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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中條山根據地慘敗殘破,98軍的殘兵敗將被調遣到河南「就食」,歸建到第四集團軍,他們已經修整快一年時間了。
武士敏軍長對這次日軍進攻,並沒有特別擔憂,大不了就跟去年10月份一樣,****跟日軍苦戰一場,拉鋸戰以後,日軍退回廣武霸王城。守住黃河鐵路橋立足點兒就不錯了。
武軍長也沒有隱蔽到軍部快活,而是帶領隨從,親自巡視前線陣地。
「怎麼樣?」在42師陣地上,武士敏詢問一個團長。
「報告軍長,我們做好了準備!一定要狠狠打擊小鬼子,為我們中條山戰死的兄弟們報仇。」這位團長大聲說。
「嗯,很好,有志氣,雖然小日本很強,可是,我們不怕,中條山戰役打得那麼苦,其他部隊潰敗那麼慘,唯有我們的戰績是最好的,鬼子濱田大佐和他的700人都被消滅,一個聯隊被擊潰,嘿嘿。」武士敏自豪地說。
如果說歷史上中條山戰役,慘敗的中國部隊唯一有一點兒亮色的話,就是98軍在武士敏軍長帶領下,重創日軍濱田聯隊,擊潰之,斬首聯隊長!
可惜,這個軍最後還是慘敗……
98軍採取了典型的保守戰術,兵力部署前輕後重,第一線和第二線陣地兵力非常薄弱,甚至屬於監視和偵查類型的,以後還有多道防禦線,如果日軍進攻,就利用挖掘的戰壕,層層攔截狙殺他們,遲滯其進攻速度和威力,採用疲擾戰術,如果敵人攻勢太猛,部隊還可以暫時撤退,用運動戰和游擊戰的方式,跟日軍周旋。
第一線陣地,建築的大量工事被日軍輕易摧毀,正面兩個連的部隊崩潰,多數人戰死,少數人撤退到第二線,隨即,第二線戰鬥也開始。
日軍吃了一驚,看到陣地上中國守軍適量如此稀少,廢棄的工事中,許多是空殼子,就知道上當了。
久野支隊的日軍第一步兵大隊第一中隊,分三路突擊,中隊長揮舞軍刀,大聲呼喊著,激勵部下奮勇衝鋒,為天皇陛下盡忠效力。
中國士兵依託陣地,和日軍展開對射,陣地上,槍彈咻咻,往來交織,不時有雙方的士兵中彈倒下,或者被爆頭,腦袋像破西瓜一樣炸成粉碎。
為了進攻,日軍悄悄調集了野炮部隊,這種射程在一萬米以上,最遠一萬五千米的中型和重型大炮,成為恐怖的大殺器,遠遠超越了中國方面的火力極限。
日軍炮兵用炮隊鏡觀察,幾千米外的中國部隊和陣地的場景歷歷在目,清清楚楚,所以,嫻熟地調整著方向,射角,瞄準,轟擊,轟一聲,一顆炮彈飛出去,就準備下一個目標了。
火力優勢,是日軍的絕對優勢,僅僅這一項,就讓平原作戰的日軍出盡風頭,相反,在一些山區,日軍的野炮就無法輕便移動,只能使用山炮,迫擊炮,中國部隊的迫擊炮就有一定威力了。
日軍並非這麼優哉游哉,他們的野炮兵炮彈也不充足,一個基數而已,在田上八郎師團長的強烈要求下,才增加了半個基數,反正,鄭州戰役,不是全面進攻,跟香月清司大將的戰略方向有衝突。要不然,日本人學習米國人的打法,完全不需要地面兵力出擊,用野炮和山炮逐一端掉中國陣地的據點和人員就行了!
日本資源匱乏,養成了精打細算的習慣,調配的作戰物資並不多,覺得只要夠用,將鄭州方面中國部隊重創一下就行了。
第二線陣地上,一個隱藏起來的士兵,眼看著周圍戰壕上的半地下碉堡,遭到日軍野炮的直射摧毀,嚇得趕緊趴在地上,再也不敢抬起頭。
這是一個新兵,剛入伍兩個月,才學會正步走,拿槍和開槍,剛才,被十幾米外的地堡爆炸的聲音,震地耳朵都聾了。
褲襠里也濕漉漉的,真尿了。
他努力鎮定下來,縮著脖子,不知所措,此時,屁股上被狠狠一腳踹得慘叫起來。
「起來,開槍啊,你他麼算不算男人?難道等鬼子槍斃你?你他麼的手裡拿的是燒火棍兒?」一個手提駁殼槍的軍官大聲疾呼。
這是排長。
士兵看到排長張牙舞爪,好像要槍斃自己的意思,趕緊舉起槍,瞄準前面,反正深深的戰壕里,也沒有看有沒有敵人,就開槍了。
嘭,槍聲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猛然間,頂在右肩膀上的槍托,傳來了強勁的後坐力,緊張到猝不及防的他,哎麼一聲慘叫,肩膀居然脫臼了!
「開槍射擊,射擊!」排長震怒了。
新兵唯恐排長大開殺戒,急忙用左手托著步槍,露出腦袋。
咻,一顆子彈不偏不倚,在他觀察幾秒以後,射中了他的額頭,38步槍最新式的炸子鑽進額頭以後,發生爆炸,將他的半個腦袋掀起,血漿和腦漿濺了排長一臉。
「白痴啊,你他麼笨蛋。」排長立刻丟掉手槍,抄起步槍,趴在戰壕邊緣,朝前面觀察射擊。
日軍步兵開始地面突擊,一些小隊級別的機槍掩護意外,其餘人在200米外開始猛烈衝鋒,為了加快速度,他們多數人貓著腰,不開槍,不射擊,指示加速衝鋒。
排長瞄準一個敵人的胸膛,扣動了扳機,嘭,步槍沉重炸響了一下,肩膀後坐力一撞,看見那個鬼子被什麼力量猛然推倒,仰面朝天躺在地上。
排長是個老兵,經驗豐富,快開槍速度相當快,結果,在日軍衝到跟前之前,又擊斃三個,其中一個擊中腹部,不知道能不能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