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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一些家門裡,傳來了哀哀的哭聲,昨夜混戰之中,槍炮無情,一些市民不幸罹難,成為弱國夜幕下的怨魂,祭奠在昨夜激烈的戰役殘暴里。
稍事休整,74軍51師就開始打掃戰場,57師的第二波人員……其實,現在的建制已經打亂混編了,只能說第一支隊李天霞,第二支隊余程萬,兩個支隊協同一致,迅速處理了戰場。
戰場慘烈,倒斃著大量的日軍,城外,城牆的河溝內,城牆上,街道里,一些院落,日軍占據的臨時據點等等,加上還未完全撲滅的彈藥庫的余火,突然之間爆烈起來的槍彈聲,還是讓那些驚悚的市民嘩啦一聲驚呼,作鳥獸散。
日軍的少量殘餘還在抵抗,74軍官兵的搜索,大部分在清除戰場的屍體,收繳武器,清理血跡,殘肢,糊塗漿狀四散的內臟等等,其實,這個工作極其污濁。
兩架旭日標識的飛機遠遠地哀鳴著,盤旋而來,城牆上的部隊立刻架起機槍掃射,許多部隊官兵也自發地對空射擊,特別是幾挺重機槍,日式的,有很沉重的鐵架子,射手把握著粗獷的機槍掃射,大口徑子彈咚咚咚咆哮,震撼得人的耳朵都升騰。
在沸騰的槍炮轟擊下,日本飛機丟了幾顆炸彈,沒有特別折騰,沒有掃射,哀鳴著消失在西北面的蔚藍色的晴空迷濛處。
受到一定擾亂,還有日軍的頑抗,半個小時以後,日軍所有的殘部都被肅清。
已經初夏,南方的尿性,到4月初已經溫熱異常,擔心屍體不及時處理引發瘟疫,部隊號召百姓參加,立刻,大量的瀏陽市民都加入了隊伍中。
趙羽正在瞌睡,呼呼大睡,躺倒在一處街道上,旁邊,李天霞和余程萬以及一些軍官正在竊竊私語,商議著什麼,又唯恐驚擾了趙羽的清夢。
李天霞親自將士兵抱來的一床被褥給趙羽蓋好,小心翼翼地掖好。
大老爺兒們做這種事情,沒有絲毫尷尬扭捏,其他的余程萬等74軍的驕兵悍將,也沒有一絲的不恭,臉上是崇敬的微笑,有的是肅然的敬意,還有的是凝眉深思,有的持槍四望,擔任警衛。
趙羽是被楊曉輝驚醒的,「大哥,大哥?餓不餓?」
趙羽睜開眼睛,面前是大群的74軍軍官和警衛部隊,大家圍攏起來,好像在欣賞一個絕世妖嬈的美女,有兩挺重機槍架在周圍對準天空,擔任防空任務。
「餓死了!」趙羽劈手抓過楊曉輝手裡的東西,狼吞虎咽,大快朵頤。尼瑪,醬鹵豬蹄子啊,不,是醬鹵豬腿,這肥膩的,這醬香滋味,這撲鼻而來的誘-惑,你他麼。
「小輝,你吃了沒有?」趙羽揉著眼睛,被陽光刺眼,雖然溫暖,卻不好受。
「沒有,不過我還有。」楊曉輝憨厚地笑笑。
「有呢,張鈺隊長,您能吃多少就有多少!」旁邊,李天霞師長說,余程萬師長說,其他軍官也大聲地說,兩名繫著圍裙的瀏陽百姓點頭哈腰,也虔誠地說。
確實餓了,也就不管吃相如何難堪,將一條三斤重的醬鹵蹄髈囫圇吞棗消滅掉,抹抹嘴角和下巴上的油,趙羽對著來送的市民豎起大拇指:「好,好,瀏陽城的蹄髈最好吃,最香!」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
李天霞和余程萬這才跟趙羽商議下一步的軍情,轉入到一處安靜的地方。
「張鈺隊長啊,您真了不起,我們都知道了,你們特種狙擊部隊不僅大量擊斃敵人,最後入城混戰中,你還單身匹馬衝進敵人陣勢中,乾死了好多鬼子,你還炸掉了敵人的彈藥庫,張鈺隊長啊,你是我們攻克瀏陽城的最大英雄啊。」李天霞激動地說。
「就是就是,將來上報戰果,我們一定會如實報告,」余程萬嘖嘖連聲:「張鈺隊長不愧為戰區的特種部隊,真的特種部隊,我們以前也有不少特種部隊呢,都徒有虛名,不起任何作用,只有你的部隊,才真正打出了威風,以一當十,以一當百,讓我不得不打心眼裡佩服。」
他們告訴趙羽,瀏陽城一戰,徹底殲滅日軍第六師團最精悍的廝打步兵聯隊中的第47聯隊,加上其他人員,不完全統計殲敵三千一百餘人!
此戰,還繳獲了兩千四百多支持步槍,十餘萬發子彈,十二門山炮,兩門大口徑加農炮,四十多門迫擊炮,25挺重機槍,80挺輕機槍,擲彈筒數十具,炮彈一批,戰果異常輝煌。
李天霞和余程萬都是知兵老將,深知,如果正面正常的對抗,這個步兵47聯隊的實力,完全可以對抗74軍三個師中任何一個精銳王牌師,如果據守陣地防禦,完全可以拖住74軍全軍一周以上的時間。這還是74軍各師沒有戰損的情況。
如果戰損嚴重,象現在這種,實力折損過半,整個74軍要想突破47聯隊的防禦,極其困難,也許,能夠突防的時候,整個74軍的剩餘官兵,絕大部分都要躺倒在這裡翹辮子了。
因為日軍是精銳,訓練水平高,官兵的專業素質高,特別是技術兵種水平極高,就是炮兵的計算能力,瞄準射擊能力,戰術協同能力很強,最基層的部隊也有很強的大局觀,是一個整體的作戰。
此時的74軍,還是比較普通的裝備,真實歷史上,在上高戰役,也就是這個時間吧,勝利以後,作為第一批的五個部隊,實行整編,接受了全蘇式裝備,才鳥槍換炮,真正提升了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