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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只是用肉眼,也能夠察覺到這條項鍊的昂貴奢華。
「哦呵呵呵,上尉,這條項鍊很美對吧?那個叫做基德的小偷真的很有眼光,比起被不知所謂的傳說抬高身價的什麼月之寶石,這個才是真正的寶物!」
勞倫夫人驕傲地抬起了頭,還調整了姿勢,好讓那些一看就沒錢的窮酸海軍用羨慕好奇的目光看著自己的這條項鍊。
這種炫耀滿足了勞倫夫人的虛榮心,她臉上的笑容更深,那一臉毫不遮掩的得意模樣讓鼯鼠心下更加不耐煩了,他對這些金銀珠寶不感興趣,現在只一心地等待著預告信上的時間到來,然後趕快結束這個麻煩!
分針與時針一格格移動著,隨著「咔嗒」「咔嗒」的聲音,鐘錶緩慢地逐漸轉向了怪盜基德預告的時間,就連看上去最不在意的勞倫夫人也不再說話,甚至下意識地握緊了脖子上的項鍊那最大的鑽石。
即便內心充滿了不耐煩,但鼯鼠依然提高了警惕,同行的海軍們也守在窗戶的旁邊,警惕著怪盜基德從窗戶闖入這間客廳。
「預告的時間就快要到了,不知道那個小偷會從哪裡潛入,你們都給我提高警惕!今天就讓他有來無回!」
鼯鼠大喝道,他麾下的海軍部下們也立正行禮,中氣十足地喊道:「yes,sir!」
然而就在這聲回復落地後,客廳里明亮到晃眼的燈光驟然消失,突如其來的黑暗讓客廳里的人失去了短暫的視線,而黑暗往往又會引起人們內心的恐懼,至少勞倫和他的夫人可沒有鼯鼠那麼快鎮定下來,而其他的海軍們也慌了起來,客廳里一片混亂。
「燈的開關在哪裡!快點打開!」
「不行啊上尉!打不開燈!」
「快點去總電閘那裡把燈重新打開!」
「哎喲!誰踩了我啊!」
「不要擠了!前面有人!」
「別推了!我要摔到地上了!」
「你們海軍到底怎麼回事!別趁暗隨便亂摸我啊!」
這些嘈雜混亂和之聲讓鼯鼠額頭的青筋蹦出了好幾個,他試圖向勞倫和勞倫夫人發出聲音的方位前進,即便短暫失去了視覺,以鼯鼠的能力也可以輕而易舉地保護他們兩個,同時大喝著讓部下們不要慌張:「都冷靜下來!這是基德的把戲,全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別把基德放進來了!」
「還真是熱情的招待啊,鼯鼠上尉。」
只是在這些聲音之中,鼯鼠忽然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這個聲音清朗而帶著笑,就仿佛不過是清晨友好的鄰居朝自己打招呼一樣。
「那麼一如預告所言,這條紫鑽項鍊我就收下了。」
這句話一出,鼯鼠哪裡還不明白這個人是誰:「怪盜基德!!」
他敏銳地朝著那道聲音發出的方向撲去,迅速地扣住了那人的手腕,將他壓制在地上。
確認自己抓到了人後,鼯鼠露出了冷酷的笑容:「這下看你往哪裡跑——」
鼯鼠剩下的話音在對方吃痛的叫喊聲中被咽回了喉嚨里:「好痛啊!你抓錯人了!我是勞倫啊!」
而帶著項鍊的勞倫夫人則坐在地上,恢復冷靜後的她馬上往胸前一摸,空蕩蕩的,原本掛在脖子上沉甸甸的鑽石項鍊不見了!
「啊啊啊啊——我的項鍊被偷走了!!」
女性尖利的叫喊聲劃破了夜空,守在外面的記者們當然看到了驟然陷入黑暗的宅邸,也聽到了這道驚叫聲,他們默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舉起手中的工具,目光銳利地盯著宅邸,準備拍攝下怪盜基德逃出的畫面。
他們都守在這裡,既然沒有看到疑似怪盜基德的影子,那麼他肯定還在這棟房子裡!
鼯鼠咬著牙一躍而起,正準備衝出門去尋找那滑不留手的竊賊,卻發現窗戶不知何時被打開了,夜晚的風從窗戶中吹入,揚起了那白色的窗簾。
不——那並不是窗簾,而是一個身穿披被誰斗篷、頭戴白色禮帽的男性。
在這個夜晚,他正站在滿月之中,從背後落下的皎潔月光讓他的臉籠罩在輝光之中,看不清楚臉,但鼯鼠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竊賊正俯視在在黑暗中亂成一團的海軍們,露出了無所畏懼的笑容。
月下的魔術師——怪盜基德!
他舉起的手掌中靜靜地躺著那條奢華的鑽石項鍊,鼯鼠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弄到手的。
直到此刻,鼯鼠才不得不承認自己小瞧了這個竊賊,而那些煩人只知道到處挖掘消息的記者們也沒有形容錯,只有這個名號才能配上眼前之人。
就在鼯鼠不知為何發愣的短短几秒里,那怪盜短促地笑了一聲,留下一句「那麼期待與上尉在另一個迷人的夜晚裡再次相遇」後,瀟灑自如地從這五層高近十幾米的客廳窗台上跳了下去——
鼯鼠皺著眉沖了上去,探出頭尋找著,卻沒有在地上發現怪盜的蹤跡,當他聽到宅邸外記者們的驚呼和咔嚓咔嚓不絕於耳的快門聲時,他抬起頭,看到了那飛翔在空中的白色羽翼。
怪盜基德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在鼯鼠的眼皮子底下,帶著鑽石項鍊逃走了!
鼯鼠恨恨地揮拳砸在窗台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白色的身影瀟灑離去。
雖然海軍六式中有可以在空中行走的月步這一招數,但是目前的他暫時還無法使用自如,況且就算是精於月步的海軍,也無法在空中停留太久,更別提追上靈活又迅捷的滑翔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