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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門口有輛保姆車在等你,會直接把你接到金沙影視城的酒店房間。」
男子使勁點了點頭,好似在表達自己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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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保姆車上的寧淵,細細消化著剛才巨大的信息量。他在接受特訓時,就猜到自己要參與特別的任務。畢竟警校剛畢業的學生,從沒對外露過臉,最適合做臥底了。
為了抓出犯罪分子,他不怕流血也不怕受傷。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接到的臥底任務乍一看並無生命危險,可偏偏對他而言,比流血受傷要難上許多。
他打開隋局特意準備的新手機,細細看著舊寧淵在網上的各種資料。這個真寧淵演技很一般,但卻是個熱情張揚的性子,如交際花般喜好熱鬧與社交,跟他自己的性子截然不同。
他個是低調寡言的人,日常的愛觀察別人多過自己說話。如今卻要去扮演這麼個和自己格格不入的人,就算學了三個月的表演,他還是為自己捏了一把汗。
尤其當他得知,今天晚上的他的目的地,是出品人喻景平的房間。
這是隋局替他鋪的路,既然這部電影有嫌疑,那出品人洗錢的概率自然比誰都大。能夠先和出品人深入接觸下,對寧淵完成工作自然是有極大裨益的。
只是見面時間是半夜十二點,地點是喻景平的酒店房間。
娛樂圈,深夜私會,出品人,寧淵把這幾個詞聯繫在一起後,下意識告誡自己,這個晚上務必要安然脫身。
誰知道那個出品人有沒有些見不得人的特殊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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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淵一路捉摸著視頻里的言談舉止,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H HOTEL金碧輝煌,是金沙影視城附近最高級的酒店,每個劇組的主演、導演、製片人和出品人都住在這裡,寧淵的房間自然也在。
高級酒店安保嚴格,總統套房所在的頂層沒有門卡是沒法上去的。
新手機里有劇組一應人等的聯繫方式,寧淵微信上給喻景平輸入消息:【喻總,我上來了。】寫完後,他覺得看著有些古怪,刪了。
隋局的資料里顯示喻景平是個性向不明的富二代,過往不乏各種花邊新聞。
寧淵掂量了下,口吻更加公事公辦了:【喻總有空嗎,我來討教下劇本。】
喻景平秒回:【哈?】
寧淵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捏著手機手指微微出了點汗。
過了三分鐘,喻景平又發了條過來:【助理下來接你了。】
寧淵站在電梯的最裡面,眼角的餘光發現助理幾次忍不住瞄向自己。他索性坦然抬頭問道:「喻總對這次劇本滿意嗎?」
助理拿不可思議的眼神打量著寧淵,寧淵被看得有些發毛。
隔了一會兒,助理才幽幽說出一句:「長得是好看,可說話怎麼不過腦子,喻大少從來不看劇本的。」
寧淵:不好,開局就踩雷了,待會兒要把這雷給填上。
電梯很快到了頂樓,助理說:「最裡面那間,我不過去了。」
電梯門在寧淵身後關閉了。
寧淵深深吸了口氣,心裡又默念了一遍資料上的內容:喻景平,男,25歲,星光娛樂的老闆,娛樂圈著名富二代,《永慶里》的出品人之一,趙思的老闆。
寧淵站定下來,按響了門鈴,順便掛上了一張人畜無害的微笑臉。在警校寧淵多是板著臉,不苟言笑慣了,甚至喜歡垮著臉皺眉。是表演老師教他發掘自己的表情,給他分析五官,說他在睜大眼睛微笑的時候比較親切,看起來更加容易親近。
寧淵一雙天生下垂的狗狗眼,又大又無辜,笑起來更是平添三分天真感,眼神純淨又真誠,迷惑性非常強,毫無警察的痕跡。
很快門就開了,這人個子很高,兩道劍眉直插鬢角,鼻樑高聳,一張硬朗帥氣的面孔帶著三分慵懶和隨意。
「來討教劇本啦。」喻景平嘴角掛著略有嘲諷的笑意,沒等寧淵說話,就自顧自就進了客廳。
「我只是好奇,喻總怎麼能在不看劇本的前提下,覺得這部戲值得投資?」寧淵跟在後面,打量著房間周遭。
客廳非常乾淨,茶几上除了兩瓶氣泡水,沒有其他任何雜物。
喻景平打開氣泡水 ,倒了兩杯,一杯遞給寧淵。
寧淵看了眼喻景平,這人個子比我高,T恤里隱約可以看出肌肉,手臂上肱二頭肌也十分明顯。看起來武力值並不弱,不過我應該能打贏他。
喻景平喝了一口氣泡水,寧淵跟著假裝喝了一口,順手把杯子放了下來。
陌生房間裡的飲料,寧淵哪裡敢喝。
「電影嘛,資本的遊戲,衡量一部電影能不能賺錢,靠的不是劇本也不是演員,明白?」喻景平的語氣里,滿滿的居高臨下。
「這麼好的劇本,原來在喻總眼裡一無是處,難怪啊難怪。」寧淵笑了起來,不再是友好的微笑,而是盛放的笑意,好像發現了什麼新鮮事一樣。
喻景平果然追著問道:「難怪什麼?」
「難怪喻總雖然來了劇組,但卻不去拍攝現場。」寧淵收起滿面笑意,正色道,「尋常出品人大多完全放權不進組,現場讓導演說了算。喻總進了組,就說明是對這電影上心的,卻偏偏又不去現場,原來是因為沒看過劇本。」
「這都哪兒跟哪兒!」喻景平突然提高了聲音,有些憤怒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