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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羽鞍本來已經拿起刀叉,開始分割送上來的牛排,聽見這話,又抬眼看向張晝。
「不會忘的。」何羽鞍說,「再過多少年,也不會有人忘記自己的母親死在眼前。」
第44章
賀言在回來的路上,看了一段視頻。
內容是李深發給他的,他問李深不好好工作,在角落裡拿著手機笑什麼。李深為了自證那根本就沒有的清白,把視頻發給了他。
「是吳奇發給我的。」李深解釋,「他有很多粉絲的朋友圈。」
吳奇是賀言的上一個助理,熱愛跟人搭訕,賀言參加個愛豆運動會,回頭發現吳奇相到的親比愛豆都還要多,後來也就離職了。沒想到還是如此不改初衷,朋友圈裡還留著那麼多飯圈女粉絲。
「崔遠洵?」賀言看著視頻里出現的人,就覺得可以開始笑了,「他又幹什麼了?」
崔遠洵很快給了他答案,一出來就直接問:「誰是這個微博帳號的博主?」
真是沒見過這麼光天化日之下找站姐的,更沒見過站姐一臉興奮地認領以後,崔遠洵說:「你好,我想請問一下,這個照片你是怎麼拍到的呢?」
那明顯是一張在房間的窗戶邊上拍到的,雖然發出來的時候把周圍打了馬賽克,但當事人還是能一眼看出來。
站姐支支吾吾:「我也不知道,其實是找代拍買的。我馬上就刪。」
崔遠洵更不解:「你找別人買照片幹什麼?他還可以靠偷拍賺錢?」
「其實不是,我自己用長焦拍的……」站姐也窘迫得有些惱怒了,「這有什麼啊?當明星這點都受不了嗎?」
「嗯。」崔遠洵居然還認真回答問題,「我不喜歡。別的明星不知道,賀言好像受得了。」
賀言看得心驚膽戰,生怕崔遠洵下一句就是賀言受得了你去拍他吧,那賀言也沒必要炒什麼cp了,回去就給崔遠洵投毒算了。
還好,崔遠洵說的是:「我感覺他缺乏一定的法律意識。」
站姐似乎忍無可忍了:「那你去舉報我啊!有本事像你之前舉報拉黑別人一樣。」
崔遠洵更是驚訝地看回去:「我經紀人把我帳號收了,我正在跟x浪申訴被盜號。」
「你不要著急。」視頻的最後,崔遠洵還在這麼安慰站姐。
「崔哥真是來娛樂圈搞行為藝術的。」賀言不禁感嘆道,「怎麼我在網上沒看到這個視頻?」
「他們那一圈都是互相認識的,不好暴露姐妹吧。」李深倒也不是完全不懂,「發在朋友圈裡罵罵崔遠洵不知好歹,得了便宜還賣乖,還有人應和跟著罵。這要流傳到微博上去,詞條怕只會是崔遠洵怒斥私生,路人都覺得他幹得好。」
賀言想想也是,手指敲著屏幕:「也是,那我們幫他買一個吧。」
李深抬頭,驚恐地看著賀言,沒有說話,但賀言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他無聲的語言:「你他媽有病?」
「幹嘛,這都提到我了,蹭一蹭,順便再幫我買買被私生騷擾的稿子。」賀言馬上就想好了,「記得給崔遠洵以外的人都打馬賽克。」
不過,他還沒有跟李深說的另一個理由是,這樣一鬧大,崔遠洵十有八/九會被經紀人罵得狗血淋頭,有這種熱鬧,為什麼要錯過呢?
「言哥。」李深安排完,又接到了新的消息,「何導演聽說你回來了,讓你馬上過去。他說是表演的事情。」
李深不太明白補充的後一句是什麼意思,何導跟賀言本來就只是限定在綜藝里導演與演員的關係,不然還能去幹什麼,就算是潛規則,也沒見這種賀言死活不想演,何羽鞍死活拉著的。是不是搞反了?賀言配嗎?
賀言倒是有了幾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精神,他現在連退賽都不想退了。畢竟公司因為他不續約,拖著最後的時間,什麼資源都往外推,甚至定好的活動都橫插一腳取消,好不容易有這麼大一條漏網之魚讓他捕捉到,現在還有了熱度,為什麼自己要放棄。
何羽鞍看起來是狀態不怎麼樣,見到賀言走進來,也沒怎麼理會,賀言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越聽越不對,忍不住插嘴:「不是海上漁船嗎?怎麼變成礦井了?」
何羽鞍瞥了他一眼,冷冰冰的:「喲,你在呢?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賀言還沒說話,就聽到崔遠洵很疑惑地說:「不是你叫過來的嗎?」
何羽鞍很想把手裡的筆扔到崔遠洵臉上去,但他忍了。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衝著助理抬了抬下巴,新的劇本終於送到了賀言手裡。
難以置信,何羽鞍居然改了,不但背景從遠洋漁船改成了礦井,而且就如最近幾年的電影作品總讓中國人去東南亞搞事情一樣,把地點直接扔到了海外小國。
也因為這樣的改動,某些劇情看起來都變得有些不連貫也不合理,賀言翻著,都不得不承認,原來的版本要好得太多。
「本來我沒覺得有什麼的,」何羽鞍說,「遠洋漁船的惡性殺人案件雖然少見,但也沒有獨特到那個地步。幾十年前的佩斯卡瑪號,同樣發生過船員不堪受辱殺了同伴和船長的事情,人家也改編成舞台劇了。非要爭這種事情的對錯,那前幾年拿年冠的電影不涉嫌歪曲事實嗎,更何況我這連真實人物都沒涉及。」
但,明明理由那麼多,也不覺得自己有錯,還是改了。畢竟既然拍電影不能過審,放在綜藝里,也是有被直接砍掉的風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