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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兩聲槍響。
史達林驟然閉緊了眼睛,挺直了胸膛,貝利亞也在最後關頭,揮舞著拳頭,想要喊出視死如歸的聲音,因為,他們這種閱歷資深的革命者,並不覺得死亡有多麼可怕,尤其情緒逆反,不願意在敵人或者宵小之輩的面前顯得多麼恐懼,那才是恥辱。
砰砰,又是兩槍。
噗噗,好像過程中,還有槍彈在身邊掠過。
久經槍林彈雨的人,沒有感受到子彈擊中身體時巨大的撞擊力,更沒有預想中的種種,史達林和貝利亞都悚然睜大眼睛,只見伊萬和他的同夥已經栽倒在地上,腦殼已經爆裂,槍彈是從太陽穴的側翼方向射擊的,觸目驚心的大洞,翻卷的肉皮,迸飛的耳朵砰,又是一聲槍響,遠處有人發出淒涼的慘叫,隨即,一個彪悍的身影一瘸一拐地疾馳而來,速度極快,左腿的瘸拐程度尤其明顯。
那人正是趙羽,手持步槍,一面傾斜著過來,一面用一個狹窄的望遠鏡觀察著,掃描著。
貝利亞閃電般衝上前,阻擋在史達林和趙羽中間。順便用腳挑起地上衛兵遺失的步槍,把握起來。
「住手。」史達林冷哼一聲,一把奪取了貝利亞的步槍,隨即把他拉到一邊,目光陰冷地掃視著前面,衝鋒到前面的一段矮牆跟前,那是麋鹿叢林園子的柵欄內里的土築牆壁,浸滿了翠綠的野草。
此時,十幾名衛兵從不同方向朝這裡衝來,大喊大叫:「誰開槍人呢史達林同志」
趙羽驟然將步槍扔掉,雙手舉過頭頂,背朝史達林站著。
很快,衛兵就圍攏了史達林和貝利亞,接著,伏羅希洛夫元帥和他的衛隊也緊急增援,進一步將園林地帶包圍保護:「史達林同志」
史達林揮揮手,讓伏羅希洛夫元帥走開,自己走向趙羽,此時,兩名衛兵正虎視眈眈地用槍頂著他的腰肢。
史達林過去,讓衛兵閃開,拍拍趙羽的肩膀:「趙羽將軍,我命令你轉過身來。」
趙羽轉過身來,逐漸放下雙手,臉上機警的神色還沒有消褪。
看著衛兵那冷峻蔑視的神情,看著伏羅希洛夫元帥慘白驚恐的臉,看著貝利亞匆匆忙忙布置警戒線,史達林不屑一顧,看著趙羽的眼神,威嚴地點點頭。
他可沒有鄙視趙羽剛才的舉手投降姿勢,因為,那是在危急關頭最為正確的方式,隨便他換一種動作,都有可能被衛兵誤會,直接開槍擊斃這也是在遲疑了一下以後,史達林才意識到的問題,不禁為趙羽的機警聰慧暗暗讚嘆。
貝利亞氣急敗壞地帶領衛兵搜索林場,更多的衛兵過來,安全徹底有了保證,史達林已經和趙羽聊了半天了。
「我不會感謝你的幫助,其實,如果不是因為接受你的覲見,我也不會來到這裡。」史達林威嚴中帶著戲謔,反正,他是不可能有錯誤的,也不可能被人幫助的,不能欠別人人情的。
這是趙羽第一次真正的近距離地面對史達林。
威嚴,威嚴,還是威嚴,本身的氣質,著意的保持,史達林果然是一副森嚴不可冒犯的神祗,就是善意的微笑都有種難以揣測的意緒。
和各種資料印象里的情況大致相同,所以,趙羽立刻立正敬禮:「史達林同志,您好」
史達林笑笑,目光冷峻,剛才短暫的笑容消逝得無影無蹤,轉身向貝利亞:「情況怎麼樣」
貝利亞匆匆過來:「史達林同志,這裡有三個反革命分子,全部被擊斃了,現在,周圍很安全,很安全。」
貝利亞的額頭上冒著虛汗,雙腿都在發抖。
史達林擺擺手,目光盯著兩名槍手的屍體,走上前去,提起靴子狠狠踢去:「叛徒,叛徒」
貝利亞急忙說道;「史達林同志,實在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誤,我的罪過,我沒有及時抓住這個可惡的叛徒,伊萬是在遠東地區叛逃日本法西斯的,後來,又多次帶領日本的突擊隊回國內搞暗殺,是我們防備緝捕的重點破壞分子,可是,一直沒有破獲他,這一次」
貝利亞臉色蒼白,急急忙忙地解釋著,懺悔著,懊惱無限。
史達林擺擺手,「親愛的貝利亞同志,這個跟你沒有關係,而是跟他有關係。」他轉向趙羽,威嚴地質問:「請問,你是怎樣和破壞分子勾結,在今天策劃了刺殺行動的」
隨著史達林的神態轉變,聲色俱厲的責問,趙羽的確有些懵懂。
尼瑪老毛子,尼瑪史達林,尼瑪,老子是你的救命恩人啊日了狗了,居然反咬一口對於史達林,趙羽的評價是正面的,這是一位鬥爭堅決,態度果敢,意志強悍的領袖人物,是他帶領蘇聯人迅速走上了強國的最高舞台上,第二次世界大戰也因為他而分外精彩。
蘇聯崩潰的喧囂中,體制的弊端,美國為首的西方無恥的意識形態滲透,顛倒黑白,後繼者們的迷惘,造成史達林一度被極端醜化,妖魔化,可是想想東西方冷戰的大形勢,想想偉人的敘述就明白:凡是敵人反對的,我們堅決擁護敵對勢力陣營的醜化,正說明了他的偉大當然,他肯定有很多缺點,性格上的,生活方面的,政策上的,會傷害很多人,觸及很多集團的利益,甚至失誤和邪惡的權術膨脹的傷害,可是,這是一個優缺點的戰士,正如現代俄羅斯對他的評價越來越正面,越來越肯定一樣,某些歷史人物的光輝,不是少數敵人煽動沉默的大多數人的一時躁動所能玷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