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藪田信夫大尉被自己的宏偉構思驚呆了,熱血沸騰,這才安靜地堅守在火車站南邊的陣地上,直到八路軍發起衝鋒,衝鋒號悽厲地響起,才果斷下令射擊。
他相信,八路軍的進攻,就是人海戰術的血性和血腥戰鬥,這些土八路的武器裝備,儘管因為戰場勝利,從皇軍這裡搶走不少,可是,戰鬥的消耗很大,這些人的整體裝備,還是不行不行的,他們只能用密集衝鋒戰術來尋找機會。
藪田信夫大尉也親自射擊,希望在十分鐘後,能將八路軍的進攻打退,並消滅其多數。
一切都按照他的構思進行,但是,幾分鐘以後,一顆子彈飛過來,擊中了他的臉,當時,他正好側身指揮部隊,子彈灼熱地穿過他臉腮上的肉,好像一個人狠狠給了他一個大耳刮子。
用手一摸,一大片血,少了一大塊肉!
藪田大尉沒有氣餒,戰鬥嘛,受傷是很正常的。只是,那顆子彈同時穿過了他的鼻尖,鼻子的疼痛,讓他涕淚橫流,只能蹲下去。
照明彈還在不斷地升起,戰鬥還在繼續,身邊有敵人的炮彈在爆炸,揉著眼睛,捂著破臉的藪田大尉相信,八路軍根本不行……這是什麼炮彈?聲音特別微弱,特別急速,從飛來的軌跡上,居然是直瞄的,居然是一連串的!
藪田大尉很不理解,也沒有太在意,身邊有通訊兵幫助他包紮了臉,他靠著後面的條石休息一會兒。
「大尉,軍列來了,關東軍正在集結!」有通訊兵過來報喜。
藪田很興奮,其實,他在戰鬥發起之前就聽到了軍列的聲音,黑暗中,開戰前,那悠遠而近的蒸汽機車的喘息聲音,是火車站極其熟悉的音樂,誰不知道?
關東軍集結需要一些時間,現在應該已經向鎮子裡進發了吧?從火車站到這邊陣地,只有區區二百多米。
……
第788章 57師團精銳
關東軍的援軍的確到了,貨真價實的關東軍,夜色里,2多名步兵炮兵,工兵,迅速跳下悶罐列車,整整齊齊地排成隊列,矗立在朦朧的夜色中。
濃黑的夜色,因為車站的燈光,斑駁陸離,近在咫尺的戰鬥,洋溢著緊張嚴肅的軍旅氣氛。
關東軍很聰明地,有預見性地從軍列北面下車,讓鎮子的房屋,車站的建築,軍事性質的胸牆,軍列,成為遮掩的障礙。
「立正,敬禮。」
弘前縣口音的日本官兵,發出一聲聲低沉的怒吼,緊急集合的口令,因為不同小隊,中隊的時間差,此起彼伏,個別士兵飛快地扯開褲子,對著野地甚至是軍列撒尿,然後飛快跑過去歸隊,速度太慢的人,被軍曹或者伍長,小隊長陰險地踹屁股。
「八嘎,快點兒。」
局面很混亂,步兵列隊以後,炮兵和工兵也迅速下車,健壯的士兵身上發出難聞的騷味,棉大衣笨重地搖晃著,軍官的指揮刀和馬靴在碰撞。
幾個軍官下車,身邊的隨從馬上大聲地呼喊:「快點兒集合,快點兒,」
黑暗中,有人用手電朝列隊的士兵牆壁上晃著,催促官兵迅速整齊。
步兵速度快,其次是工兵,再次是炮兵,炮兵身上,必須攜帶一些隨身重要的物品,比如炮兵用的偵查儀器,瞄準儀器,個人的一些東西,顯得邋遢。
「閉嘴,保持肅靜,下面,請聯隊長檢閱!」一個日本小軍官兇狠地叫囂以後,壓制了一些士兵的哈欠和議論。還有個別士兵的咒罵。
正在列隊的時候,南面的戰鬥打響了。
所有日本士兵悚然一驚,都側耳細聽,有的人臉上現出躍躍欲試的神情,還有人低聲議論,「土八路居然敢發動進攻?嚇,恰好我們關東軍到了。」
「對,我們關東軍一到,那些土八路只有哭鼻子了。」
「第一軍簡直是飯桶,渣滓,垃圾,連幾個土八路都擺不平。」
日軍等待著炮兵進一步集結,官兵們繼續傾聽辨別著不遠處的炮聲和槍聲,判斷著火炮的種類,榴彈的重量,威力。口徑,機槍的數量等等,這些老兵們,都很有經驗。
聽著聽著,這些人都安靜下來,議論聲音停止了,一種難言的震驚和恐懼油然而生,特別是那些炮兵,他們聽到了迥然不同的炮彈呼嘯聲音,爆炸的聲音,有些炮兵指揮官,還能確認爆炸的位置,覆蓋半徑,甚至,能炸死炸傷幾個人。
他們注意到了雙方的對射,火車站外圍工事火力的迅速削弱。這種削弱,已經超出了炮火攻擊的威力和密度,簡單說,敵人的炮火很一般,可是,日軍守衛部隊的火力迅速被壓制了。
「奇怪啊。」
一些官兵想到最近山西日軍的崩潰和慘敗,再也不敢大意了。
「立正,聯隊長檢閱!」又有軍官提醒大家,這時候,炮兵和工兵完全列隊,沿著長長的軍列北面,日軍2多人安靜得沒有了一點兒聲音,所以,從一邊車站裡衝出來迎接的日軍車站站長和他的部下,也不敢動了。
放下望遠鏡,日本關東軍第57師團第一聯隊長上村干男大佐將視線從軍列的間隔縫隙中收回來,肅然站立,等待了一會兒,由前面的警衛部隊先導,檢閱步兵,然後是炮兵和工兵。
57師團,不是日本的主力甲等師團,但是,戰鬥力也相當強勁,他們是由常備師團中抽調出一個精銳的步兵聯隊為核心,徵集兵員補充,擴張而成的,軍官全部是常備現役人員,士兵的年齡也正好,屬於日軍常備師團外的最強師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