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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有半點開山立派的樣子!我們不會是被騙了吧?那我們豈不是白來了一趟!」旁邊另一個胖乎乎圓圓滾滾的驅魔人也忍不住開口了,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在他的腰間掛著一連串似布娃娃一般的玩偶,有的是他自己抓來的,但更多的是他從別的驅魔人手中買來的,目的便是為了在這須臾派倒手賺上一筆,若是這須臾派突然沒了,他肯定會賠死的,身家至少也要縮水五成。
儘管有著空虛公子和獸形拳拼命的宣傳,讓須臾派的事情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大唐國,但仍然有不少的驅魔人並不信這些,並不願浪費時間趕過來。
有疑惑的何止是他們幾個,幾乎是山上的所有人都是滿心的焦慮不安,尤其是那些普通人,他們很多人都是拋妻棄子把家業都給賣掉,只為湊齊來這裡的盤纏,結果看到的卻和想像中的完全不同。
沒有金碧輝煌的殿宇、沒有神通廣大的仙人,只有眼前這一座亂草叢生的山峰,怎麼能不讓他們失望乃至有些絕望。
光頭驅魔人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那空虛公子和獸形拳好歹也是天下三大驅魔人,花費了如此大的力氣,就是為了戲弄天下人?他們就算是想找死也用不著這種方法吧?眼前這一切會不會都是障眼法?真的須臾山隱藏在後面?」
「呵,障眼法?你當眼前這麼多人都是瞎子,連是不是障眼法都看不出來?我看那兩個小字輩和這勞什子須臾道人分明是在譁眾取寵!」遠處一個皓首白髮的驅魔人聽到了他的話,陰沉著臉,冷聲說道:「說什麼要廣傳降妖除魔之術,我呸!分明是背祖叛宗的孽障!你看看山下的那些螻蟻們,就他們也配成為驅魔人?」
「銀須老哥說得對,有的人天生富貴,有的就該到地里刨食,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成為驅魔人的!那須臾道人分明就是個擾亂秩序的禍害!」旁邊幾個同樣是鶴髮童顏的驅魔人紛紛響應。
到這裡來的驅魔人,可不都是來恭賀的,江皓想要廣傳降妖除魔之術,不知道侵犯了多少驅魔人的利益,他們自然不會放任不管,為了對付空虛公子和獸形拳,更是將老一輩的驅魔人都請了出來,這銀須老祖便是其中之一。
這邊正說的熱烈,只把江皓罵成了是背祖叛宗禍亂人間的孽障,就在這時,忽然聽到遠處一陣喧鬧之聲傳來,有人大聲喝道:「給我站住,你們擠什麼擠!」
「你們不往前走,還不讓我們走了!給我讓開!」說話的乃是一黑衣女子,長發箍在腦後,眉目清秀帶著幾分英氣,手腕之上帶著兩個古銅色圓環,頗有幾分巾幗不讓鬚眉的氣概。
「對不起,對不起!幾位大哥,我們只是想借個路……」在她身側,陳玄奘苦著一張臉,嘴上不斷的道著歉,想要制止身前的女子,但反而被對方拖著,身不由己的向前走去。
「借個路?你們要上去做什麼?」那人上下打量了陳玄奘兩眼,臉上帶著幾分輕蔑之色,譏笑道:「就你這臭乞丐,也想著成驅魔人?啊呸,趕緊給老子滾開!否則,今天就……」
「你說什麼?他想成為驅魔人怎麼了?你又算是什麼東西?」黑衣女子眼睛一瞪,臉上怒色一閃,嘭的一拳直接打在了男子的臉上,直接將他打得倒飛了出去。
這段時間她與陳玄奘先是經歷了流沙河水妖事件,之後又在前往須臾山的路上相遇,一同經歷了不少的艱難困苦,自然是見不得別人嘲笑陳玄奘。
「段小姐,你……你……你怎麼能打人呢?」陳玄奘臉上一急。
「喂,他剛剛在罵你呢!不打他還要慣著他?」段小姐翻了個白眼,臉上一陣不滿,我可是在為你出氣呢,你這是什麼態度。
陳玄奘認真無比地說道:「就算他罵我,你也不應該動手打人!我們應該用善……」
就在這時,便聽見錚的一聲響,剛剛那男子已經抽刀砍了過來,口中惡狠狠地罵道:「臭娘們,我要殺了你!」
「哼,找死!」段小姐臉上帶著一抹不屑,右手一張,手腕之上的無定飛環陡然出現在了掌心,輕輕一甩,化作一道金光朝著那男子飛了過去。
當!
無定飛環撞在那刀刃之上,火星四濺,男子只覺得一股巨大無比的力道襲來,長刀直接脫手飛出,咣當一聲掉落在了地上,裂痕幾乎要貫穿整個刀身。
「就憑你這種三腳貓的功夫,連乞丐都不如,也配說是驅魔人?」段小姐冷哼一聲,正要替陳玄奘好好出一口惡氣,眼角餘光卻是看見一道黑煙撲面而來。
嗚嗚嗚——
半空之中一陣鬼哭狼嚎之聲傳來,黑煙瀰漫,裡面數隻怨鬼面目猙獰,嘴角滴滴鮮血流淌而下,落到地上嗤嗤作響,一片又一片的樹木隨之枯萎,散發出陣陣的腥臭。
「竟然敢驅使惡鬼傷人,真是該死!」
段小姐面色一變,一把拉住陳玄奘朝著旁邊閃去,右手一招,無定飛環陡然飛到了手中,嗡的一聲輕鳴,朝著那怨鬼打了過去。
嘭!嘭!嘭!
無定飛環打在惡鬼的身上,幾乎是一瞬之間,惡鬼便破碎開來,化作縷縷青煙要散不見,那黑霧在金光的照射之下,如同烈日下的雪花一樣,不斷融化。
「你竟敢毀我法寶!我要將你的魂魄煉成惡鬼!」
人群之中一個面色灰白的男子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個暗紫色的檀木香爐,只不過此時香爐之上道道裂痕,顯然已經是被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