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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太師問通天:「劍靈道友可願做先鋒大將?」
通天收了劍氣,搖頭道:「說來慚愧,別看我劍氣凶利,實則我真身不曾開刃,更不曾見血……」
自從通天在碧游宮融合了未來記憶,化身假冒劍靈在玉虛宮躺賺的經歷給他很大啟發——聖人麵皮這種東西,不需要在意。
准提就是靠著臉厚心黑,讓西方教成為封神一戰最大贏家。雖然最後老子技高一籌,讓多寶化胡為佛架空靈山,但多寶也不復截教首徒,成了如來佛祖,贏的還是佛教。
通天睜眼說瞎話,表示自己自化形以來,就沒殺過人,當不得上陣衝鋒的先鋒大將。
聞太師又道:「那負責夜間巡查?西岐的玉虛門人善變化,夜襲偷營,非道友這等真仙難以提前察覺。」
通天依舊搖頭:「我靈性遲鈍,難擔此任。」
十天君在旁連連嘆息,表示好好一柄仙劍沒保養好,竟然廢了,熱情的建議讓通天給他們打下手。
「劍靈道友就算鋒刃不利,靈性遲鈍,這身劍氣放在十絕陣中,很能唬人。我碧游門下最擅陣法,尤其以劍陣為上,教主的誅仙劍陣更是非四聖不可破,為洪荒第一殺器……」
金光聖母雖是外門,不過跟金靈、龜靈、無當、火靈號稱截教五大聖母,在通天教主眼裡算是有名有姓的弟子。
當然,那是以前。
通天打斷金光聖母的話,跟聞太師道:「我擅長燒火煮東西,去伙房正好。」
陳曦聽不下去,開口道:「讓他來幫我忙。」
聞太師遲疑:「仙劍種田……負責刨坑?」
「我種田,他收割,讓士卒負責搬運晾曬入倉。」
陳曦騰雲升空,叫上通天離開,十天君還在那嘆息:暴殄天物。
新開的山地梯田,小兵們像工蟻般忙碌收割糧食。
三千人看著多,但工具太少,基本都靠手抱肩扛獸皮兜,效率極低,陳曦揮揮袖子種好的這片地,他們要花一整天才能收完,還不包括晾曬。
「牧野侯。」
花生地里,正用石片挖土的小青年抬起頭來,露出跟旁人相比要白嫩圓潤不少的臉蛋。
「師父!」牧野候丟開石片,用衣服兜著幾把花生跑過來,好奇地打量通天,「有什麼吩咐?」
陳曦:「帶人避到田邊。」
牧野候也不問原因,揚聲吆喝,那些穿著皮甲站在田邊的監工揮舞鞭子,像趕羊一樣,驅趕衣衫襤褸的士兵。
監工雖然凶神惡煞,但鞭子都是揮空,沒落在人身上,陳曦只是微微皺眉,什麼也沒說。
聞太師撥給陳曦的士兵多是奴隸,源自戰敗後的俘虜,真正士兵只有兩百,屬於牧野侯的家丁,也就是私兵。
整個商營大軍,士兵成分由諸侯私兵和奴隸組成,私兵少的幾十,多的幾百,人數最多的那支私兵屬於紂王,有幾千,直屬聞太師。
在這個時代,奴隸不被當成人,而是驢馬一類,甚至還不如驢馬珍貴。
相比於別的諸侯來說,牧野候對奴隸已經算極好的,他跟府內養的散修學了點微末法術,自覺是練氣士,信奉功德之說,不准下人虐待奴隸。
「老師真是不管到哪,都熱衷於種田傳法。」通天招了招手,幾顆散落的花生飛起來,他剝了一顆花生丟嘴裡,裝模作樣的嘆道:「我究竟有幾個好師弟?」
這人在未來已經網絡中毒太深,沒救了。
陳曦反問:「截教有多少弟子?」
通天閉嘴,雖然他是聖人,號稱無所不知,但這個他沒算過,還真不清楚。
陳曦翹了下嘴角:「曦辰諸天,只修了造化之道,沒在傳承樹上留名的都是外門。嗯,你現在連外門都不算。」
「老師息怒,曦辰諸天的大家說話好聽手又巧,比親兄弟更像一家人,未來的化身也是我,別把我驅逐出門牆。」通天嘴皮利索,托著兩顆帶泥土的花生給陳曦當賠禮。
陳曦收了花生,笑道:「看你的表現。」
「你瞧著吧。」收割這種活,通天從來沒做過,但沒有什麼能難得倒聖人。
通天懸浮半空,雙手往下壓,大片玉米杆子枯萎腐敗,只留下光禿禿的玉米棒子落在地上。
陳曦在旁幽幽地道:「玉米杆子能餵馬,也是糧草。」
通天換了種方式,屈指彈出一縷縷劍氣,只見大片玉米田「唰唰唰」傾倒。
至於埋在土裡的花生,他舉一反三,用劍氣旋犁田般直接把地翻過來,花生連秧飛上天,落在一旁堆得整整齊齊。
通天轉頭,說話尾音上挑:「如何?」
「不錯。」陳曦點頭,然後用手指下方,「順便再修條路,然後在那裡修一塊晾曬平,順便建幾個穀倉。」
通天沉默,翹起的嘴角都垂下去了。
「基建是曦辰門下的基本功。」陳曦輕笑搖頭,按下雲頭,落到地上,走出一條通往山下的平坦大道,又招手叫來牧野候,教他伐木做獨輪車。
牧野候眼睛看會了,但手不會,一個奴隸大著膽子表示他能做。
陳曦將獨輪車拆散,「那你來試試。」
那奴隸手巧靈活,拿著零件仔細辨別,開始組裝,速度越來越快,獨輪車在他手下逐漸成型。
陳曦問:「你叫什麼名字?」
奴隸的額頭貼著地面,聲音顫抖:「請仙人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