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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這身梁逍捨得下手了,他一巴掌拍陸斯遙後背上:「別他媽放屁。」
這男的手勁大的可以,陸斯遙被他拍的往前一趔趄,回頭嚷嚷:「你真打啊!」
「讓你亂說話。」
陸斯遙衣服換了,梁逍索性也換了。
車胎爆的慘烈,直接從車輪轂上掉下來了。陸斯遙把備用胎拖出來,千斤頂架好,剛要動手梁逍把他拉開了。
「你給我打光。」梁逍說。
這是挺好的拍日常的機會,跟拍攝影悄無聲息的打開了攝影機。
他們在郊外,遠近沒人家,路邊零星幾盞燈。車裡就有手電筒,陸斯遙拿來用,好幾次想搭把手都被梁逍用胳膊肘頂開了。
次數多了他就不動了,爆的是後車胎,車門敞著,陸斯遙靠在車門上安靜地等。
梁逍說:「近點兒。」
陸斯遙離他近點兒,手也伸長了。
梁逍換好車胎抬頭的時候,眼睛跟前就是陸斯遙的手臂。對方手上的紋身很長一片,從手腕一直延伸到肘彎,紋身的樣式很考究,梁逍雖然不懂,但能看出圖案線條和內容都很清晰。
「你為什麼在身上紋這麼大片東西?」梁逍邊幹活邊閒聊。
陸斯遙挪開視線,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我樂意。」
「你帶著這麼一身,乍一看還挺嚇人。」梁逍把備胎給換上了,「那次我就嚇一跳。」
他說的是倆人第一次見面,那天陸斯遙穿著超短裙從車上下來,梁逍還以為他是什么女霸王。
梁逍手已經蹭髒了,也不知是抽的什麼瘋,用手指在陸斯遙皮膚上摸了下:「這不是紋身貼吧。」
九色鹿的臉給他摸花了,陸斯遙「啪」地拍開他的手:「怎麼這麼欠呢。」
梁逍抖著肩膀笑:「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看到了?真不真?」陸斯遙在兜里摸出半張餐巾紙,使勁兒在胳膊上擦,「六哥從來不整那些虛的,知道不?」
「知道了六哥。」梁逍笑著說,「我一直有個疑問,你比我大嗎就天天喊我『哥』?」
這問題陸斯遙還真沒想過,他當時也就是隨口一喊。倆人一對年齡,不得了,陸斯遙比梁逍還大兩歲呢。
「靠,你占我這麼久便宜。」陸斯遙像是虧了一個億。
梁逍樂了:「不關我事,你自己要這麼喊的。」
陸斯遙也笑了,說了句:「你看著太酷了。」
這是實話,梁逍一利落的板寸,整張臉乾乾淨淨的,那雙眼睛經常帶著點野,瞧著帶勁。除了偶爾冒出的傻氣,梁逍大多數時間給人的感覺都很酷。
「要不……」陸斯遙舔了舔唇,「不改了吧,我喊順嘴了。」
原本就是個稱呼,沒什麼重要的。
梁逍拍拍手站起來:「隨你啊,愛怎麼喊怎麼喊。」
梁逍換輪胎換了一身汗,兩隻手都黑了,讓陸斯遙倒礦泉水給他洗洗。
「你慢點倒,」梁逍心疼道,「我就這一瓶了。」
荒郊野嶺連個小賣鋪都沒有,倒完了都不知道上哪弄水去。
「沒事兒,我那還有呢。」陸斯遙說。
終於能重新出發,梁逍把陸斯遙趕副座上去了:「你腰不疼了?」
陸斯遙意外地看著梁逍,他開了幾小時車,的確腰疼。
他坐上副駕,探身歪向梁逍,表情有點小嘚瑟:「所以你不讓我換輪胎啊?」
梁逍按著他的臉,輕輕把他推了回去:「少自作多情。」
陸斯遙繫上安全帶坐好了,笑嘻嘻的:「好嘞梁哥。」
第19章
經停站設在一個郊外的小村莊,附近有農田,田裡種著水稻,可能超市里賣的泰國香米就是這兒產的。
說是休息點,其實就是農戶家。節目組真會玩,在人家家裡借了兩間房,男人睡一屋,女人睡一屋。
梁逍他們車壞了,換輪胎耽誤了時間,是第四組到那兒的。他們到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房間裡雖然人都還醒著,但床位已經分好了。
大通鋪,鍾思遠不愛跟人挨著,靠著牆,右手邊是方知行。趙磊年紀大了也不跟年輕人攪和,靠著另一邊牆,旁邊是趙林笙。
中間留了幾個空位,不用想了,是給梁逍他們和一整天都不見人影的沈浪的。
方知行盤腿坐在床上給自己抹驅蚊水,看見陸斯遙他們進來就拍拍旁邊的位置:「Lucy哥,你跟我睡不?」
陸斯遙屋裡打量一圈,看表情顯然是不樂意在這兒擠:「那麼多人睡一塊兒,熱不熱啊。」
「這兒有空調啊。」方知行說,「我開十八度了都,已經不熱了。」
梁逍把包放下,很坦然的接受了他們是倒數第二的事實,只關心能不能洗澡:「這兒有熱水嗎?」
「有的梁哥。」方知行跳下床,「我帶你們去。」
鍾思遠已經躺著了,聽見聲眼睛都不睜,微皺著眉說:「別蹦。」
方知行老實答應:「知道啦。」
農家不算太簡陋,還有個專門的淋浴間洗澡,就是光線不太充足,梁逍進去看了一眼,有點暗,牆上的小窗也關不上。
「這有塊布。」方知行把布提起來掛在牆上的小勾子上,「掛起來外面就看不見了。」
陸斯遙潑冷水:「這種布手輕輕一挑就掀起來了,有和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