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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德珍是他離婚以後,千辛萬苦從戴老闆那裡爭取過來的嬌妻,原就是軍統學員,毛森一見鍾情,可是,軍統規矩,是不能同事發生感情的,他冒死懇請,終於抱得美人歸,所以,異常珍惜小鮮肉,對於妻子的救命恩人,他也很敬愛。
趙羽在街道上迅速前進,特別是遇上了一隊偽軍巡邏哨以後,他主動跟隨,那流利的日語和從容傲嬌的神情,震懾得偽軍唯唯諾諾。
很快到了那一帶的區域,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日軍戒備森嚴啊。
街道上,到處遊逛著荷槍實彈的大兵,三三兩兩,嚴陣以待,街道被霓虹燈光招搖得通明,一些暗哨在黑暗的院門前閃爍,或者別墅的圍牆內出沒,有警犬在幽靈般地蹲守,兩隻眼睛被黑暗和燈光襯托輝映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綠燈。
強攻?不可能。
僅僅街口就有兩條沙袋掩體,隔斷了往來,這一帶是日本人高級軍政要員的居住區,在今天夜裡連續發生大案要案的時候,日偽軍肯定全員出動。
日軍守備兵力至少一個小隊,七十人左右,加上配合的外圍偽軍三十餘人,這數量可不是好玩的。
趙羽還相信,日軍中,肯定有一些神槍手,特等射手等優秀士兵,如果他強攻,造成的後果不堪設想,難怪毛森和沈醉不相信呢。
不過,趙羽卻決心拿下這個地方,將日本憲兵司令官斬首!
越是不可能的地方,時機,也是有機會的,出其不意,始終是特種戰爭的要領。
一個人,兩隻手槍,都有消音器,子彈幾十顆,匕首一把,這就是趙羽的全部作戰器材。
太遺憾了,如果有一把火箭彈,這麼遠的距離,可以直接將木下榮市的房子給掀了!
帶著遺憾,帶著目下司令官在不在家裡的狐疑,趙羽悄然離開了。
在街道200多米的地方,趙羽取掉消音器,公然襲擊了街道上正在巡邏的偽軍巡邏隊,打死兩人,然後潛入街旁建築里,靈貓一樣翻越著,潛逃了。
遭遇襲擊的偽軍巡邏隊,本來就很機靈,立刻開槍還擊,還呼叫增援。
三分鐘以後,當這裡的偽軍聚集了三十餘人,小心翼翼地包圍射擊的時候,街道另一邊也遭遇了襲擊,日軍巡邏隊遭到狙殺,日軍奮勇衝鋒追逐。
又幾分鐘以後,街口的日軍警戒線上,沙袋上操作機槍的日軍士兵被步槍狙殺,三秒鐘之內,又有幾名士兵被爆頭,隨即,這裡的日軍大亂,立刻開槍射擊,還搶奪回陣地,操縱機槍掃射。
就這樣,在趙羽閃電般的出擊的反覆擾亂下,這一帶的日軍偽軍大亂,朝著疑慮的目標射擊。並且,有兩股日偽軍在黑暗中不期而遇,發生誤會,對射起來,頓時槍聲大作,吸引了更多的日偽軍增援。
調虎離山之計取得了明顯成功。
當然,日本人也不是傻瓜,街道上的巡邏兵力還有一半,而且,高度警惕。
不過,他們的注意力顯然在街道往來的兩個方向!
趙羽冷笑一聲,從一個建築物的房頂上潛伏下來,用安裝了消音器的步槍,經過矯正點射,狙殺了木下憲兵少將家的隔壁三家圍欄後面的哨兵狙擊手,然後出來,混雜進稀少的日軍巡邏隊,混入一個院落里。
這是一個不重要的地點,所以,不是日軍防禦關注的重點,趙羽到了跟前才注意到,是一個垃圾中轉站,嚓,真豪華的垃圾站。
從這裡出發,他野貓一樣攀援翻越,很快就到了木下榮市少將的家裡。
此時,院落里亮著燈光,幾個日本憲兵正在外面游弋,這種情況,讓趙羽暗暗驚喜。
如此嚴格的戒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目標在家裡。
窺探傾聽了片刻,趙羽猝然發難,開槍擊斃了院落里的衛兵,進入房間。
房間裡,木下榮市將軍正在下棋,穿著寬大的黑色條紋狀睡袍,正襟危坐,是真正的坐,按照中國古代的真正含義,坐就是跪,這一點兒,日本人遺傳了正宗基因。
中國建築,經過日式改裝,和漢口梅思平居住的賓館一致。
一個整潔空曠的房間,牆壁上整整齊齊懸掛著木下將軍的服裝,帽子,軍刀,旁邊有日本繪畫,櫻花,歌妓浮世繪,一些小藝術品,還有一顆雄山羊繚繞長角的標本,顯得有些野性。
木下將軍身材高達肥壯,頗有氣勢,用手指捏著白色棋子壓在棋盤上的時候,給人雷霆萬鈞的力量感。
對面的是一個英俊但身材中等的日本憲兵,眼神飄忽不定,好像心事重重,局面已經進入中盤打入和攻防,子力凌亂複雜。
「澀谷先生,你的心安靜不下來啊。」木下將軍渾厚的聲音說。
「哈衣,將軍。」澀谷將棋子扔掉,站起來鞠躬:「將軍,我輸了,」
「不不,你沒有輸,坐下來。」木下將軍微笑著說,隨即親自拉著他的手,強制他坐下來,然後推心置腹地說:「澀谷准尉,沒關係的,76號被敵人侵入破壞,主要責任在李士群布置不當,你只是監督而已,不是主要責任,不必太掛懷,現在是夜間,敵人猖狂活動,敵暗我明,不易追查,還是忍耐到明天吧,明天,李士群等人肯定會回到上海,這些人,雖然沒有多少骨氣,可是對付他們自己人,還是很有一套的,我相信,陳恭樹就是毛森的前車之鑑!大日本帝國戰場上可以橫掃支那軍,特戰後方,一定也能輝煌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