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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爾斯克城的人口雖然並不是很多,但是這下水道修的卻相當的寬敞。由於早年間庫爾斯克城所毗鄰的謝伊姆河與圖斯卡里河發過紅色結果沖毀了狹窄的下水道,後來重建時這下水道就被修的極為寬敞,就是洪水來了,也對著下水道結構一點構成不了破壞,而且還有防洪的功效。其實不光是庫爾斯克的下水道是這個樣子,蘇聯的很多坐落在河邊的城市的下水道修的都十分寬敞。數月以前,在史達林格勒之中,防守城市的蘇軍就利用著四通八達而且寬敞的地下水系統給進攻的德軍造成了不小的困難。
不過就算是修的再好的下水道畢竟也是下水道,裡面的味道也不是很好聞的,而且下水道中還有很多不請自來的客人。
聞著那令人窒息的味道,感覺著腳下那不斷
竄來竄去的毛茸茸黏兮兮的小動物,卓雅簡直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卓雅都有一些懷疑自己是不是來到了地獄之中。
兩個人靠著瓦西里上尉手中的一隻手電走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總算是走到了下水道的出口。這一個小時讓卓雅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這麼久,卓雅在心裡暗暗的下了一個決定,以後絕對再也不鑽這下水道,死也不鑽。
但是讓瓦西里和卓雅沒有想到的是,兩個人剛從下水道中鑽出還沒在剛從河岸上露出頭來,遠處的樹林中就傳出了一陣悲慘的叫聲。瓦西里忙示意卓雅鑽進了河邊茂密的草叢之中。隨後瓦西里和卓雅才用8倍的單筒觀測鏡像那片發出慘叫的樹林偷偷的看去。
這一看不得了,當時就差點讓卓雅驚叫了起來,只見德國黨衛軍的士兵在樹林中把被俘的蘇軍士兵一個一個正往樹杈上面用繩索拽。而繩索的這頭的蘇軍士兵則是被牢牢套住了脖子,而且背後綁著的雙手一點反抗都沒有。只能是雙腿在被吊離地面以後無助的亂蹬著,而且從口中發出的聲音因為繩索的原因而走了音,這種只有野獸才會發出的聲音從人的口中發出,這讓人聽上去簡直就像是地獄中傳出的一般。
不過由於瓦西里及時的用手死死的堵住了卓雅的嘴,卓雅才最終沒有叫出來。但是卓雅的眼淚卻再也忍受不住,噴涌而出。瓦西里嘆了口氣小聲對著卓雅說道:“卓雅同志,你要堅強一下。你要是同意不發出聲音來,我就放開你。”
卓雅沁滿淚水的眼睛眨了一下,表示自己不會發出聲音。但是滾滾而出的淚珠卻怎麼也止不住。瓦西里上尉放開了卓雅,卓雅口中輕輕的呢喃道:“為什麼為什麼德國人要這樣做”
瓦西里上尉一邊用望遠鏡看著看著遠處的情況,一邊小聲說道:“德國人一向都是這麼做的,他們對待我們就像是對待牲口一樣。你以前遇到的事情只是一種假象,那是德國人在拿你當做猴子來戲耍。”
卓雅擦了擦眼淚後說道:“惡魔,真正的惡魔”
正在這時瓦西里從望遠鏡中看到了一個黨衛軍軍官站在一輛虎式坦克上。瓦西里忙把手中的望遠鏡遞給了卓雅:“卓雅同志,你看看站在那輛坦克上的人是不是我們的目標。”
不知道為什麼,卓雅總有一種期望這些殘忍的事情並不是當初戲弄自己的那個惡魔所為。但是讓卓雅非常失望的是,卓雅從望遠鏡中一眼就認出了那個讓自己永生難忘的惡魔。眼淚再一次從卓雅的眼眶之中滑落,卓雅再也無法忍受這種打擊,自己捂著嘴低聲的抽噎了起來。
一見到這種情景瓦西里上尉就明白了,默默的從卓雅的手中拿過瞭望遠鏡,然後仔細的觀
察起了這個讓很多人都心驚膽顫的惡魔。瓦西里要把這個惡魔的樣子牢牢的記在心裡,然後找機會用手中的步槍去打穿這名惡魔的心臟。
卓雅哭了一會後總算是清醒了起來,用衣服擦了擦眼淚後對著瓦西里說道:“瓦西里上尉,你怎麼還不動手,你快用你手中的步槍幹掉那個殺害我們戰友的惡魔啊”
瓦西里用帶有一絲遺憾的語氣說道:“卓雅同志,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我們的目標離我們實在太遠了,我們無法保證能夠擊中他。”
“什麼”卓雅沒有想到明明惡魔就在自己不遠的地方,自己卻因為武器的原因無法消滅這個惡魔,這簡直就是讓人無法忍受。卓雅頓時就感覺上帝已經拋棄了自己,已經拋棄了蘇聯。
正當卓雅萬念俱灰之時,瓦西里卻說道:“卓雅同志,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你可以離開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來做吧。你順著河道向東邊走,要是遇到了德國人你就躲進水裡。我們的人大約在十幾公里外的地方,你天黑之前估計就能找到。”
“不我不走。”卓雅一臉堅毅的神情:“瓦西里同志,我一定要親眼看到這個惡魔倒下。瓦西里同志,我也會射擊,你給我一隻武器吧,讓我跟你一起戰鬥。”
“這”瓦西里上尉聽到這個要求是十分的頭疼。狙擊手這可不是一般的職業,除了需要堅強的意志和過人的反應能力外,還要一雙絕對好的眼睛,這不是光是一句“我也會射擊”就行了的。而且跟別的蘇軍狙擊手不同,瓦西里是專門對付德軍狙擊手的狙擊手。相對於在陣地上狙殺對付的指揮官和機槍手甚至是普通的士兵的蘇軍其他的狙擊手,瓦西里可是要慎重的多。瓦西里給自己定的目標對方的狙擊手永遠是排在第一位。從史達林格勒到這庫爾斯克,瓦西里一直是這樣做的,光是在史達林格勒戰場上,就已經有十餘個德軍的狙擊手倒在了瓦西里的槍口之下,甚至就連德國柏林狙擊步兵學校的校長科寧斯上校也挨了瓦西里不是很致命的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