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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不霸道總裁了。
在喻景平期冀炙熱的眼神,寧淵覺得自己什麼話都藏不住了。
他從趙思來找他說起,說他怎麼一個人去工廠車間,挑重點把這半天能說的都說了。
寧淵當然沒說自己很能打,只說儘量不起衝突,但是為了救小沈還是挨了一刀。他心想回頭得找小沈把這話給圓一下,小沈看在自己的救命之恩上,怎麼也會幫自己一把吧。
至於警察為什麼會及時趕到,寧淵給喻景平的說法是他發現小沈被綁架後,偷偷按下了藏在口袋裡的手機的110鍵,然後大聲說柴青在這裡綁架了人,並且在跟柴青的對話中說出詳細地址。
寧淵說他只是試一試,這是沒有辦法中辦法了,萬一有用呢?
果然負責人的警察同志果然寧願白跑也不願意放過,就此抓住了柴青一伙人。
這半天的經歷原本驚險無比,但寧淵省掉了所有的打鬥場面,聽起來就頗有些奇怪了。喻景平反覆在問:「那柴青怎麼說?」、「天哪柴青怎麼能連這也幹得出來?」、「什麼他居然想動手?」
寧淵心說,他不是想動手,他是動手已經動得無以復加了。
即便寧淵如此輕描淡寫,喻景平還是聽得滿頭大汗驚險不已:「你,弱小無助又可憐,手無縛雞之力,一個人跑去荒郊野外的工廠車間,還金蟬脫殼換掉我的車自己打車去,你這麼能你咋不去做警察破案呢?」
寧淵連連點頭,嘴上說是是是,我弱小無助又可憐。
心裡卻說,我確實是警察。看在你是好心擔心我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你去問問那些黑衣人我哪裡弱小無助又可憐了。
「為什麼趙思一找你你就去啊,也不跟我說一聲?」喻景平越說越激動。
「因為他說柴青要找我啊,我已經好奇柴青很久了,自然不想放過這麼難得機會。你自己也說過,柴青不肯見人的。」寧淵趕緊掛上的人畜無害的笑容,用來抵擋喻景平的咆哮。
「柴青就是故意挑今天啊!太陰險了,你一個人去這種地方,萬一出事了你想過我的感受嗎?」
「想過,所以我趕回來了沒遲到呀。」
「那你想過我一個下午打你電話打不通有多著急嗎?我一分鐘都坐不住能找的地方我都找遍了甚至你床下面我都去翻過了!」喻景平有點咆哮了起來,好像要把這半天受的委屈全部都發泄出來。
寧淵沒有再說話,收起了笑意。他能感受到喻景平是真情實感非常擔心了自己一個下午,面對如此真實的關切,他沒法再嬉皮笑臉了。
「對不起,下次我再有什麼行動,一定儘量事先告訴你。」
對不起,真的是儘量,我肯定還有不能告訴你的行動。如果可以,我願意告訴你。
「為什麼是儘量,為什麼不是一定?」喻景平皺著眉頭,表情有些扭曲了起來。
寧淵正想著要怎麼委婉地回答他,喻景平卻主動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口了:「對不起,是我激動了,你沒有義務一定要把什麼都告訴我,我也不是那種什麼都要逼迫別人的霸道總裁。我會尊重你的選擇,但是,但是你不見了的時候,我是真的很擔心你。我整個下午都一心在想,我不要什麼首映式了,不要什麼電影了,也不要什麼公司了,只想要你安安全全出現在在我面前,我就放心了。」
寧淵點點頭,他挪了一點點位置,坐到喻景平旁邊,拍了拍喻景平的肩膀:「謝謝你這麼關心我,我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惦記過,謝謝你。」
還有謝謝你幫我填坑,自問自答了為什麼是「儘量」而不是「一定」。
下次你再想投資新的行業,我一定會推薦你考慮一下基建類,你的填土水平堪稱一流。想到這一點,寧淵甚至從喻景平的情緒里抽離了出來,暗暗遐想了出去。
喻景平卻還沉浸再自己的情緒里,抓住了寧淵放在自己肩頭的手,有些激動地說:「我從來沒有這麼擔心過一個人啊,這半天我真的是失魂落魄行屍走肉啊。」
寧淵有些感動,但還是拍了拍喻景平的手,並且抽開了自己手:「沒事了,不僅沒事了,而且我們還抓住了柴青,這麼好的事情,應該是要慶祝一下才對。」
接著寧淵調轉話題,繼續說回了柴青。
「柴青會不會出來以後繼續難為你?不行,我得幫你找幾個保鏢,八個,八個打底。」喻景平突然一掃之前的深情,緊張了起來。
寧淵看得好笑,我們人民警察不吃這一套。我自己都保護不好,還怎麼保護人民群眾?
「我看柴青沒那麼容易出來。」寧淵實話實說,「他非法禁錮小沈,私藏假槍枝,涉黑,指使他人毆打趙思,還有他產業鏈上一堆有的沒有的事情,都夠他吃一壺了。」
「什麼,他還打趙思了,那他有沒有打你?」喻景平感覺過了今晚,就輪到他尋要求去醫院看一看心臟了。
寧淵是個冷靜慣了的性子,挺受不了喻景平這麼容易衝動激動的個性。不過他也算理解喻景平,富二代,沒見過這種大場面,還是為了我才這樣。能在娛樂圈交個朋友不容易,忍忍他吧。
關於趙思的事情寧淵就沒法細說,他只能含糊表示趙思可能欺騙了柴青,柴青才會下這狠手的。這兩人之間的恩怨,他也不太清楚,只有等警察查出個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