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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景平大致說了下其中的幾個結點,末了還加了句:「你真的很旺我,要不是你先讓我去調查青紫,我鐵定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寧淵有些不適應現實世界裡這麼謙虛的喻景平:「我就隨口一說,也是要你自己努力研究,策劃布局,才能贏得這麼驚心動魄。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成這麼大的事情,還要收了院線,在我看來簡直不敢想像。雖然我一直看到你,可還是有一種你一夜長大的驚喜。」
「其實現在於你而言,《永慶里》的票房好壞,甚至沒有這麼重要了吧。」寧淵頓了頓,又加了一句。
「不不不,無論青紫還是院線,在我眼裡都沒有《永慶里》來得重要。《永慶里》是我開始站起來的地方,也是我們攜手努力的戰場,《永慶里》是我的初心,在我眼裡的地位是別的事業沒法比的。」
說道這裡,喻景平又頓了頓,居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頭:「而且我不是什麼媒體裡吹的一夜成名旋風收購戰什麼的。我是是忙了很多很多夜的收購案,方案都做了十幾稿。能一夜長大那是天才,我每天都磨到困死了,還戰戰兢兢怕自己算漏了什麼,這些日子真是做夢都是收購戰怎麼布局。」
「所有看起來漫不經心的成功,背後都是像你這樣沒日沒夜的努力。」這話寧淵倒是發自內心的誠懇,他想到了自己警校四年的努力。
喻景平的耳朵都紅了:「沒什麼啦,小事情。」登上了舞台的喻景平已經不再需要寧淵遞梯子,可以自我發揮了,「這麼一來,我覺得《永慶里》的票房還能再上去點。關鍵是,以後我不管再拍什麼電影,自家的排片已經有了保障,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小寧,你以後想拍什麼題材,我都支持你!」
喻景平確實是在認真布局他的娛樂事業,而且開始逐漸顯露出雛形了。
寧淵挺開心的,喻景平是真的在努力。
「別這麼看著我,怪不好意思的。哎,你說別人做總裁我做總裁。別人白天裝裝樣子,晚上花天酒地,想泡誰就泡誰。我白天開不完的會,晚上還要擠出來時間健身,弄到最後只敢吃西蘭花。我是不是做了個假總裁啊?」
寧淵笑了,笑得特別會心。類似的話他在喻景平的小號里見過幾次,但他頭一次對著自己這麼說。
那就是真把我當自己人了,什麼都肯對我說了。
「你是說就算收了青紫、開了自己的院線,還是一樣吃西藍花的那種總裁嗎?」寧淵決定逗逗他。
「是啊,本來我錢也夠吃西藍花了,現在更是忙得沒空吃別的了,要看的文件、要回的郵件多了幾倍,哪還有空干別的事情,能來你這兒聊會兒天,已經是我一天裡最輕鬆的時刻了。」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說到什麼是什麼。寧淵覺得這種坦然而輕鬆的感覺,就好像讀書時候的寢室夜話,可以卸下任何防備,令人身心舒暢。
直到喻景平眼睛都睜不開了,才說要回去睡覺了,睡不到六個小時又得起來了。
寧淵把喻景平送到門口的時候,看著喻景平的背影,一股衝動湧上心口,忍不住脫口而出:「哥!」
「怎麼?」喻景平秒回頭。
寧淵想了想,深深嘆了口氣:「沒什麼,就想說你累了的話,歡迎過來多坐坐,吃點西藍花解解壓。」
喻景平笑了笑,拍了拍寧淵的肩膀:「你也累了,我回頭去找陳一帆算帳,別給你壓這麼多工作了。」
看著喻景平走遠了,寧淵才嘆了口氣,關上門轉身進屋了。
他原本想跟喻景平說,我有個小名叫小凡,以前只有福利院的老師這麼叫過我,很多年沒人叫了。
話已經衝動到了嘴邊,邵伯凡最終還是咬咬牙忍了下去。
究竟要不要跟臥底的世界有這麼強的淵源糾葛?邵伯凡當然知道不必要。
他留下的痕跡越少越好,越少越安全。
他原本以為自己真的可以全身而退,可今天居然生了衝動,想暴露出自己的真名。
好在最後一刻忍住了衝動。
邵伯凡長長地嘆了口氣,若我還是叫邵伯凡,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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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景平顯然不知道寧淵最後叫他那一聲里,藏著這麼多彎彎繞繞。
但這對他而言已經很開心了,寧淵歡迎他多來,還能吃西藍花。這就意味著他可以堂而皇之將更多的西藍花運到寧淵家裡。
果然只要我有毅力有恆心,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
喻景平有些得意,並且覺得自己愛□□業雙豐收了。
忙一點累一點都不要緊,現在我再也不怕別人嘲笑我是富二代了。
是寧淵改變了我。果然是遇到了對的人,才能讓我變成更好的自己。
那我就必須更好地對他了。
次日,喻景平繼續雞血滿滿地趕到公司。收購了青紫以後,新公司有成山的問題要解決,從公司戰略到人員架構,收購青紫比當年他收寧淵那個經紀公司要多出百倍的事情,喻景平也是頭一次面對這麼多問題,只能一步一步細細琢磨研究。
他不打算過多干涉青紫原本的運營,起碼在現階段,要保證青紫本身有能力平穩過渡正常運轉。
他正在跟幾個中高層開會的時候,秘書進來敲門,周世傑來找他了。
喻景平這才想起來,他今天每個會都在延遲,原本這個點是約給了周世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