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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是被怪盜基德迷得暈頭轉向,連自己的職責也忘記了!」
薩卡斯基冷笑一聲,手握緊成拳,攻擊蓄勢待發。
「我只說最後一遍,鼯鼠,給我讓開——!」
鼯鼠毫不示弱地回瞪了過去:「薩卡斯基大人,你這是想要殺人滅口嗎?就因為你讓怪盜基德逃走了,所以才想把理茲卡當做怪盜基德好去交差嗎?」
薩卡斯基被鼯鼠惹怒了:「鼯鼠!你根本已經忘記了海軍的正義是絕對的!如果你非得要袒護怪盜基德,那我就連同你一起除去!」
語畢,薩卡斯基揮拳直接朝著鼯鼠攻去,那灼熱高燙的熔岩一旦擊中鼯鼠,這副血肉之軀恐怕會頃刻間化為一具枯骨。
即便是鼯鼠也未曾想到,薩卡斯基竟然真的會攻擊同為海軍的自己,等到他察覺到的時候,黑紅色的鐵拳帶著濃濃的硫磺味已經來到了他的眼前,即將要貫穿他的腹部。
薩卡斯基是真的想要殺了他!
鼯鼠瞳孔頓時緊縮,身後部下們的驚呼與喊叫似乎被無限地拉長放慢,他的大腦不斷地轉動著自己如何才能避開這一擊的方法,卻徒勞無功地意識到自己的生命恐怕要止步於此了。
「危險!」
說時遲那時快,有一個身影朝鼯鼠撲了過去,將他推離了薩卡斯基的攻擊。
「不!!」
鼯鼠瞳孔緊縮,他被一雙手推出了岩漿咆哮的範圍外,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黑髮藍眼的年輕人被岩漿貫穿,身軀順著那呼嘯的攻勢在地上滾落了幾圈,抽搐了幾下後,便不再動彈了。
鼯鼠目眥欲裂:「薩卡斯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薩卡斯基面如磐石,盯了一會那倒在地上的黑髮年輕人,並沒有朝鼯鼠解釋的打算,只是壓低了帽檐,轉身朝自己的部下命令道:「我們返回總部。」
「太過分了吧!」
「怎麼能夠隨意傷人!?」
鼯鼠的部下們義憤填膺,方才理茲卡捨身救下鼯鼠的一幕他們都看在眼裡,如果不是他推開了鼯鼠,恐怕鼯鼠就真的要死在薩卡斯基的手中了!
「醫療班!快去叫醫療班過來!」
鼯鼠在確認薩卡斯基不再打算繼續追擊後,幾乎是轉身撲到了理茲卡的身邊,絞盡腦汁地試圖救助這個瀕臨死亡的年輕人。
「你是笨蛋嗎!為什麼要衝過來!?會死的知不知道!?」
鼯鼠試圖用自己的披風堵住理茲卡腹部上焦灼烏黑的血洞,掌心已經沾染上了黑髮年輕人的鮮血,冰冷黏膩的觸感讓他的聲音顫抖地帶上了嗚咽。
「鼯鼠先生……是一名好海軍……不……不應該……死在這裡……」
理茲卡氣若遊絲,他滿是血污的手握住了鼯鼠的手,堵在傷口的披風上面寫著的正義二字已經徹底被烏黑的鮮血所浸染。
「魔術……會給人們帶來歡樂與幸福……真希望……有一日,可以看到鼯鼠先生和大家,沒有任何苦惱……與陰霾的笑容啊……」
理茲卡那雙漂亮靈動的藍眼睛瞳孔放大,身體也越來越冰冷,胸膛的起伏逐漸地趨於平靜。
不管鼯鼠怎麼呼喚著他的名字,試圖把他的意識從虛無之中拉回來,死神依然殘酷地奪走了這條年輕的生命。
鼯鼠握緊了那隻早已無力垂下的手,他曾經看過這隻手變出精妙絕倫的魔術,然而被理茲卡愛護不已的手指此刻布滿了細小的傷痕與黏髒的血跡。
「再堅持一下,理茲卡,醫療班馬上就來了,再堅持一下!」
鼯鼠一遍又一遍地呼喚著他的名字,直到聲音嘶啞,但年輕人躺在他的懷裡,沒有半點動靜。
蓋在理茲卡身體上寫著正義二字的披風沾滿了鮮血,幾乎要看不清字跡了。
鼯鼠跪在了理茲卡的身體前,依然保持著按住那個血洞的姿勢。
躺在地上的黑髮青年雙目安詳地閉著,仿若熟睡,但是鼯鼠知道的,那雙曾經帶著笑意注視著自己的湛藍眼眸,再也不會睜開了。
直到懷中僵硬冰冷的軀體被抱走,這名身經百戰、見過無數死亡的硬漢,依然處於仿若噩夢的恍惚之中。
他的朋友,被他的同僚殺死了。
理茲卡是為了救自己才死的,以他身手的靈巧度,是不可能避不開薩卡斯基的攻擊。
他的朋友,溫柔而優秀的魔術師,明明正值未來多於過去的年齡,生命卻被永遠地定格在了這裡。
鼯鼠原本一直挺得筆直的腰仿佛背後有無形的力道將其壓下,他的額頭貼在散發著岩漿硫磺味的土地上,任由那餘熱未消的高溫侵燙著自己的軀體,但是此刻感受到的痛楚一定不及理茲卡的身體被貫穿時的痛苦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空闊的島嶼上方,迴蕩著鼯鼠幾乎要把天空撕裂的哭喊聲。
作者有話要說:這裡說明一下,薩卡斯基已經察覺到了理茲卡就是怪盜基德,而鼯鼠的表現讓薩卡斯基確認這位同僚恐怕已經無意識地被怪盜基德籠絡了,這一次是保護怪盜基德,下一次可能就是背叛海軍了,決不能姑息下去——所以他出手了。
赤犬確認自己的攻擊解決了怪盜基德後就離開了。
思維方式是這樣的:解決了怪盜基德→鼯鼠不會動搖了+維護了海軍的顏面→一切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