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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邵伯凡跟喻景平提起林曉然,對於案件並無任何影響。
喻景平聽完也挺好奇的,他沒想到周世傑手下的人居然還會找自己公司的寧淵救援,還好這救援沒有成功,否則他到了周世傑面前,都不知道該怎麼交代了。
喻景平想了想,嚴肅地跟邵伯凡說:「林曉然要是再來找的話,你一定要告訴我。她是周叔公司的人,就算她合同有什麼問題,我也犯不著為了她去得罪周叔。」
邵伯凡鄭重地點點頭:「好的,這點我倒是欠考慮了。」
邵伯凡壓根沒有想到還有這一層關係會讓喻景平難做。
不過好在林曉然暫時不會來找他,如果林曉然真能來找他了,說明她身體完全好了,他倒是真求之不得的。
「至於你說合同的事情,我去幫你打聽打聽,這麼簡單的事情,哪裡需要為此組個男團這麼大費周章。」說著喻景平又揚了揚眉毛,「男團,哥沒興趣,哥不愛看那些小鮮肉。」
說著,喻景平往邵伯凡那兒一湊:「對了,昨晚你電影都看完了吧,今晚別看了。」
邵伯凡哼了一聲:「你第一部 就睡著了,我整整看了三部。」
「你要是先看後面兩部,我也不至於睡著。」喻景平心說,還不是《女巫布萊爾》太嚇人了。
「為什麼?《波拉特》和《搖滾萬萬歲》是喜劇片,你更喜歡?」邵伯凡饒有興趣地放下牛肉串串,問道。
「是啊,雖然說偽紀錄片很多都是恐怖片,但也能有《波拉特》和《搖滾萬萬歲》這種諷刺意味十足的幽默片,看這種不香嗎?」
「那你覺得偽紀錄片能不能拍別的?」邵伯凡一本正經地問道。
喻景平看到這表情,好像突然懂:「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了?」
邵伯凡讚許地點點頭:「我們明顯在談工作的時候特別有默契。」
喻景平:默契用錯了地方,憂傷。
邵伯凡這就把自己這些日子來的心路歷程從頭到尾闡述了一下。
他最初的想法曾經跟喻景平說過,靈感來自《楚門的世界》,圍繞小滿做個綜藝節目,介紹科爾森巴圖縣的風土人情,可他總覺得這節目太單調枯燥了,完全不夠打。
接著他便按照《華國日報》記者的思路往下想,要不拍個紀錄片吧,把科爾森巴圖縣脫貧的一點一滴都記錄下來,寫下脫貧的全過程和當中的種種難點。可整個過程在邵伯凡腦子裡過了一遍後,最後他還是放棄了。紀錄片需要很詳實的採訪以及非常多的資料作支撐,內蒙有語言障礙,紀錄片做出來一定會很悶,缺乏觀賞性和傳播性。
雖然邵伯凡覺得很有價值,但是如果觀眾不愛看,就傳播不出去,達不到他預期的效果。
怎麼才能又記錄扶貧的過程,又能把故事融進去,吸引觀眾能全程看完呢?邵伯凡最終想到的是偽紀錄片。
偽紀錄片在情節構思上可以天馬行空,但表現方式上又會貼著紀錄片的形式,讓觀眾天然覺得這是真實可信的。
「我覺得這或許是種折衷的方式,但整個電影史上,也從沒有人拍過這種類型的偽紀錄片,我很吃不准,想聽聽你的意見。」說著,邵伯凡滿臉期待地看著喻景平。
喻景平很享受這眼光,心裡甜滋滋的,毫不猶豫就開口了:「的確,你所說的偽紀錄片,和現在電影史上存在的偽紀錄片有些出入,確實是我聞所未聞的,但是我們未嘗不能試試……」
說著,喻景平就說開了。偽紀錄片的歷史、當年出現的原因、此後的發展方向、主要針對的電影類型,滔滔不絕,侃侃而談。
邵伯凡則表情認真地看著他,聽得十分專注,一旦出現疑惑就提出來討論。
喻景平認為,雖然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偽紀錄片,但我們可以試一試,就當一次實驗性突破嘛,只要劇本夠精彩,用什麼形式呈現不過載體不同而已。這樣吧,我先去找個編劇,按照我們的想法寫個初步的劇本出來,等看到本子了我們再研究。
邵伯凡沒想到自己不過是隨口一說,喻景平這麼支持:「我才只是一個粗淺的構想,這就快進到寫劇本這步會不會太急了,萬一寫出來本子不好看,就浪費錢了。」
喻景平不假思索道:「不寫誰也不知道這個故事會怎樣,你想要做一件事,總要大膽邁出第一步,才有成功的可能。」
邵伯凡心念一動,重複了一遍這句話:「不寫誰也不知道這個故事會怎樣,你想要做一件事,總要大膽邁出第一步,才有成功的可能。」
邵伯凡心想,不錯,喻景平就是個這樣的性格,他不怕一件事多難做,只怕自己沒有思路、不知道做什麼事情。從遠景卡司公司到近景雞肉料理,喻景平一直很善於把概念和思路落地,而且執行力非常強。
這大概就是一個成功的企業家必備的能力。
邵伯凡則不一樣了,警察的天性讓他總要謀定而後動,事情沒有想明白之前,他絕沒有喻景平的魄力。
邵伯凡的眼神里多了一份讚嘆:「好,就聽你的!」
可喻景平見到邵伯凡重複自己的這句話後,思路就不是這樣的了:他為什麼要重複我這句話?我跟他說過幾百幾千句話他為什麼獨獨重複這一句,他是在暗示我邁出第一步嗎,難道我太君子了遲遲不動手他覺得自己被忽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