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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宣收了神光,打個稽首道:「貧道心急手快,多有冒犯,還請前輩見諒。先天陰陽之氣罕見,貧道至今未得。」
陳曦笑道:「我聽聞大鵬金翅雕有一寶瓶,內中正是先天陰陽二氣。」
孔宣皺眉,沉聲問:「前輩究竟何人,來此何干?」
「你與大鵬相識,還知他出身來歷。」陳曦答非所問,在孔宣翻臉之前,將鱗片輕飄飄拋給他,「此應是你故人之物,原存於紫霄宮中,今日算是物歸後主。」
孔宣接過龍鱗,微微摩挲,龍鱗化作數丈方圓,撐破了亭子,院外的守衛卻毫無所覺。
龍鱗與孔宣氣息逐漸相合,孔宣耳後根亮起青光,浮現五片鱗紋,當他手中的龍鱗消失,耳後的鱗紋多出一道。
「多謝前輩賜還先人之寶。」孔宣認認真真大禮參拜。
陳曦坐著不動受了,等孔宣拜完,扶他起來。
「我居於曦辰宮,人們稱我為曦辰神君,你應是我故人之後,修的也是我造化一道,當入我曦辰宮門下。」
孔宣改口稱師父。
孔宣沒見過父母,他在蛋里呆了三千年才破殼,出生前父親說去找母親,一去不回,只留下五片墊窩的龍鱗。
剛出生的孔宣全靠這五片龍鱗才收服先天五行之氣,弱小時遇到危險,龍鱗還會自動彈出結界,守護他成長。
等孔宣有了自保之力能外出時,龍鳳麒麟已經退出洪荒,元鳳隕落,祖龍失蹤。
後來孔宣遇到女媧娘娘,娘娘說他是元鳳感五行之氣所誕,偏滿洪荒皆知,鳳凰與龍族是死敵,甚至鳳凰長子九天鯤鵬還是以龍為食,是龍之克星。
孔宣不信,他在蛋里就已經有記憶,祖龍傳授他《造化經》,自稱為父,他能感覺到血脈親近。
百年前,孔宣在混沌中遇道祖,求問真相。鴻鈞不答,讓他到人間等待,封神起時,他的機緣便到了。
陳曦算了算,他降臨寶蓮燈世界時,按諸天年輪來算,離如今恰巧百年。
「你父母如何,我也不知,等此界事了,帶你去天地初開時親自詢問他們。」陳曦伸手在虛空一抓,凝聚顆傳承寶珠遞給孔宣:「你煉的《造化經》只有前三篇,與你的修為不匹配,這裡是中三篇。」
孔宣雙手接過傳承寶珠,正要行禮,體內的造化之力自發運行,人立於原地,陷入頓悟當中。
陳曦在院中設立結界,因孔宣短時間不會醒,他搖身變作孔宣模樣,出去處理三山關公務,閒時擼擼肥鳥,只要打開《真龍道經》前淨化氣息,墨漩就不會發現。
肥鳥是陸壓,縮成拳頭大小的三足金烏像毛茸茸的小雞,煞是可愛。
陳曦不是為了擼毛茸茸才讓陸壓變作原型,是在幫金烏梳理火氣。
巫妖大戰時,湯谷的扶桑樹倒了,等新天庭成立,扶桑樹被玉帝王母拿去建造宮殿,金烏沒有了扶桑樹,天長日久就會火氣不調。
手指從金烏頭頂滑過背,小傢伙眯著眼睛,小翅膀舒服得打哆嗦,本來還強撐著金烏太子的風範,幾次之後,翻身癱在桌上,三隻小爪子一蹬一蹬,變成只廢鳥。
兩年後。
孔宣出關,修為突破瓶頸,只要有合適的先天法寶寄託,他隨時可以斬第三屍,雖沒有鴻蒙紫氣不能神魂寄託天道,但能成為聖人之下第一人。
陳曦建議他多積攢力量,去混沌開天,以力成聖。
斬三屍成聖本身是退而求其次之法,斬去善惡執念,只留神魂真靈寄託天道,雖能和世界共生,但也被世界所困。
老子、通天、接引幾個,願意叫陳曦老師,除了因為學造化之道,更多是想要借曦辰諸天之力,將寄托在洪荒天道的神魂慢慢抽離,求自身圓滿,得更大超脫。
陳曦離開三山關,行走天下。
溫水流開拓世界偏向潛移默化,兩年下來,人間沒有太大變化。
所謂沒太大,是起碼地上沒跑汽車,天上沒放衛星跑飛船。
凡人社會,青銅鐵器正逐漸取代石器,商貿開始興盛,糧食種類更加豐富,平民勉強得到溫飽,大城市中,出現了善堂、學堂、公立醫館、公共馬車等。
但蓄養奴隸這個問題,依舊沒有得到改善。
除了奴隸,陳曦還見到了人殉,諸侯死了會讓成百上千的奴隸殉葬;見到了活祭,愚昧之人聽信巫師之言,用童男童女獻祭給妖物求庇護;也有部落還流行吃敵人的血肉,甚至有的直接生吃……
蠻荒,落後!
在這個世界,人吃妖、妖吃人、人吃人、妖吃妖,都是天經地義,人們不覺為怪,陳曦出手阻止,反而會被攻擊。
陳曦一路從南到北,從西往東,去過朝歌。
一年前元始從混沌回玉虛宮,命白鶴童子送太華山雲霄洞修行的殷洪到朝歌爭奪帝位,闡教金仙雖仍困在碧游宮,但殷洪畢竟是正統,又有聖人支持,贏得勝利,只可惜殷洪目光短淺易被他人左右意志,不算個好王。
成湯朝堂暗潮洶湧,常有諸侯不尊王命,開拓團隊陷入權力鬥爭漩渦,專家也只能左右逢源,在夾縫中做實事。
西岐的情況比朝歌好,姬發是個好首領,但他的目光觀念都沒有超脫時代,愛民如子卻不把奴隸當人,且武王兄弟眾多,都不事生產,需要西岐百姓供養,成為阻礙發展的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