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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洞賓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神情有些驚訝,問道:「仙姑,你不是去珞珈山聽菩薩講道去了嗎?怎麼在這裡?」
來人正是八仙之中的何仙姑,淺笑著走了進來,逕自坐到了呂洞賓旁邊的座位上,說道:「菩薩的珈藍經會早就已經結束,早在半月前,我便從珞珈山離開了!倒是你,怎麼在這裡喝著悶酒,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唉,一言難盡啊!」呂洞賓嘆了口氣,將自己苦尋那妖怪無果的事情說了出來。
「連千里眼和順風耳都找不到嗎?這怎麼可能!」何仙姑的眉頭輕皺,暗自思索起來,忽然便見她的眼睛一亮,說道:「千里眼和順風耳的神通雖然不凡,但不得玉帝允許,他們也不敢隨意查探天庭和幽冥,那妖怪會不會已經不在人間了?你有沒有去天庭和陰曹地府找一找?」
何仙姑的話好似是醍醐灌頂一般,讓呂洞賓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心中激動大喜之下竟是直接將手中的酒杯都捏的粉碎,「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那妖怪若是藏到哪個神仙的道場或是陰間,千里眼和順風耳肯定不敢去查探!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仙姑,真是太謝謝你了!你現在這裡稍坐,我這便去天庭向陛下請旨,讓千里眼和順風耳徹查各處仙家道場和陰曹地府!定要將那妖怪捉拿回來!」
事情得到了解決,呂洞賓自然沒有什麼心情在喝酒了,從懷中取出一塊銀子放在了桌上,身形一閃,化作一道金光朝著天庭飛了過去。
何仙姑本就是因為呂洞賓才來這裡的,呂洞賓都走了,她哪還有心思在留在這裡,駕起一片祥雲便追了上去,口中連連喚道:「洞賓,等等我!我與你一同去天庭請旨,將這妖怪捉來!」
兩仙一路朝著天庭飛去,眼見著就要到了南天門門口,忽然看見一道身影擋在了他們的面前,還沒等他們看清來人的長相,便見周圍的虛空一陣扭曲變幻,之前已經能隱隱看見輪廓的南天門變得模糊無比,好似被蒙上了一層水霧,給人一種似是而非的感覺。
不好!
呂洞賓面色微變,錚的一聲抽出了身側的純陽劍,目光凌厲,直指眼前這膽大包天到敢在南天門門口布下陣法陷阱對付天庭神仙的人,厲聲喝道:「你是什麼人?膽敢在南天門前撒野!」
何仙姑也發現情況不對,知道自己和呂洞賓應該是落入了別人的算計之中,第一反應運轉法力,口中默念咒語,將手自己中的荷花朝著天上輕輕一丟。
荷花散發著淡淡霞光迎風輕輕搖曳,不斷變大,片刻之後,便化作磨盤大小,懸浮在了他們的頭頂之上,垂落萬道璀璨金光在他們神州形成了一道金色光罩,將他們保護在了中間。
做完了這一切,何仙姑才鬆了一口氣,上下打量眼前這人,當然,也可能不是人,來敵表面看上去二十多歲左右,腳踏登雲靴,穿著一身淡青色的長袍,臉頰五官猶如刀刻玉雕的一般,渾然完美帶著道的韻味,只靜靜的站在那裡,便給她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
這個敵人不簡單!
何仙姑心中很快便做出了判斷,不過但她並不慌張,斬妖除魔這麼多年,遇到難纏的對手也不是第一次了,況且這裡離天庭很近,用不了多久便能發現這邊的動靜,而在這之前,她只要保證好自己和呂洞賓的安全就行。
幸好趕上了!若是讓他們逃到天庭里,那就麻煩了!
來人自然就是江皓了,當日在灌江口二郎神廟之中,楊戩告訴他對付天庭的方法,便是這上洞八仙。
因為這上洞八仙便是天庭和人教為了應對此次浩劫的領軍人物,就如同牛魔王之於截教、金蟬子之於佛教一般,無論天庭人教和靈山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只要他們不能做到為靈山捨棄自己的利益,那他就不可能對這上洞八仙不管不顧。
江皓只要將這上洞八仙拿捏在手中,天庭便會投鼠忌器,至少可以保證了六耳獼猴、小白龍他們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上洞八仙是天庭和人教在此次浩劫之中的領軍人物?
若不是楊戩親口所言,江皓根本不會想到上洞八仙在天庭和人教之中的地位竟然如此重要,不止是江皓,恐怕整個三界都沒有幾個人知道這秘密。
楊戩之所以會知道,還和那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有關係。
闡教與人教之間的同盟關係,早在封神浩劫之時便已經定了下來,到如今也未曾有什麼改變,也正是為了讓兩教之間的關係可以延續下來,雙方才故意設計了「哮天犬偷下凡間,楊戩向呂洞賓求助」這件情,而楊戩也是因此才知道了上洞八仙的重要性。
按理來說,楊戩身為闡教三代首席大弟子,性子沉穩智勇雙全,讓他知道一些闡教的隱秘在太乙天尊看來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他卻不知道,這個楊戩並不是原來的那個楊戩,主意識早就換成了另一方世界之中的司法天神,心和他和闡教早就不在一起,而是和江皓在一起。
他知道的事情,便相當於江皓也知道了!
必須儘快將他們拿下!然後去把鐵拐李他們也都抓來!
江皓並沒有和呂洞賓囉嗦的興致,在將他們困在這陣法中之後,便果斷出手。
右手輕輕一翻,虛空之中一隻碩大的手掌陡然出現,遮天蔽日,看上去就好似是一片大陸從天空之中落下,每一條掌紋都好似是溝壑一般,在那手掌之上,先天陰陽二氣不斷流轉,好似是兩條巨龍一般,無意之中捲起的氣流,便將虛空都給絞碎,恐怖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