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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話,皇軍第6師團的精銳是這種他擾亂戰術就可以拖垮的嗎?
長谷大佐精準地判斷了形勢,敵人的兵員,武器裝備,但是,沒有判清楚人家真正的意圖和實力。
在睡眠之前,他還專門提議,讓各個部隊都不要妄動,只要前沿能夠應付就是了。
「休息,統統地休息!我們不能上了支那人的當兒。不愧為支那軍的虎賁軍,狡猾狡猾滴!」
探照燈被打壞以後,日軍的照明彈也不少,升騰起來以後,訓練和安排出來的狙擊手立刻就位瞄準射擊。
不,瞄不准射擊,夜間,看個毛呢?就是順著子彈射擊的光源,槍響的地方猜測射擊罷了。
狙殺一陣以後,趙羽部隊休息,日軍也停止戰鬥,瀏陽城的東南面,一時間安謐淒清,只有夜鶯和麻雀詫異地鳴叫,一些昆蟲試探著唧噥。
濃密的枝葉,覆蓋著一些孤零零的數目,一片片樹林,竹林,或者荒蕪的土丘,光溜溜的莊稼天地,各種陰鬱的奇形怪狀的造型暗影無形之中造就了驚悚緊張的氛圍。
「支那軍居然有狙擊手!」負責城防的日軍中尉稻森一郎一遍遍地觀察著外面的景象,也在清點著戰損情況,不禁咂舌。
就是剛才一陣盲射,自己就被擊斃了三十幾個人,受傷好幾個,剛才,城下陣地的日軍統計,也死傷了二十幾個!
這是一個小隊的兵員損失,問題很嚴重啊。
他趕緊調集自己中隊的人員補充上去,暗暗戒備。他還派人跟長谷大佐匯報,可惜,大佐的警衛攔截了回來,說大佐有言在先,今夜任何事情都不管。
這是大佐的風格,以前就是這樣,日軍從來沒有出現多大差池。
「哦,我明白了,這是支那的74軍精銳王牌,射擊準確度當然高一些。」稻森中尉很快就找到事情的原因,坐在城垛上強制徵用的支那百姓家的棉被,美滋滋地瞌睡起來。
轟!一聲怒吼,遠處幾百米外的黑暗中,陡然升起了一枚橘紅色的光芒,隨即弧形上升,又滑落下來,砸到了瀏陽城頭上,這一次,爆炸的威力,聲音,遠比發射時更加威猛,將城樓的一角都炸掉了,嘩啦啦的泥土和磚瓦四處飛濺,一塊瓦片削到了中尉的手臂上,他被慘烈的疼痛驚醒。
「八嘎,支那軍偷襲,立刻迎戰!」
他撫摸著左臂,揣測著骨頭是否折斷,盛怒之下,他催促部隊官兵都起來。
「嗯?」沒有動靜了。
正在他們疑慮觀望的時候,一陣陣輕微的聲音,一點點光斑閃爍,城牆上的日軍衛兵就噗通通倒下了好幾個,接著,更多的士兵中彈斃命,或者慘烈地嚎叫。
「支那軍有狙擊手!快,射擊!」稻森中尉聲色俱厲地催促。
第二輪襲擊維持了五分鐘,稻森中尉的部隊開始猛烈逆襲,很快,槍聲就稀疏下來,接著幾乎沒有了聲音。
稻森中尉親眼看到,自己身邊的正在城垛口射擊的士兵一個接著一個猝然栽倒,再也沒有爬起來,因為他手臂受傷沒有射擊,在一個城垛口觀望,結果,一股濃烈的咸腥氣息和一些粘稠的東西,突然噴濺在他的左臉上,悚然一看,黑暗中,自己身邊的機槍手水島的腦袋已經爆炸了。
沒有腦袋的水島,站著搖晃了一下,很冥頑地堅持著,終於丟棄了機槍的托柄跌倒,那殘連的脖頸,部分下巴等物,好像一隻傳說里的蝦兵。
城外,日軍陣地上,已經橫七豎八倒斃了大量的人員,雖然在壕溝里遮掩,有專門的堡壘,還是沒有阻止支那人的槍彈,特別是一個半地下的暗堡,機槍射孔里,機槍手居然被打中胸膛,翻滾的子彈絞碎了他的心臟,迅速替補的機槍手先後死掉了三個,嚇得其他人再也不敢上前摸機槍。
陣地上的指揮官是一個少尉,最前沿的一個小隊日軍幾乎被殺光了,他來回爬著查看傷亡情況,不由得傷心地哭泣,因為,他的手下除了六個以外,其餘的都玉碎了。
前沿陣地之後一些的堡壘群,日軍也驚慌失措,他們都遭到了精準的殺傷,六座地堡都死人了。
這是第二波狙殺,趙羽在停頓的時刻召集人員商議,劃分了戰鬥的區域,再次強調了方法,注意事項,然後休息。
二十分鐘以後,迫擊炮再次襲擊日軍,將日軍驚醒,從隱蔽的地點起來,此時的日軍,無論是城外的日軍,還是城牆上的稻森部隊,都膽戰心驚。
三十分鐘後一個波次,趙羽狙擊部隊邊時而休息,時而戰鬥,將生活安排得相當輕鬆寫意,卻一次次重創日軍。
黑暗中,趙羽輕鬆套牢一個敵人,完成狙殺,接著下一個,為了保證準確率,他們還將狙擊地點向前推進到100米的位置,就這,日軍官兵仍然無法捕捉到絲毫信息,只能被動挨打。
一**的襲擊,讓日軍補充兵員出來受死,三波襲擊以後,城牆上的日軍已經聰明地不敢露頭,那個稻森中尉已經躺倒在城垛口,下巴被打碎,子彈和他本人的骨骼碎片還深深刺進腦顱中,永遠地睡著了。
清除城牆上的日軍是重點,隨即,他們開始清除日軍城外的陣地兵員,還是依靠步兵排的襲擾,驚動敵人,然後九個人狙擊。
在黑暗中,在懵懂中,日軍官兵犀利的眼神被迷濛上了黑暗的帷幕,他們精湛的射擊技巧無從施展,只能淪落為被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