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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便見大金烏走上前去,朝著江皓一拱手,語氣頗為客氣:「須臾道友,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好名聲的確是非常有用的東西,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但到了關鍵時候卻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如果今天這事換成別人,大金烏恐怕早就出手捉拿了,但換到江皓身上,他第一反應卻是西海龍王出言污衊。
一見大金烏的舉動,西海龍王頓時明白了過來,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感情這散修竟然是和大金烏有舊,而且看起來連大金烏都對他尊敬有加,要不然語氣不可能這麼客氣。
「大殿下,事情是這樣的。自從那日將那狐妖誅殺之後,我便留在陳塘關與李道友談玄論道。東海龍宮感念我幫助龍王報了血海深仇,便給我送了一份謝禮。」江皓臉上刻意流露出一抹慚愧之色,說道:「這謝禮實在太過厚重,對我的修行也大有裨益,是以我便厚顏收了下來。」
「須臾道友,不必如此!你幫東海龍宮報了血海深仇,別說是些許謝禮,就是再多幾分也是理所應當。」大金烏說道。
竟然是這散修誅殺了那妖孽?!
三位龍王對視了一眼,神情之中滿是震驚之色,當初四位金烏領兵誅殺狐妖的時候,只有天兵天將和敖聽心、龜丞相跟在身邊,自然也只有他們知道事情發生的經過。
因為心憂三海吞併,敖聽心和龜丞相併沒有大肆宣揚江皓的事情,而是當做了一個隱藏的底牌,是以除了龍後知道之外,整個東海龍宮都沒有人知道那狐妖究竟是怎麼死的,只以為是天庭出的手。
西海龍王、南海龍王、北海龍王自然就更不知道了。
「斬殺妖孽本就是我心甘情願之事,若以此挾恩圖報,那也太過卑鄙下作。」江皓搖了搖頭,說道:「是以在收了那謝禮之後,我便承諾若是東海出了什麼事情,定然會出手相助。」
大金烏聽得不住點頭,眼中滿是讚賞之色,對江皓的態度越發的和善客氣。
「我原本以為,大殿下剛剛除了那兩隻妖孽,短時間內,沒人敢來東海惹事。沒想到才過了幾天,我便看到有數團雲霧氣勢洶洶來到了東海之上,驚訝之下,我便運轉起神通,想看看東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結果便看到了這三位龍王和這一眾龍太子。」江皓冷笑一聲,繼續說道:「剛開始的時候我還鬆了口氣,結果沒想到,這三位龍王卻是來者不善,想要安排自己的龍太子來統領東海的兵馬。四公主不願意,他們便仗著長輩的身份,禁止四公主說話。我看不下去,便趕過來說了幾句公道話。這西海龍王。南海龍王和北海龍王便覺得我擅自插手了四海之事,於是雙方便起了衝突,結果嘛……」
真是一群廢物!陛下將四海交給他們,真的合適嗎?
大金烏目光冷冷掃過這大廳,一眾的龍太子們躺在地上,還有那些蝦兵蟹將,當然明白江皓說的結果是什麼,這是三海龍王龍子一同圍毆江皓,結果反而被盡數打翻在地。
相比於西海龍王的控訴,無疑是江皓的說法更值得信賴一些,一方面是之前發生的事情讓他更加相信江皓的品性,相對於不熟悉的三海龍王來說,他和江皓之間怎麼都有些戰友之誼。
另一方面也是對利益的考慮,江皓不可能這麼傻,平白無故的得罪三海龍王,但三海龍王如果對東海動了心思的話,會做出這種事情也不難理解。
「大殿下,冤枉啊!」西海龍王叫起冤來,哪怕明知道江皓和大金烏有交情,他也不能認了,否則他們兄弟三人的名聲就徹底毀了,說道:「我大哥敖廣和侄兒們被那兩隻妖孽殺害之後,東海就兵多將寡,我們也是擔心東海的安危,這才一起前來與嫂嫂商量一二。他所說的威逼脅迫純屬無中生有之事。」
北海龍王也跟著叫屈,說道:「我們四海龍族從來都是同氣連枝,怎麼會出現威逼脅迫之事?這蛟龍純粹是在污衊我們四海的聲望,大殿下明鑑!」
同氣連枝?
大金烏眉頭微不可察的輕輕一皺,眼底精光一閃,轉過頭望向了一旁的敖聽心,說道:「敖聽心,你是當事之人,這雙方說的,究竟誰對誰錯?誰是真的誰是假的?」
敖聽心神情猶豫了一下,她知道自己若是點頭承認了這件事情,可以說完全是得罪了其餘三海龍族,但若是不承認,姑且不說是不是坑害了江皓,更重要的是之前三海的提議也相當於板上釘釘,一時間左右為難。
「賢侄女,此事關係到我四海龍族聲譽,你可千萬要實話實說啊!」西海龍王一急,趕緊說道。
在「四海龍族聲譽」這幾個字上,刻意加重了語氣,意思很明顯,我們四海龍族榮辱一體,你現在說的話,可不止是關係到我們,而是關係到整個四海龍族。
其餘兩個龍王也跟著說道:「聽心侄女,你可要想清楚啊!」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敖聽心身上。
「啟稟大殿下,須臾仙長所言不虛。」敖聽心沉吟了一下,說出的話聽得三海龍王心頭一顫,面色頓變,但緊接著便聽到敖聽心繼續說道:「不過,三位叔父也並沒有脅迫東海。剛剛三位叔父的確是在和我母后商討東海之事,三位叔父憂心東海安危,言語之間有些急切。聽心性子又有些衝動,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以至於與三位叔父之間產生了些分歧,這才讓須臾仙長誤會,以為東海被脅迫,最後與三位叔父產生了衝突。這責任全在聽心一人身上,請殿下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