店都挺舊,空調開暖風吹一整夜人不舒服,昨晚睡覺陸斯遙給關了,現在又打開。陸斯遙幫梁逍順了半天后背,親了親他的耳朵尖兒:「老婆,起床了。」
梁逍團的更緊了,拱在陸斯遙肩窩裡,不想起。平時這人起床可積極了,很少賴床,這模樣挺新鮮。
陸斯遙怕他又睡著,擰開床頭燈。他動梁逍也跟著動,口香糖似的黏在陸斯遙身上。
「老婆。」陸斯遙撥開梁逍臉上的碎頭髮,心裡發軟,「寶寶,再不起我就干你了。」
大清早的天還沒亮,怎麼就開始說這個了。
梁逍睜開眼,覺得陸斯遙真不是人,他都困成這樣了,還有心情想那檔子事兒。
把梁逍喊起來陸斯遙也回自己房間換衣服洗漱了,倆人約著一會兒去樓下吃早飯。
酒店住著的大多數他們劇組的,下個電梯能打一串招呼,到了餐廳,迎面走來副導演,對方四五十歲的人了,端著滿滿一盤的蛋炒飯,梁逍老遠喊他,說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