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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機群老遠就發現了雞窩裡出了狀況,濃煙滾滾,好像一個潑婦一面毆打自己的丈夫,一面招搖自己的長髮,頗為恐怖。
負責編隊指揮的高倉少佐帶領十二架戰鬥機,二十一架轟炸機,順利地完成了戰鬥任務,將所有攜帶的航彈和機關槍子彈,機關炮炮彈,都傾注到了支那軍隊的頭上,看著戰場關隘上烈火熊熊,大批的支那軍隊死傷,地面的日軍部隊橫衝直撞,他們心曠神怡。
他們還載運了一個特種兵部隊四十多人,空降到了國民黨軍的一個陣地後方,突然從天而降的神勇戰士們,一下子打亂了支那國中央軍精銳的防線,一舉獲勝,將一個旅團級別的支那軍擊潰了。
高倉有濃黑的眉毛,冷峻刻板的面孔,非常酷的男人,所以,伺候他的慰安婦們都很高興,高倉自己也很高興,誰不喜歡自己有魅力?
魅力四射的高倉少佐看到了機場上那恐怖的惡魔舞蹈般的濃煙時,一下子暴怒了:「八嘎,怎麼回事兒?」
其他飛機上的飛行員,紛紛驚呼。
在錯亂和憤怒中,他們只有選擇繼續前進,到了跟前,看著烈火中永生的機場,紛紛爆炸的油庫罐子,機庫,地面飛機坪,指揮塔樓,終於忍不住悲憤的淚水,有些飛行員嗚嗚大哭。
他們終於感受到了慘遭失敗的痛苦和遭遇重創的悲哀了,此前幾分鐘,在中條山上,這些還屬於支那軍隊,他們在飛機上看著,幸災樂禍。
他妹的,這就是支那人常說的報應嗎?
這報應來得也太快了一些吧?
日本軍人炫耀勝利,諱言失敗,即使在戰鬥計劃的制定時也是這樣,因此,軍隊具有特殊的脆弱性,往往不知道局部失利以後怎樣補救,沒辦法的時候,最常見的就是頭腦一熱,玉碎衝鋒,他麼的,老子不活了鳥!
這種心態,造成了日軍的武勇,也造成了魯莽,尤其是太平洋戰場上面對火力優越的美軍時,大批自殺性衝鋒的部隊,極大損害了整個戰略體系。
破罐子破摔,犟驢子脾氣,這就是日本法西斯軍人執拗到偏執狂的悲情風格。
按說,日軍可以將飛機降落在附近的曠野上,北中國的新鄉地區,是平原地帶了,隨便都是一馬平川的田園,冬天已降,周圍的青紗帳絲毫不見,反而是地毯般疏離的冬小麥麥田,雖然有一壟壟的土坎,整體而言還是很平整的。
如果降落到這些麥田裡,日軍飛機和飛行員個人,將是最安全的。
麥苗稀疏,在化工肥料標準化施用幾乎30年前的平原上,可憐的農民每年從一畝地上收穫的小麥只有二三百斤,這還是普通的中農,自有耕地者,如果是僱農,簡直……
不過,日軍飛行員,正好可以欣賞到支那平原地帶的一種詩意化的美景:**遙看近卻無。另一句是,遠芳浸古道,晴翠接荒城。
可惜,日本人被尚武的風俗感染,失去了品嘗審美的意境能力,都有他妹的成了殺人機器,大老粗,文明外衣下的野蠻怪獸,奧特曼的轉基因老爹,哪裡有心思理會這個?
嗷嗷叫著的日軍戰機,在機場上空盤旋著,一根筋地非要在機場上降落。
當然,這也是有道理滴,麥田再平整,甚至一些道路被硬化了,也可以起降飛機,但是,也有一定危險性。
麥田酥軟,被勤勞的支那農民用最簡陋的耙子梳理了無數遍,加上勤儉收藏的有機肥料的滋味,更加上冬天寒風的雕琢擠壓,那些粘土質帶的頑固坷垃,都化成了齏粉,飛機降落的話,很有可能被陷進去,沼澤一樣。
日本人監督修築的小型柏油馬路,畢竟太狹窄了,不是不想修得更寬,而是急用,這種公路,頂多四面寬,要是輕型戰鬥機降落還行,趙羽都嘗試過,可是龐大機身的轟炸機就難以為繼了。
總之,高倉少佐沒有考慮備用選項的可能性,一門心思地盯著機場,從地面濃煙遮掩庇護的中國八路軍敢死隊員這邊看去,好像一群禿鷲冷冰冰地盯著一具屍體,覬覦著,盤旋著,正在逼近。
總共還有8門88高射炮能用,6門37毫米速射炮能用,炮彈還真他麼的不少,可惜,敢死隊員人員太少了,只能臨時控制三門88高炮,幾門37速射。
這些隊員,在趙羽的教導下,全都裝作鄰國的屍體,匍匐凝固在大炮附近,卻一個個眯縫著眼睛偷看人家天上的飛機,心裡激動得要死,嘴裡激動得要喊,媽的,小鬼子,快下來吧,你大爺等不及了。
趙羽善於多次伏擊,對於運城機場和聞喜縣的襲擊,對於這次的襲擊,也是燈下黑的理論,儘管冒險,可是,屢試不爽。
還好,高倉少佐偵查了一下,終於果斷地給盤旋中的飛行編隊下達了降落的命令,因為,飛機上的油料即將告罄,這是他們在中條山上戀戰的結果,再者,機場上雖然跑壞嚴重,也仍然有四分之三的面積上是空曠安全的,三條跑道也很乾淨,天哪,這簡直是日照大神的眷顧!
暗暗慶幸的高倉少佐用喉麥指揮著編隊,先是轟炸機,隨後是戰鬥機。
他肯定,襲擊機場的敵人已經逃跑了,否則,這裡不會這麼安靜,安靜得只有爆裂開來的燃油的焚燒。
冒著機場上的毒煙,心情晦暗的少佐壓抑著氣急敗壞的情緒,冷靜地指揮著,這種心情非常不好受,好像他在酒吧里跟別的人妻弔膀子**,這邊回家,赫然發現自己的**上就有野男人,還正在活塞著自己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