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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淵突然覺得,自己可以起到這個橋樑的作用。
喻景平沒想到寧淵會突然說這個,他想了想:「這是好事,可以呀,我支持你做。不過怕是沒那麼簡單。」
「我就知道你是好人,會支持。」寧淵笑了笑,他倒不怕難。我們人民子弟兵,什麼時候怕過難了?怕只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這個主意真的很好,寧淵想想就有些熱血沸騰了起來。
但我是個身不由己的臥底,我會在這裡呆多久,根本由不得我自己來決定。
但是我還是要說出來,起碼告訴你,我有這個夢想。如果哪天我突然不見了,你會替我完成這個夢想嗎?
喻景平急了:「喂喂,我支持你,不是為了讓你給我發好人卡的。對了,你知道我今天白天幹了什麼?」
「什麼?看你這神神秘秘的樣子,是不是跟柴青有關?」寧淵笑了笑,笑意里有些勉強。
「你怎麼知道的!」喻景平的嘻皮笑臉一下子僵住了,沒反應過來,「你什麼時候跑到我肚子裡變成我的蟲蟲了?」
「咱們這兩天聊過的唯一有點商業秘密的也就這件事了。」
喻景平表情有些尷尬地點點頭:「不錯,今天股市休市的時候,我在二級市場吸納的青紫娛樂股份已經僅次於柴青了。哎,沒想到我們兩個人之間唯一的秘密居然是柴青。這麼說起來真是煞風景。」
寧淵沒有理喻景平這種亂七八糟的話,只是好奇:「那萬一,我是說萬一,柴青的案子爆出來真的有事,青紫娛樂股價大跌,你豈不是買進的股票都虧了?」
喻景平不以為然地聳聳肩:「所以我沒買到比他多啊,留了一手。」
「那你為什麼要先埋伏一部分進去,而不是等案子出來再收購?」這個寧淵是真的不懂了,也不怕問了ooc。
「那時候股價大跌,青紫就是個香饃饃了,哪裡輪得到我來收。」喻景平只有在談起商業收購的時候,才有揮斥方遒的感覺。
果然專業能力讓人變帥。
寧淵恍然大悟:「這些事情我真不懂,看你這麼有信心,在自己的專業里成長起來了,我就放心了。」
術業有專攻,誠不我欺。
「喂,你這什麼話啊,怎麼跟我老爸似的?」喻景平皺了皺眉頭。
「我一開始認識你的時候,就覺得你是個好人,但擔心你走了歪路,又怕你被人騙。現在看到你在商場上能獨當一面,還有了翻雲覆雨的手段,哪天我就算離開了你,也能放心你會很好的生活下去了。」
寧淵知道自己不該說這樣的話。或許是因為月光太皎潔,或許是因為秋意開始蕭瑟了起來,或許是因為眼前這人眉目如畫,或許只是因為,他是喻景平。
寧淵就這麼忍不住了,脫口而出,並且看著喻景平,眼神怔怔地粘在他的身上。
也就只能說到這裡了,這已經是寧淵的極致了。
可喻景平明顯沒有感受到這份隱忍的溫柔,反而被嚇得跳了起來:「你怎麼了,出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你要走?為什麼要走,幹嘛要對我放心,怎麼說出這麼奇奇怪怪的話來?」
喻景平一連串問題鋪面而來。
看著這張素來吊兒郎當的臉,面對自己如此緊張的樣子,寧淵沒有再跟以前那樣掛上熟悉的狗狗笑臉,而是非常真誠地微微一笑,笑容里甚至滲出幾分蒼涼:「沒什麼,我就隨便說說。」
「不會的,你不是這麼隨便的人,是不是你身體有什麼隱疾,現在醫學這麼昌明,我錢也夠,你要樂觀啊。」
……
寧淵原本沉浸在別離的情緒里,現在算是徹底被喻景平拉回了現實。
在寧淵再三保證自己身體非常健康後,喻景平還是腦洞大開想了八十個寧淵會走的理由,並且要求寧淵再補簽一份違約金高達九位數的合同。
寧淵看著眼前這人緊張自己緊張成這樣,內心已經再無傷感和波瀾了。
只恨自己嘴賤。
怪不得別人。
寧淵:這喻景平總有一種本事,讓我從感性的情緒里大步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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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華燈初上。CBD的寫字樓裏白領已經下班得七七八八了。寫字樓前的一大塊空地,這時候已經被大媽們占領了下來,碩大的音響里是鳳凰傳奇扯著嗓子唱著全損音質的《最炫民族風》。
在九成大媽一成大叔的廣場舞陣容里,最後一排有個戴著帽子和口罩,手腳頗為不協調人,在勉強地跟著舞步,他悄悄地對旁邊的人說:「我說隋局,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廣場舞還在跳《最炫民族風》?」
隋局的舞姿沒比寧淵流利到哪兒去,卻洋溢著一股莫名的陽剛之氣:「現在的廣場舞歌曲我都沒聽過,為了找個我知道的曲子,你知道我走了多少廣場舞的地方嗎?」
「您辛苦了,您辛苦了。」
「聽你這語氣,這裡你還不滿意?腳踏實地、能穿衣服,哪有向領導提這麼多要求的。你以為這種地方很容易找嗎?」隋局果然是練家出身,一邊跳舞一邊說話,氣息絲毫不受影響,即使是壓低了聲線,寧淵依然能聽出話中威嚴的語氣。
「不不,我非常滿意,只要能見隋局,什麼環境都是最好的環境。」寧淵想著今天能知道案子的進展,他的歸期也提上日程了,於是心情大好,已經做到了物我兩忘,即使跳廣場舞也絲毫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