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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染惣右介的眼睛裡也瀰漫上了笑意,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襟,站到了蓬萊方清理出的道路盡頭旁。
「該去迎接他了。」
莫里亞蒂教授也站了起來,他的手杖一下一下擊打著厚重冰層,直到確認自己的身影足以被等待之人清晰地看到。
遠處有光閃爍,那並非白日流星,也並非海市蜃樓,而是由一隻皮毛純白、身上繪著鮮艷繁複紋路的異獸拉著的與車。
那與車毫無疑問是滿足著世人對於華美光鮮這一詞彙想像的存在,各色的寶石鑲嵌在金銀製成的車廂壁面上,而車頂則是由一整塊剔透婉轉的寶石製成,檐角下掛著同色系的寶石風鈴與珠串。
這輛金銀寶石與車從白雲之中駕馭著清風飛近大海,在海面上激起了一條筆直的浪線,將不斷翻滾洶湧的浪濤向著兩側拍開,然而在這樣迅疾的行駛之下,馬車檐角處的風鈴卻是輕柔地發出了叮噹的樂聲。
這樣一輛奇特華美的與車忽然從天而降,自然又引起了戰場上人們的注意。
這裡已經匯聚了三位四皇、海軍、王下七武海、蓬萊之人,以及革命軍,誰也不知道在這個時候以這種方式來到戰場上的,到底會是什麼人物。
馬車停留在了外圍的冰層上,掀起的塵風將BIG·MAMA海賊團與白鬍子海賊團聚集在外圍的海賊們都吹開了到了十米開外。
純白異獸一聲清嘯,原本瀰漫在戰場上的殺氣與敵意為之一肅,人們的戰意消融下去,一時廝殺聲與刀劍鋥鳴聲都小了下去。
「恭迎主公!」
所有在戰場上的蓬萊之人都單膝跪地,向著馬車行禮,聲音清朗而響亮,表達著自己的敬意。
在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無法遏制地定格在了那輛華美的寶石與車上,內心升起了無數的猜測與好奇:「在那輛馬車裡的到底是什麼大人物啊?」
「居然讓那些強大的蓬萊之人都如此恭敬……」
「他們說恭迎主公,難不成這個來人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
一隻修長的手掀開了垂掛在與車門口的珠鏈,隨後走出來的黑髮男子,僅僅是一抬眸,所散發出來的氣勢便讓整個戰場上的人背脊一寒,內心升起了無法反抗、想要臣服的念頭。
「……喬喬。」在處刑台上的艾斯瞳孔緊縮,一眼便認出了這名來人便是喬書亞。
但是此刻出現在他眼前的喬書亞,和記憶中那個總是會笑著撫摸他的腦袋,一臉無奈地看著自己到處惡作劇的喬書亞卻有著微妙的不同。
那屬於人類的煙火氣與人情味完全消失了,黑色的眼睛有如琉璃瑪瑙一般漠然地映照出了這個混亂的戰場。
他的手腕與脖頸上纏繞著白色的繃帶,似乎受了傷,面色也十分蒼白。
喬書亞輕輕地咳嗽了幾聲後,原本凝固住了的戰場空氣才重新恢復流動。
蓬萊之主開始向前邁開腳步,他每上前一步,守護在兩側的蓬萊之人便依次將垂頭俯首,任誰都能看得出來這些實力強大、心高氣傲的蓬萊之人,有多麼尊敬這位主公。
喬書亞的步伐看似優雅而緩慢,腳下卻縮地成寸,幾瞬之間便來到了被冰凍的灣頭盡頭。
而在這個盡頭,藍染惣右介與莫里亞蒂教授正站在這裡。
「小主公,別來無恙。」
莫里亞蒂教授率先取下了自己頭上戴著的禮帽,朝著喬書亞深深地彎下了腰。
戰場上的海賊與海軍眼珠子都快要脫框而出了,任誰都想不到,那個傳說中神秘莫測又深沉可怕的莫里亞蒂教授居然也有這樣發自內心向某個人行禮的時候。
莫里亞蒂教授呼喚著喬書亞的聲音帶著期待已久的欣喜,與終於得償所願的滿足,這樣明顯的情緒波動,是他的部下、養子、學生都不曾見到過的。
多弗朗明哥的額角繃出了青筋,胸口不斷地加劇起伏,幾乎是瞬間他的食指一抬,便控制住了周圍的海軍與海賊,舉起刀劍與槍枝朝著喬書亞攻去!
只是這完全是遷怒一般的舉動,卻是被藍染惣右介給攔了下來。
他不過是輕鬆地揮動著鏡花水月,便將多弗朗明哥控制著海軍與海賊的線給斬斷,同時反手一擊直接將多弗朗明哥擊飛如地面上。
藍染惣右介臉上浮現出了似憐憫似譏諷的笑:「莫里亞蒂教授,看來你養狗的本事正是越來越糟糕了,這隻狂犬居然在主人下令之前擅作主張——需不需要我好心幫你調教一下?」
莫里亞蒂教授的臉色不算太好,他冷哼一聲,反唇相譏道:「這就不需要你越俎代庖了,倒是你藍染君,在海軍忍氣吞聲這麼久,居然連一隻聽話的乖狗都沒有找到,你的本事也退步了啊。」
這兩個人旁若無人地將對方的部下貶為狂犬和乖狗,莫里亞蒂教授這邊積威甚重,倒是沒有人敢多說什麼,但是海軍這邊便氣得渾身發抖,怒罵藍染惣右介的卑鄙無恥。
藍染惣右介卻是輕輕勾唇一笑,毫不在意海軍們的謾罵。
「如果部下都是一些這樣的人,於我來說也不過是束手束腳的累贅而已。」
「你離開主公之後,倒是軟弱了不少啊,莫里亞蒂——居然和這些一無所知的傢伙玩起了扮家家酒,怎麼,在他們的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莫里亞蒂教授冷冷道:「我想要做什麼,藍染君你可無權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