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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教主轉頭望向了准提道人,面帶不善:「准提道友,你不在你那西方極樂世界呆著,來我這東土做什麼?」
「見過道兄!」准提道人朝著通天教主稽首,面上不喜不怒,說道:「貧道此來,有兩件事,第一是因見此處紅氣沖天,知是此地有人與我西方有緣,故不辭跋涉,前來度化。第二,則是……」
「和你西方有緣?呵!」
不等准提道人把第二說話,通天教主便嗤笑一聲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人截闡三教在東土教化眾生萬年,這東土之上除了那厚顏無恥的叛徒,誰會與你西方有緣?誰願與你西方有緣?道友莫再說笑,省的傷了你我兩家的和氣!」
說到叛徒二字的時候,更是冷冷的瞥了燃燈道人一眼,臉上的鄙夷輕蔑根本不做任何掩飾,別說他和元始天尊只是在表面上鬧翻了,就算他們實在真的鬧翻了,這等背叛道門投靠西方教的叛徒,也該讓他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感受到通天教主身上隱隱的殺意,燃燈道人哪裡敢多說什麼,低頭站在那裡一言不發,旁邊的准提道人看上去面不改色,但袖中的右手已經攥成了拳頭,不止是因為通天教主的強勢和鋒芒畢露,更重要的是通天教主的那句「誰會與你西方有緣?誰願與你西方有緣?」,這已經不是在掃他的顏面,而是在掃整個西方教的顏面。
通天,你等著!我西方教終究是會大興,而你截教註定要萬劫不復!
准提道人生生將自己的怒火控制住,接著剛剛自己的話,說道:「第二是為了貧道那彌勒徒兒,他因見東土之上殺氣騰騰,特來東土化解刀兵,豈料遭人暗算以致魂飛魄散,貧道幾番查探,卻得知那行兇之人乃是道兄門下弟子江皓,還請道兄為我那徒兒做主,了結這番因果!」
西方教本來就沒有多少弟子,天資跟腳不凡的就更少了,彌勒可以說是其中最傑出的一個,也只有藥師佛可以與之相提並論,結果卻白白死在了北海,一場凡人的叛亂之中,對整個西方教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不將那孽障找出來,難消他心頭之怒。
這也是他為什麼會在此時仍要提起的緣故!
准提道人的話,讓江皓心頭一驚,旋即便是一陣的慶幸,暗道好險,若非准提只知道他的名字卻不識得他這個人,而燃燈道人知道他這個人搶卻不知曉他的名字,剛剛他恐怕就要危險了。
但就在這時,周圍一眾截教門人卻都朝著他望了過去,充分展現了一次什麼叫作豬隊友,徹徹底底的將他便是江皓這一點暴露在了准提和燃燈面前。
他們眼中滿是驚嘆和讚賞,但江皓卻恨不得抽他們一個大嘴巴子,這下他是完全暴露在了西方教的面前了,以後再想偷偷去做什麼事就難了。
「你便是江皓?」
果然,准提道人發現而來這一點,轉頭朝著江皓望了過去,雙眸如同混沌一般沒半點波瀾,臉上也看不出任何的喜怒,但江皓的心頭卻沒有來一陣不安,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一旁的燃燈道人也望了過來,他剛叛出闡教叛出道門,怕再激怒了通天教主不敢多說什麼,但心中卻是在一遍遍念著江皓的名字,眼中的殺意和怒火如同實質一般。
他先是被江皓搶走了落寶金錢,壞了他奪取定海神珠的計劃,又因為江皓被一眾截教弟子圍攻,不得不提前投靠到了西方教的門下,這對他在三界之中的聲望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也會影響到他在西方教中的地位。
此仇此怨,說是不共戴天,也不為過。
「了結因果?哈哈哈哈哈哈!」通天教主仰頭大笑了起來,說道:「准提道友,你莫不是在說笑不成?如今浩劫來臨,三界眾生皆不可避免,貧道也只能告誡門下弟子,讓他們各宜緊守,若是哪個不尊教諭,下山沾染了因果,招惹了是非,無論結果是身死上榜還是魂飛煙滅,都算是咎由自取,命中注定。你那徒兒又有何特殊之處?既然身死魂滅,那便說明這就是其命數,怨不得旁人!」
「道兄此言差矣!」准提道人心頭的無明業火更旺,沉聲說道:「封神浩劫乃是你人闡截三教之事,與我西方教有何關係?我那弟子是……」
「既然和你們沒有關係,那你們還來攪這趟渾水做什麼?東土乃是我道門之地,他既然來了,這浩劫便和他有關係了!」通天教主卻是沒了耐性,帶著明顯的威脅意味,冷聲說道:「准提,這燃燈既然願意跟著你走,那你就速速帶他離開!莫要留在這裡礙眼,若是等下我發現他也當是那榜上有名之人,你再算是想帶他走,可就晚了!」
「你!」准提道人面色變幻,他怎麼也沒想到通天教主會如此直接乾脆,當著一眾截教弟子的面,完全不給他留任何的顏面,手中的七寶妙樹霞光隱現,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氣息。
「怎麼?難道你要和我做過一場?」通天教主絲毫不示弱,冷哼一聲,腰間青萍劍嗡嗡輕鳴起來,劍氣縱橫,與那七寶妙樹散發出的霞光針鋒相對。
第六百五十四章 太少了
聖人一怒,天地反覆。
通天教主手按在青萍劍上,劍氣橫貫萬里,將天地都染成了一片青色,似是一片海洋,無窮無盡的青蓮在裡面生出綻放,天地在這劍氣之下都沉寂了下來,整片世界都似乎給定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