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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被問到啞口無言。
寧淵環視了一圈周圍的□□短炮,頓了一頓,開口了:「我知道諸位今天是來看好戲的,那我也不會讓各位白來。」
媒體記者們抬頭看著寧淵,眼光更加炙熱了。
□□短炮之中、諸多話筒攝像機之前,寧淵被包圍在其中,就好像千軍萬馬之中的上將一般,遺世而獨立,格格不入卻又卓逸不群。
寧淵朗聲說道:「如果諸位有先入為主的刻板印象,覺得自己受害之後訴諸法律、訴諸正義很困難的話,我就在這裡給大家做一個例子,告訴大家我們普通人在遇到這樣的網絡暴力時,應該怎么正當維護自己的權利。本來我是想每一步都在網上公開,但現在看來,我有必要借著現在諸位媒體都在的時候,給大家輸出一波科普——遇到網絡暴力的時候,我們究竟應該怎麼做才對。」
舉著話筒手機的媒體們都很感興趣:「這個我們很需要啊,寧淵你真的清楚嗎,還是就做做樣子擺個姿態而已?」
還有媒體記者依然在一旁陰陽怪氣挑事情:「你是大明星,有的是錢,想打官司自然簡單,這個小姑娘如果沒有你幫助的話,怎麼可能自己有能力打官司?」
寧淵看著這個記者,一字一句地說道:「那我現在就來告訴你,如果這個小姑娘沒有我的幫助,她應該怎麼做,聽完以後你評評理,她能不能做到這些事情?」
別的圍觀記者發出了一些小聲議論:「沒想到寧淵這麼剛?他真的能說出來嗎?」
「不管能不能說出來,這肯定是唱好戲,值得開個直播。」說著,就有媒體人打開手機開直播了。
旁邊一個央媒的記者轉了轉眼珠,他最近也有推廣新媒體平台的任務,看著身邊同行們紛紛打開了直播,也想試試直播的效果。
不過他的媒體屬性有些特殊,挺怕做直播是一把雙刃劍。
如果寧淵今天真的有料、說得好,那直播不僅對寧淵有巨大裨益,對於央媒的新媒體平台宣傳,也能起到迅速引流的作用。
可如果寧淵只是譁眾取寵,又或者說得漏洞百出,這就等於被央媒盯上了恥辱柱,演藝生涯有黑歷史了。而央媒記者自己,也會因為選擇錯了直播內容,回去可能挨罵。
這記者一開始不敢輕易開直播,可一看前後左右認識不認識的自媒體都開了,萬一自己沒開回去變成漏新聞了,回去也要挨罵。
現在媒體也內卷,大家都在報導現場直接發直播,搶第一時間的新聞。你晚了別人幾分鐘,可能點擊量就能相差很大。
他一看現在這架勢,不開直播鐵定回去挨罵,開了直播還有可能打翻身仗,於是牙一咬,也打開了直播軟體。
寧淵看著越來越多的機器設備對著他,非但不慌,反而覺得時機到了:「不僅是這個小姑娘,我本人也是網絡暴力的受害者,我相信娛樂圈深受其害的明星很多,被明星的粉絲追著罵的像『追尋真相』這樣的無辜群眾也很多,如果我們被這樣肆無忌憚地傷害了,又不知道對方是誰的時候,首先要做的去居住地的公證處,把這些讓你覺得受到了傷害的微博、帖子給公證一下,□□要保留好,最後勝訴了能報銷的。這一步我們剛才已經做完了,諸位都看到了。」
「接下來一步,就是要去居住地的法院提起訴訟。這裡我要特別說明的是,大家不要覺得去法院起訴很麻煩。任何人都可以直接去,訴訟費大概只要五十元,我們國家的法律制度為了讓人人都能有尋求公平正義的機會,訴訟本身是很簡單很直接很便宜的。你自己去可以,請你信任的朋友去也可以,不是一定要找律師的,如果沒有錢找律師,司法局也一直會有法律援助的。請大家記住我這句話,人人都能有尋求公平正義的機會,人人都能有尋求公平正義的機會,人人都能有尋求公平正義的機會!」
寧淵重複了三遍,越說越激動,握緊了拳頭。
媒體記者們屏息凝視,沒有人再提出質疑,所有的鏡頭都對著他,等他接下來的話語。
鏡頭裡,包括央媒在內的多家媒體都在同步直播。別的媒體自媒體一開始沒有直播的,看到身邊的同行都開了直播,也都趕緊效仿了起來,唯恐錯過這條大新聞。
新聞直播也就此內卷了。
全網的人都在第一時間看到了寧淵這段慷慨激昂的發言。
寧淵平復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這個小姑娘現在是在微博和直播平台同時收到了網絡暴力,我們就以微博為例,給大家介紹一下接下來要怎麼做。下一步她就要告微博,你們沒看錯,她首先要告的是微博,讓微博提供侵權人的信息。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於審理系利用信息網絡侵害人身權益民事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定摘要》,這一訴求將會被法院支持。這時候,微博的律師會提出庭前和解,微博願意給出涉嫌侵權人的信息,然後小姑娘拿到信息,就能撤銷對微博的訴訟了。這裡面她能拿到的信息,包括微博綁定的手機號、ip地址,如果帶v,還能得到身份證號碼和認證信息。」
直播平台上,千萬萬人在同時被科普法律知識。
【這是我頭一次感受到網絡真的不是法外之地。】
【原來民事訴訟不用律師,訴訟費也是人人可以承擔得起的,我對自己國家的法律體系太不了解了,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