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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如此,他們的痛覺依然是存在的。
除了就連鬼也嫌棄、並無感情的上弦之二童磨,與本就追求著極致武道不懼疼痛的上弦之三猗窩座這兩個異類外,那一刻被斬斷脖子,劈開身軀時的痛楚,將死亡的寒冷與恐怖深深地刻印在他們的非人的軀體上。
童磨眨了眨那七彩的琉璃眼瞳,聲音甜膩而輕快,仿佛自己根本不是只剩下一顆頭還能說話:「吶吶,你是什麼人呀?居然把我們上弦都打倒了——話說從剛剛起就沒有感受到無慘大人的存在了,所以你已經把無慘大人打倒了是嗎?」
鬼化炭治郎並沒有理會童磨的搭話,他皺起眉頭踢了踢童磨的頭,低聲問道:「上弦之一在哪裡?」
第131章 為了拯救無限城,十二鬼月決定出道
「那位大人呀, 我也不知道哦——」童磨故意拖長了聲音說道,「畢竟我們鬼可是不能結夥呢,無慘大人不同意喲~」
「是嗎,那你沒用了。」
鬼化炭治郎平靜地說道, 握著長刀的手一揮, 很快童磨的頭又重新被他劈成數塊, 哪怕是再生能力強大的鬼, 要完全復原也得花費不少的時間。
上弦之一黑死牟並未離開無限城,在鳴女已經被控制的現下,他唯有殺掉鬼化炭治郎, 才能離開這個已經化為牢籠的無限城。
「鳴女, 把黑死牟送到我的面前來。」
鬼化炭治郎輕輕地說道, 而下一刻, 黑紅色長髮、腰間別著日輪刀的黑死牟——或者說繼國嚴勝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黑死牟不愧是上弦之一, 作為同樣掌握了呼吸法的鬼, 他比起單純憑藉鬼之力與鬼化炭治郎爭鬥的鬼舞辻無慘支撐的時間更久。
只是曾經殺掉了無數名鬼殺隊柱級劍士的月之呼吸, 對上鬼化炭治郎時, 卻被那猶如凜凜烈陽一般的劍法徹底吞沒。
黑死牟越打越心驚,對面敵人的劍法、步伐, 甚至是那隱約從斗笠下露出來的深紅色長髮, 都觸目驚心地熟悉。
「你到底是什麼人?!」
在俯身避開了一記斬擊後, 黑死牟厲聲質問道。
「這套劍法是從哪裡得來的?!」
「除了那個人, 這世上應當沒有第二個人會這套呼吸法了才對!」
「回答我!!」
黑死牟看向鬼化炭治郎的目光悽厲無比, 下手也越來越狠厲, 仿佛與他戰鬥的是一個令他恐懼了數百年的噩夢一樣。
鬼化炭治郎原本並沒有打算理會黑死牟,只是此時喬書亞卻是接管了他的部分意識。
如果說正在戰鬥的是鬼化炭治郎,那麼與黑死牟對話的便是喬書亞了。
「你怎麼就這麼清楚, 這世上沒有第二個人會這套呼吸法了?」
喬書亞慢條斯理地說道。
「這個世界這麼大,擁有才華的可不僅僅只有那麼寥寥數人。」
「不過看你這模樣,該不會非常、非常地嫉妒製造了這套劍法的人吧?所以為了贏過這個人,你作為前鬼殺隊的戰士,甚至不惜出賣自己的靈魂與尊嚴,向鬼舞辻無慘卑躬屈膝,好換取強大的力量?」
「你可真是又可悲又可笑啊,向鬼彎腰獻媚而換來的力量,從一開始就輸得徹徹底底了吧,里子面子都丟盡了。」
「讓我猜猜看,你說不定得到了力量之後還打算向那個人展示?不過結果一定又是慘敗吧?或者就是他太過同情你,甚至根本不願向你動手——可憐,真可憐啊。」
喬書亞的嘴毒起來那可以堪比烈性的毒藥,曾經遭受過他火力全開話療的人基本上都被氣得心痛脾痛,太陽穴上青筋突突直跳,要是身體差一點的,恐怕就要被氣得腦溢血了。
黑死牟也沒能逃過這個結果,他眼前一片血紅,這個用『日之呼吸』壓制著自己的劍士所說的話,又剜出了他試圖埋葬數百年的過往。
繼國緣一,他那如同神子一般,猶如灼熱的太陽向周圍散發著光與熱的弟弟,那股幾乎要讓他骨頭與靈魂都被焚燒乾淨的嫉妒與渴慕原本該平息了數百年,卻在此刻重新化為了燎原烈火,要將這人世變為地獄,灼燒著他的軀體。
就連此刻他使用的月之呼吸劍法,都是脫胎於繼國緣一的日之呼吸,明明是雙胞胎,明明他才是長子,繼國嚴勝卻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劣等品與仿製品。
然而繼國緣一應當已經死了,但是繼國嚴勝見過鶴髮雞皮模樣的繼國緣一的劍法依然那麼銳利明澈,不可抵擋,即便緣一已經死在了數百年前的那個夜晚,那灼熱白芒的刀光依然深深地刻在了繼國嚴勝的腦海之中,直至數百年後的今日也無法忘懷。
是的,喬書亞說得沒有錯,出賣自己的尊嚴與驕傲變成鬼後,繼國嚴勝依然沒能勝過繼國緣一——哪怕是鬼引以為傲的生命力,在繼國緣一的刀下也不值一提。
被戳中了痛點的黑死牟低吼一聲,他的劍法變得更加地危險與繁複,甚至於這片寬敞布滿石柱的大殿也被刀痕破壞得猶如廢墟。
一邊話療一邊打鬥終究還是分了鬼化炭治郎的神,他戴在頭上的斗笠一不留神之中被黑死牟的劍技給劈成了兩半。
白色的斗笠從發上滑落,鬼化炭治郎的面龐與那綴在耳垂上的花札耳飾,再無任何遮擋地出現在了黑死牟的眼底。
「那個花札耳飾是!」
在看到了那似曾相識的紅色長髮與熟悉得閉上眼都能描繪出來的花札耳飾後,黑死牟臉上那三雙眼睛都睜開來,讓他此刻的神情尤為地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