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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山甲忙解釋道:「大王,椿樹精沒有和我一起過來,她這些天都跟在通天教主身邊,想趁著他修煉……」
穿山甲本來要說「趁著他修煉的時候偷窺竊取魔功」,但話還沒說完,便聽見椿樹精的聲音陡然響起。
「穿山甲,都到了這時候了,你就不用再裝下去了!有教主在,他是逃不掉的!」
半空之中,一片雲霧漸漸消散,椿樹精一身翠綠流紗裙站在那裡,滿頭紅髮披肩,手中拿著一根五毒鞭,臉上滿是得意洋洋之色。
在她身旁,還站著一男子,頭戴瑞日臨天冠,身穿玄紋天帝祭袍,面容威嚴肅穆,身周滔天魔焰環繞,遮天蔽日。
江皓瞳孔驟然一縮,能有這番聲勢又被椿樹精稱之為教主的,除了通天之外也沒有誰了,這通天教主一身魔功著實可怕,滔天凶焰給他巨大的壓迫力,比之前遇到的鬥戰勝佛要強得多。
不過,通天教主魔功尚未大成,實力雖比老君、如來強,但也並未沒有突破太乙金仙的境界,只是達到了太乙金仙巔峰而已。
「教、教主,我……我……」穿山甲臉上滿是驚恐之色,牙齒不停的打著顫,又見江皓冰冷的目光掃了過來,只覺得兩腿發軟,撲通一聲坐倒在了地上。
這事還真和穿山甲沒有什麼關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道理他這種野妖怪最清楚不過,兩邊討好當個牆頭草才是正途,只有這樣才能穩贏不輸。
更何況,在見識了江皓太陽真火的威力之後,他也真的是怕了,哪裡敢冒著被燒的魂飛魄散的危險與江皓為敵。
但,椿樹精卻不這麼想。
她沒有親眼見過江皓太陽真火的厲害,哪怕從穿山甲口中得知江皓一把火將數百年後的呂洞賓燒成了灰燼,也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呂洞賓是什麼?不過是通天教主身邊的一條狗,稍微使些手段,便用血咒將他控制了下來,隨時都可以讓他去咬人。
椿樹精自成精起便跟在通天教主身邊,受通天影響,眼界一向甚高,自然不甘心將自己的性命操之於旁人之手。
至於說通天教主會被八仙殺死這種事情,呵,未來不可知才最可怕,既然已經知道了,她完全可以提早做好準備,避開便是。
如果八仙真的把通天教主殺了,那就再好不過,她正好可以和穿山甲聯手把通天教主的一切都奪過來,日後雙宿雙飛長生不好,豈不是比什麼都要好?
是以,椿樹精便把江皓的事情選擇性的告訴了通天教主,有的是真的有的則是編的,比如說江皓在她和穿山甲的神魂之中種下了一團火焰,威脅他們背叛通天教主。
比如說,江皓知道呂洞賓是故意潛伏在八仙之中,等著日後反戈一擊,隨時都可能告訴八仙。
再比如說,江皓其實是太上老君布置下的暗子,實力高深莫測,肯定會壞了教主大事。
等等等等……
通天教主對椿樹精向來是信任有加,畢竟椿樹精是陪伴他在魔山下呆了萬年,又是他一手點化的妖怪,連平時修煉也不曾避諱過,聽到自己手下被人控制他已經是勃然大怒,再被椿樹精這麼一吹耳邊風,便再也忍耐不住。
八仙、白牡丹、穿山甲,這是他與太上老君鬥法的棋子,容不得其它無關之人插手其中,他要讓老君輸的徹徹底底。
椿樹精看著穿山甲還愣在那裡,眉頭一皺,厲聲喝道:「穿山甲,你還愣著幹什麼?既然已經將他給引出來了,還不趕快回來。」
在椿樹精看來,江皓在通天教主面前肯定是死無葬身之地,但穿山甲並不這麼人物,站在那裡手足無措欲哭無淚,心中卻是將椿樹精給恨死了。
江皓看著穿山甲臉上驚恐失措的表情,頓時明白過來,這一切顯然都是椿樹精策劃出來的,眼中寒芒一閃,沉聲喝道:「椿樹精,你倒是好膽!竟然連我都敢算計,難道你就真的不怕死嗎?」
「在教主面前,你還敢如此猖狂?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椿樹精的聲音妖媚無比,好似是在撒嬌一般,說道:「教主啊,你看這孽畜到這個時候了還敢威脅我!實在是不把我們通天教放在眼裡!」
「椿樹精,住口,別再給我丟臉了,他不再這裡!」通天教主目光冷冷的掃了過來,寒芒好似刀一般的鋒利撞在了江皓的身體之上,嘭的一聲,江皓的身軀頓時化作了一道青煙消散不見。
「不、不在這裡?那我豈不是……」
椿樹精面色大變,眼中流露出驚恐之色。
江皓把太陽真火寄生在神魂之中,哪怕是通天教主想要取出來也不容易,畢竟神魂太過脆弱,稍不注意便會受傷,輕者根基受損,重則魂飛魄散,是以他準備先把江皓拿下,讓他自己來取,那樣便會輕鬆許多。
江皓能將鱷神給斬殺了,可見實力不弱,通天教主想要顛覆三界,手下正是缺兵少將,也有心把江皓給收到麾下。
「放心,有我在這裡,借他兩個膽子,也不敢對你們動手!」通天教主聲音淡淡的響起,目光轉向東南方向,儼然是已經發現了江皓,使出千里傳音之術,冷聲說道:「速速將種在椿樹精和穿山甲神識中的真火收走,我還可以饒你一命,否則……」
嘭!
太陽真火從內到外噴薄而出,椿樹精的身子瞬間破碎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