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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在特管局眼裡,凡是行兇後能將氣息掩蓋得滴水不漏的,基本出自光明教會。雖然特管局確實因此很難追蹤到他們,但這也成了判斷是否是光明教會所為的重要標誌之一。
之後,柳書逸還是不慎被厲薇他們盯上。他找黑衣人尋求幫助,那黑衣人讓他安心待在家中不要出門,他自有辦法解決。於是,就有了後面的殺嬰案。
原本,這一計劃的確實可以讓厲薇他們放鬆對柳書逸的警惕,但偏偏就在這時,陰八字人的失蹤案又有了新發現。而且在他們處理現場時,不僅發現了陰八字人的魂魄和血液,還讓厲薇覺察到柳書逸又恰好在暗中窺視。
如此一來,先前的一切準備都功虧一簣,那黑衣人知道柳書逸已經在劫難逃,為了避免引火燒身,他便只好切斷與柳書逸的聯繫,以求自保。至此,案情大致明了,可是那個黑衣人究竟是誰,他是主謀還是幫凶仍未可知。
“能幫他們一起投胎嗎?”見柳書逸即將消失,戰央不忍心讓有情人分離。
“難說,柳書逸他現在仍然算是魔,死後不歸鬼界管,而且就算他能進鬼界,根據他的罪孽,也得先下第七層地獄受刀山之刑四千多年。”厲薇無奈說道。
“我願意等他。”聲音出自李倩琬的鬼魂。
原來,李倩琬到了鬼界後本因自殺要下十四層地獄永世不得為人。但好在判官心善,念李倩琬此舉意圖在善,就改判她六百年勞役,在鬼界戲園繼續從事生前的工作。
發配前,她求判官讓她再看一眼柳書逸,便正好看見剛才那一幕。於是,就有了後面的答話。
“那如果我拔除他身上的魔氣,他是不是就可以入鬼界?”戰央想儘量為他們爭取。
“理論上是沒什麼問題,但實際誰也沒試過。”
反正事已至此,不如就死馬當活馬醫了。戰央心一橫,動手將柳書逸身上的魔氣除了個乾淨。而後,柳書逸完全以鬼的形態出現在兩人面前。這時,一個引魂者也隨之出現,看來是柳書逸的時間到了。
不過本著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則,厲薇將那個引魂者打發了回去,準備親自安排柳書逸,而戰央也跟著一起去了鬼界。
判官對柳書逸的判罰與厲薇先前所說相差無幾,見鬼差將柳書逸押走後,兩人又去了趟戲園,讓李倩琬放心。因為厲薇的安排,他們在之後的千百年裡,可以彼此相見,以解相思之苦。
最後,戰央聽說鬼界投胎還能預訂夫妻胎這種說法,便為那兩人訂了一對,至於時限,就讓他們自己去選吧。
臨走時路過忘川,見不遠處有一倒錐形的巨型石台,石台上滿是哭鬼,戰央奇怪,便問厲薇那是何意。厲薇說那是望鄉台,人死後可以在望鄉台上看到世界各處,看到自己的父母親人,也可以看到自己的一生。
後來,戰央又問,是否可以看到別人的一生,厲薇不知,倒也不妨一試。於是,兩人便也上瞭望鄉台,見了柳書逸的一生。
柳書逸的母親本是花樓清倌人,彈得一手好琴。那年煙雨街巷裡,邂逅了他的父親,一個落魄秀才。兩人一見鍾情,無話不談。為了能和這個窮酸秀才相守一生,柳書逸的母親便用這些年賺的錢財為自己贖了身。
儘管樓里媽媽再三挽留,說那個男人連為她贖身的錢都拿不出來,跟他去了必定受苦。見柳書逸的母親認定了他,媽媽只好放人。兩人的日子雖然清苦,但也樂在其中。
後來,兩人有了柳書逸,父親教他讀書識字,母親教他彈琴做人,一家三口好不溫馨。然而,就在柳書逸五歲時,父親因染惡疾不治而亡,母親悲痛欲絕,日日寡歡,在他六歲那年也隨著父親走了。那段日子,可以說是他人生中第一段最黑暗的時光。
村中惡霸見柳書逸已是孤兒,家中無兄長父母可以依靠,便搶了柳家的農田草屋,據為己有。柳書逸拼死反抗,也只搶回母親的琴,從此過上了流落街頭的生活。不過,也正是因此,讓他有了後面的際遇。
第52章 執念(6)
那天,金陵戲園的老闆水紳慈途經洛陽,見柳書逸正在被一群大孩子欺負,轉而想到自己的女兒與柳書逸年紀相仿,便忍不住出手阻止。待那群孩子散去後,水紳慈這才看清柳書逸懷裡死死護著的是一張桐木琴。
水紳慈問柳書逸父母在何處,柳書逸答無父無母;而後再問會琴否,柳書逸答然。
於是,水紳慈讓柳書逸彈了一曲,見他小小年紀琴技了得,若稍加培養,日後必定技絕天下,對自己的戲園子也大有裨益,再念他孤兒身份,便問是否願意隨行金陵。見有人收留,柳書逸自然點頭。
初到金陵戲園時,柳書逸第一眼見到正在學戲的水千語便心生歡喜。而水千語也喜歡聽他彈琴,這一來二去,兩人就成了青梅竹馬。在之後的日子裡,水紳慈待柳書逸如親子,而柳書逸也感念水紳慈恩情,認他做了義父。
再後來,兩人也都到了該婚配的年紀,水紳慈見兩人自小情投意合,又有心讓柳書逸做接班人,就答應了他們的婚事。
可好日子過久了總有壞日子找上門,就在兩人準備成親前夕,金陵城突然爆發瘟疫,水千語不幸染病。為了救心愛之人,柳書逸尋遍金陵城名醫皆是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