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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就出來,在門前發現了幾輛摩托車,一輛小轎車,施施然登上了轎車,還拐回去將一個瘦一點兒的將軍攙扶到轎車上當通行證。
幾個日軍軍官從前面過來,立刻給他擊斃,鬼子連呼喊的機會都沒有。
他迅速開車,從武漢大學校園珞珈山上直接穿過,來到門前,用手指指仰面坐在副駕駛室上的將軍,「嗯?將軍要出去,」
「哈衣。」一面答應,一面忠誠地將腦袋伸進汽車降下來的窗戶玻璃里查看的日軍崗哨,居然眼睛瞪直了。
趙羽一眼看去,糟糕,露餡了,那個鬼子將軍的太陽穴上居然大量流血……功虧一簣啊。
只好卡的一聲,將鬼子門崗的腦袋抓進來狠狠地扭曲,掰斷,一直拖進車子裡來,他駕車狂奔而去。
門崗還有三名日軍,開始愣住了,隨後遲疑過來,朝著轎車開槍射擊,大喊大叫。一個傢伙還追出來開槍,那種馬後炮的姿勢,特別逗比。
開出一段路程,傾聽到後面有摩托車急速的聲音,趙羽緊急飆車,開到了一處狹窄的街道上,迅速逃離,鑽進了繁複的建築群中。
巷道復巷道,小街又小街,趙羽急速穿行,然後扯掉鬼子軍服扔進一個廁所里,走進一家理髮店。
小小的理髮店,骯髒的瓦房,擁擠在一群高樓建築里,顯得很是不起眼兒。
趙羽要的就是這種地方。
早早的,理髮店就開門了,一個年輕人正在掃雪,看見趙羽器宇軒昂地過來,趕緊歡迎。
年輕人,很清瘦,臉上因為寒冷,有一些鼻涕,顯得傻傻的,「客人理髮?什麼樣式的?」
趙羽對著牆壁上的鏡面兒看了看,「中分吧,漢奸頭。」
「噓,」年輕人趕緊咳嗽了一聲,一面動手圍裹他的脖子,一面說:「這是理髮店,請先生認真些。」
人家怕招惹禍事,是正常的,但是,他的眼神那麼犀利,神情有時候突然冷峻就顯得超乎尋常了,一個偏僻的街道,一個小小的理髮師,能夠這樣陰險?
時刻提防著,趙羽閉上眼睛,感覺傾聽著他的動靜,手動理髮,是現代最普通的推剪,理髮師的手藝還算嫻熟,很快就理好,趙羽看著對面鏡子裡,一個髮型的改變,整體氣質氛圍都變化了不少。
無論刺殺葉蓬,梅思平還是阿南惟幾,趙羽的本初形象都暴露得太多了。
付了錢,趙羽來到街道上,只見大街上日本鬼子跟瘋了一樣地橫衝直撞,摩托車和汽車,轎車,排著隊嗚嗚狂呼,日軍巡邏隊和偽軍的警察,螞蟻一樣到處亂竄,如臨大敵,一些街口有便衣的人員四面招搖。
看樣子,自己製造的三場大案徹底震驚武漢三鎮了。
街道上,行人很少,也匆匆忙忙,不時被日偽軍和警察攔截住盤問,尤其是一些年輕的男人,更是重點盤查的對象,甚至,有一個男青年因為支支吾吾被日軍直接抓起來了。
大街上是危險的,就算你扮演成日軍軍官也是危險的,因為他多次扮演日偽人員,敵人的盤查一定嚴苛,所以,他折回來。
現在到哪裡隱藏安身是一個問題,大問題,以前,趙羽從沒有考慮過著這些,在野戰和叢林中的訓練,都是利用複雜地勢,現在,他利用建築物戰鬥的技能當然更嫻熟,可是,正常的情況怎麼自處?
回到小巷裡,他不能遲疑站立,否則容易被人懷疑,誰知道這裡還有多少人被日偽同化,或者天生的發賤,有告密興趣。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不乏告密者。
趙羽大踏步離開了這裡,朝著胡同更深處走去,呵呵,是個死胡同,這裡是個平民區,房屋建築低矮雜亂,院門紛紛,要在現代,估計很能值幾兩銀子---影視導演估計一定眉開眼笑,這麼破舊的地方,多有歷史滄桑感,拍劇本真實感太強。
推門進入一家,隨手關閉,不看別的,就為了院門上懸掛的古怪的陰陽魚圖草標,院落很小,房屋還算氣派,瓦房,可惜封牆的泥漿大半脫落,非常頹廢。
不料,院門裡,居然有兩個黑衣服的偽軍警端著槍站崗。
一瞬間,一萬頭草泥馬從趙羽心頭奔騰而過,想不到這裡還有日偽軍的潛伏哨!
黑狗子警察瞬間將槍口對準了趙羽。
趙羽差一點兒舉手,做出投降的姿勢,不過,靈機一動,換了個比較尊嚴的,也更陰險的接近方法:「呀,你們哥兒倆在這裡啊?」
「你是?」倆警察打量著趙羽,居然將步槍收起來,無聊地打著哈欠:「誰啊?你也來找老先生算命?」
「算命?」趙羽臉上的笑容一僵。
「呵呵,你他麼的沒瞎眼吧?這兒是大名鼎鼎的江漢邱半仙兒老人家的地方,你不來算命沒球蛋事來了?」一個傢伙很邪惡下流地說。
趙羽瞬間想起,天哪,這麼巧。
這兒,的確是一個很有名的算命先生的家,因為葉蓬很喜歡算命,經常來,每一次來,都會留下十塊大洋作為資費,所以,捧紅了這個邱神棍。一時名噪江漢。
沈醉的計劃里,如果夜間直接襲擊葉蓬難度太大,曾經設計一個方案,在這裡控制這個老神棍,然後等待時機,守株待兔,弄死葉蓬。
「嘿嘿,慚愧,你們也沾染了老神仙的仙氣兒,一眼看破我了。」趙羽笑嘻嘻地說著,繼續走近:「喂,哥兒們,今天大街上亂糟糟的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