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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共炸死三個,炸傷兩個,隨即,三個新四軍戰士精悍地蹦跳攀援,在院牆上射擊,將僥倖逃脫的一名鬼子士兵擊斃,亂槍之下,小矮子的死相極其難看,渾身冒血,嘴臉爆裂,腸子從洞開的肚皮上噴涌……
大院裡,唯一沒有被槍彈光顧的日本軍官雖然很驍勇地拔槍反擊,可是,腰眼上硬邦邦的金屬頂撞讓他瞬間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略一思索,閃電般舉起雙手,手槍隨之滑落。
「我投降!」
控制他的那個新四軍戰士手指都摳動了又迅速退回來,手槍也偏斜了一些,噗,還是無可挽回地擊發,子彈掠著他的腰打過,將軍服打壞,一片皮肉打飛,鮮血狂飆。
「我投降!」軍官再次大聲喊。
「投降的話就別嗶嗶!蹲下,趴在那邊牆壁上。」新四軍戰士很有經驗地推搡著老鬼子。
老鬼子其實不老,也就小四十歲,很溫順地趴著炮樓的牆壁,投降了。
這邊,趙羽等人一連串地襲擊鬼子,然後退縮回院牆內。
趙羽和一名戰士迅捷衝上炮樓,接著,又有兩名戰士跟上,四個人在嗆人的硝煙中,踩踏了幾個鬼子的屍體衝上炮樓有狙擊孔的樓層。
一個戰士慘烈地嚎叫一聲,隨即怒罵,開槍:「我日,我叫你揪扯老子的腳。」
原來,一個垂死的鬼子,抽搐翻滾的時候,正好扯住了老兄的腳,那種殭屍復活的滋味,可把這位極端迷信的新四軍戰士嚇得夠嗆。
居高臨下未必是最佳的戰鬥姿勢,因為相對而言,視界裡的敵人靶標的目標縮小,一戳肩膀上頂戴著一個破腦袋,增加了射擊難度。
何況,在有效射程之內,地面和炮樓上的對射沒有多大區別,有的只是心裡上。
一陣亂射。
戰鬥很激烈,炮樓附近的鬼子明顯是老兵,身手很麻利,射擊精準,很快就擊中一名新四軍戰士,那戰士在炮樓上的腦袋稍一搖晃就垂下去死掉了。
噓。
趙羽吩咐其他兩名戰士小心隱蔽。
這種亂戰的場面,比拼的就是你躲閃和更換位置的速度和能力,還有人數多寡。
他堅持一個人在上面戰鬥,讓兩名戰士下去堅守院牆一帶。
外面還有四十名鬼子在圍攻,兩挺輕機槍咣咣咣地嚎叫著,打得院牆上青瓦橫飛,新四軍戰士抬不起頭來。
趙羽在炮樓上上躥下跳,利用不同的樓層射擊孔襲擊敵人,先後幹掉兩個機槍手,一個擲彈筒士兵。自己也被敵人的子彈追著打,非常困窘。
他是特種兵,是很牛掰的戰場之神,可是,也不是不死的妖孽,更不是可以用魔法遮蔽,金身不敗,刀槍不入的神話,就算是鋼鐵,在子彈的強勁初速度面前,在短短數十米的射程內,也會被打穿一定的厚度呢。
這樣的距離,簡直是短兵相接,就算你穿著現代防彈衣也無濟於事,因為,防彈衣防禦的不是直接瞄準射擊的子彈,而是流彈或者爆裂的彈片而已!
穿著防彈衣照樣能別透射打死,戴著鋼盔,照樣能被爆開鋼盔打死!
猛虎難敵群狼,亂拳打死老師傅。所以說,再強的單兵,也無力對抗一群齊射的敵人。
趙羽急了,媽蛋,難道今天老子就交代在這裡了嗎?
好不容易占據個據點休息,不是鬼子非要進來,他絕對不肯跟鬼子交戰,現在,戰況激烈,就算他們想逃跑也沒有多大機會,何況西進的鬼子大部隊轉瞬即到!
略微思索一會兒,他跑到中間樓層,將南造雲子身上繩索扯開,只是,很嫻熟地進行了處理,雙手背後捆綁,雙腿之間連續加了兩個連接,使她不能隨意施展腿力,扯掉臉上的衣服片子,推上炮樓:「外面的鬼子聽著,這是你們的上海特高課的課長,梅機關的高級特工南造雲子,你們的帝國之花,我限令你們立刻停止進攻,否則,我們殺了她。」
日語喊話以後,下面很快就停息了射擊,有人大聲質疑:「騙人!」
趙羽將南造雲子推搡朝前,在炮樓上露出腦袋嘴臉:「自己看看去。」
下面的鬼子一看,立刻驚呼起來:「哎呀,果然是雲子小姐。」「怎麼辦呢?」「不要開槍了。」
雲子的嘴巴里被堵塞東西,不能說話,她可能想說什麼,極力掙扎,嘴裡嗚嗚怪叫。
趙羽從神色上看出來,她不是好話,想要鼓動日本士兵繼續攻擊的意思,立刻將她甩到地面,用腳踩住。
院子仇恨地瞪著趙羽。
「喂,聽著,讓我們看看我們中佐還在沒有?」炮樓下,鬼子議論了一陣,有人喊,同時奇怪:「你是日本人嗎?為什麼日語這麼好?」
趙羽笑了:「中佐?哪一個中佐?」
下面的日本鬼子警覺自己說漏了馬嘴,頓時不吭聲了。
趙羽拖著雲子下來,直奔院落里,此時,戰士們正在院牆後面躲避,又犧牲了一個,爆頭死,非常慘烈。
現在,只有五名戰士,加上趙羽六人,卻要挾制雲子和另外一個傢伙,抵禦外面四十多個鬼子的進攻,如果不是鬼子有所忌諱,直接投彈的話,這裡肯定成了一片火海,人跡滅絕。
「告訴我,你是誰?」趙羽冷峻地問。
敵人軍官稍微發福的中年人轉過臉來,屈辱和悲憤加上一些絕望,突然笑起來:「告訴我,你是誰?趙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