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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弗的魔杖被魔法部沒收了,她可不敢在沒有魔杖的情況下帶人進行遠距離的幻影移形。
梅林不得不偽造了假身份,兩個人在放出通緝之前趕上飛機, 下飛機後轉火車,前往杜霍維奇那個不知名的小國家。
在火車上梅林睡了一會兒。
他夢見了菲比,前幾日血淋淋的畫面於夢境中重現。他的姑娘躺在他的懷裡, 血跡斑駁, 不論他怎麼按住傷口都無法止住鮮血。
襲擊者模糊不清的面容變成了杜霍維奇,然後是塞弗, 甚至是波比小姐和瓦倫丁,梅林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金髮碧眼的女人坐在對面, 精緻的面容冷漠:「我們到了。」
火車剛好停了下來。
車窗外一片銀裝素裹,白色的雪和灰色的天空連接到了一處,光是透過窗戶縫的冷風就足夠冷了。
天, 他真的想念總部溫暖如春的氣溫和永遠擱置在右手邊的咖啡杯——當然還有菲比耍賴般的擁抱和白貓的撒嬌。
下了火車之後,就有長相有如教科書般標準的「俄羅斯式僱傭兵」攔住了他與塞弗,生硬地將兩個人塞進車裡,又是一段車程後,梅林來到了早在電腦屏幕前就見過的,杜霍維奇的宅邸。
梅林走在塞弗身側,跟著一眾傭兵走進了杜霍維奇的宮殿。
說真的,有必要搞得那麼誇張嗎?親臨現場,梅林總算是體會到艾格西的感受了:三步一個監視器,五部一個全副武裝的保鏢。生活在這種環境下,真不知道是可怕還是可憐。
弗拉迪斯拉夫·杜霍維奇就坐在他的「王座」中,一個寬闊的辦公桌之後。
他轉過身來,梅林微微怔了怔。
如果西里斯·布萊克先生長得真的同杜霍維奇很像的話,那是挺英俊的。
梅林覺得自己的思路真是被菲比和艾格西帶歪了,這種關頭竟然還在考慮這種問題。
毫無疑問杜霍維奇幾乎把「反派」兩個字寫在了臉上,但他的確很有氣勢,花白的頭髮下有一張端莊的臉。在看到塞弗時,他眯了眯眼睛。
「啊,塞弗女士。」
獨|裁|者的聲音聽起來意外的文雅。
「沒想到我們還有再見的機會,」杜霍維奇假情假意地說,「聽說你在倫敦受到了襲擊,但願沒有傷亡。」
去你的。
梅林在心底罵道。
而塞弗只是象徵性地扯了扯嘴角,她壓根懶得和獨|裁|者虛與委蛇:「你想要的是我的研究和那份毒|藥的配方,研究我帶來了,而毒|藥的配方得靠他。」
杜霍維奇這才把目光轉向梅林,仿佛剛剛發現塞弗身邊站著一位近一米九的男性。
「是你完善了波比小姐的配方。」他問。
「是我,」梅林說,「但塞弗曾經洗去了我的記憶,一切得重新開始。」
「那不要緊,我有的是耐心。」
說完杜霍維奇重新看向塞弗:「你的研究?」
塞弗把手中的書籍抬了起來。
她是想親自送到獨|裁|者手中的,但是剛剛跨出一步,整個房間的槍口都對準了她。塞弗無聲地張了張嘴,梅林打賭她絕對是在罵人。
距離塞弗最近的僱傭兵把書籍搶了過來,遞給杜霍維奇。
他拿過書籍,翻了幾頁,而後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神秘的文字,你給了我個難題,塞弗女士。」
梅林大概明白獨|裁者指的是什麼。
「先生……」
「叫我梅林。」
杜霍維奇微妙地一頓:「梅林,請問你懂得這書上的文字嗎?」
梅林:「魯尼文,我懂一些。」
杜霍維奇:「那太好了。」
他對著僱傭兵側了側頭,一把槍遞到了梅林的面前。
「我想,既然沒必要的話,用不著留下兩個人,你覺得呢?」
「……」
再典型不過的入行測驗兼立下馬威。
梅林坐在電腦屏幕十幾年,不知道和多少個類似於杜霍維奇的傢伙打過交道。他當然明白獨|裁|者的意思。
男人沉默片刻,接過了手/槍。
子彈上膛發出清脆的咔嚓聲,在寂靜的室內格格不入。
梅林轉頭看向塞弗,後者明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她依然保持著冰冷的表情。只是那雙碧藍的眼睛裡迸射出被羞辱的怒火。
「你知道,」梅林一邊看著塞弗一邊說,「她曾經對我用過刑吧,杜霍維奇總統?」
希望塞弗能從短暫的視線接觸中明白他的想法。
杜霍維奇:「哦?」
回應他的是炸裂的槍響。
塞弗一聲咒罵,跌倒在地。梅林維持著平靜的姿態,看著她死死捂住了鮮血淋漓的左腿膝蓋。
「她的手下,試圖用打碎我的膝蓋威脅我,」梅林的槍口微微上挪,「然而我已經丟掉了雙腿。」
第二槍打在了她的手肘上。
直到這個時候,塞弗也沒有尖叫出聲。相反地上的女人憤怒地抬起頭,對著杜霍維奇和梅林迸射出幾句相當難聽的話語。
梅林強迫自己笑出聲。
「然後她的手下說,人類不止有膝關節,還得多謝他的提醒。」
他故意擺弄了一下手|槍,然後槍口繼續上挪:「還得感謝你,杜霍維奇總統,給了我一個報復的機會。」
杜霍維奇:「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