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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一會兒,崔遠洵收到了張晝的消息:
「所以你覺得是哪裡不對?」
這次似乎是真想知道答案了。
崔遠洵卻是先發了個解釋過去。
「我不是為了節目效果,我覺得你應該是明白這點的。」
然後,他才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發過去。
「表演不是一種宣洩,當你想全方位地壓過對手獲得滿堂彩的時候,是最危險的。你應該是成為角色,而不是為了,把你的表演,展現給誰看。」
不當面說還有個好處,就是可以進行字句的斟酌,比如賀言幫他刪掉了最後一句:「是想給何導看嗎?」
賀言聽他講完了整個過程,很是嘴賤地點評:「所以就是你又一次被他全方面碾壓了,還勸他收著點。」
「他情緒真的不太對。」崔遠洵給自己辯解,「這不就是何導以前說的,他說他最討厭那種毫無節制恨不得把對手壓得毫無亮點的演員。」
這完全不是張晝的風格,張晝是非常遊刃有餘的。
「何導都要死了,別聽他的了。」賀言靠在沙發上,望著牆角的燈座,「你這燈挺好看的……說哪兒了,哦演戲。留有餘地也是一種奢侈的權利,沒有退路的人,就是要去展現每一分的力氣,來期望讓人看到。就像你看那些節目裡翻紅的老演員,他們選的片段都是能展現激烈感情的。張晝既然會這麼選,肯定是他也被逼到某條死路里了。」
「是因為他跟何羽鞍嗎?」崔遠洵總算意識到了。
「那何導的馬上風對象豈不是找到了?」賀言開著玩笑,試圖讓這些事情都變成一個笑話,但顯然不怎麼好笑,尤其是何羽鞍現在的身體狀況來說,他甚至是有點過分的。崔遠洵沒有笑,賀言的笑也漸漸凝固在臉上,仿佛一個面具強行按在上面。
明明也不是多熟的人,還那麼自以為是,好為人師,一次次干涉他的生活。賀言很想嘲笑何羽鞍的一切,他本來就是這麼自私的人。但好像真正實行起來,又是有點困難的。
崔遠洵並沒有問他怎麼了,能意識到賀言的情緒不太對,是對他來說,賀言與其他人的區別之一。但怎麼去安慰別人,他的經驗極少。
不過他現在學會了使用一些身體語言。
「你幹嘛?」賀言覺得眼睛癢,下意識躲開崔遠洵。
崔遠洵的手指像羽毛一樣落在賀言的眼睛上:「睫毛太長了,也可以剪一下。」
賀言沒好氣地拍崔遠洵的手:「差不多得了啊,我覺得你下一步就是要批評我過於娘炮。」
最終的劇本出來以後,這幾天他們商討了一下,為了給每個人都有表現的機會,重新分配了角色。崔遠洵演的是多年前被主角誤殺後埋屍的受害人,賀言是那個抓住機會提審主角四十八小時的年輕警察。
所以白天崔遠洵跟張晝對戲的時候,賀言就帶上口罩去了最近的派出所,進行一些生活體驗。
他換了衣服,戴上黑框眼鏡和口罩,跑來跑去給人打著下手。
但居然還是被拷在椅子上的人看了出來,人家倒沒認出是明星,只是說他看起來像剛去理髮店做了造型。賀言才意識到比起民警的寸頭,自己的頭髮是長了一些,他現在居然沒有什麼猶豫,直接去剪了個新髮型。雖然不至於板寸,但還是短了不少。
但崔遠洵只會說再剪一點,最好睫毛也剪掉,簡直不做人。一邊說著話,手指還在有一下沒一下地劃在他的眼睛上,又漸漸往下,停在嘴唇的位置。
而且這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靠得這麼近了,認真地看著他,仿佛真的在端詳五官似的:「你這樣把整張臉露出來更好看,比較能凸顯你臉上的骨骼優勢……」
「媽的,閉嘴吧你。」賀言實在聽不下去了,直接用一些實際行動讓崔遠洵沒有精神再去說話。
漫長的一個吻之後,賀言聽到崔遠洵說:「賀言,如果你覺得難過了,你可以……記住那種感覺。」
怎麼了,記住以後,演戲的時候熟練應用嗎?想一想,倒也不是不可以。
「記住它,永遠不要忘記。所有故事,走下去就會有結局的。」
所有的,無法排解的痛苦,只要記住,就不是沒有意義。
當崔遠洵吻著賀言睫毛上的水珠時,他想,或許不剪也可以。
第76章
不知何時開始,爆料,變成了娛樂圈重要的一個環節。
一個紅的唱歌節目,一定會有人出來提前泄露歌單;一個紅的劇組,一定會有人賣每一場戲的通告單,把劇情梗概基本上都泄露完了;一個演戲綜藝,不但賽制被頻繁泄露,還能在總決賽前被曝光劇本。台子還沒搭好,戲都快被演完了。
最安全的,倒是何羽鞍這組,因為何羽鞍最開始給出來的就是一個沒有後續的虛假劇本,沒有職業操守的爆料人也沒拿到後面的。搞得觀眾到了決賽前還不知道到底主角是誰,大罵節目組故弄玄虛,快點滾出來宣布真正的一番。並且,還不是賀言粉絲的單方面屠殺,變成了一場混戰。
崔遠洵的期望還真應驗了,最後真的只能幾個人都出來聯合倡議,各自表態讓大家和諧相處,共同維護網絡環境。
「為什麼張晝也要發?」崔遠洵問,他不太滿意,有一種張晝強行加入進來的感覺,「我能不能直接轉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