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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冰冷冷地說道。這些回來探親的鬼魂一般都沒有惡意,這回不過是生氣教訓他們罷了。如果遇上惡鬼,情況就沒那麼容易控制了。
聽了韓冰的話,那母親帶著兒子連連磕頭認錯,這才平息那幾位的怒氣。而周圍的人皆是不可思議,仿佛做了一場夢。
霍欣嘆了嘆氣,放出大量的忘憂蠱,將方才所發生的一切從在場眾人的記憶中洗去。待他們清醒過來時,雖然沒有記憶,但鬼魂發怒的餘威還在。幾位家長帶著孩子匆匆離開,其餘祭祀親人的人們也加快了速度。至於那位母親和兒子,心裡總有種莫名的害怕,也準備逃離。
“你等一下。我們固然要相信科學,至於流傳下來的一些傳統你可以不相信,但請你尊重。”
霍欣叫住那個一直“叫囂”的年輕母親,告訴她這些,也是希望她以後能多加注意,並不是每次都能像今天這麼幸運。
“還有,小孩子最容易有樣學樣,你要是真為他好,以後說話做事多注意點。”
報復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縱容犯錯,但奈何身份不允許,韓冰只能出言提醒,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那母親被兩人說得一愣一愣的,結合來自心底莫名的恐懼和胡同里燒紙的火盆,好像自己在記憶空白的那段時間裡犯下了什麼彌天大錯。她神情複雜地看向兩人,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隨後帶著兒子匆匆逃離。
錢大沖和趙易安此時正在城外的某一村莊裡晃悠,說起來,農村總是比城市更看重傳統,也更有條件舉行傳統儀式。知道今天是鬼節,天一入黑,村民們就自覺不再串門。而村頭的戲台上,鬼戲也已敲鑼開演。
農村別的不說,雞和狗就比城裡多,這兩樣都是克鬼的好幫手,而且家家戶戶也都講究,會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拿桃木紅紙鎮鎮,鬼在這裡基本掀不起浪來。
來這裡巡查,要是覺著無聊還可以看看鬼戲。
所以,當劃分區域剛一出來,錢大沖就直接自定下鄉村。他拉著趙易安溜達一圈,發現沒什麼異常,就回到村頭消遣。
“處……處長,我害怕。”
趙易安看著眼前滿是穿著不同朝代服裝的鬼魂,心態逐漸崩潰。
“你把符靈眼鏡摘了不就好了。”錢大沖不以為然,心思全在戲上。
說起來,一處里,除了趙易安,其他人都能不藉助外力看到鬼魂。
“鬼那麼多,摘了,看不到它們的位置,更害怕。”
“有我在你怕什麼,專心看戲。”
錢大沖瞥了趙易安一眼,嫌棄中帶著無奈。
趙易安戰戰兢兢地坐在錢大沖身邊,心理活動十分豐富,已經規劃好萬一有鬼要吃他時的逃跑路線。
“怎麼有小孩子在哭?”
趙易安原想著繼續完善逃跑方案,但思緒被一陣孩子的哭喊聲打斷。他看向錢大沖,但錢大沖似乎沉迷於戲曲,並沒有聽到。也不知是不是鬼用來誘惑人的手段,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讓錢大衝來判斷。
“臭小子,你戳我幹嘛?”
錢大沖原正看得上頭,被趙易安這麼一戳,興致全被打斷了。
“我聽到有哭聲,但拿不準。”
錢大沖聞言,靜心細聽,還真有小孩子在哭。雖然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但他們有責任去查清真相。
“走,跟著過去看看。”
兩人循著聲音一路找去,最後,在一片玉米地前停了下來。現在正好是玉米豐收的時候,田裡的玉米杆子長勢正盛,鋒利而毛躁的葉子容易劃傷人,因而兩人做了些防護,這才小心走了進去。
也就是幾米的功夫,前頭的玉米葉晃動地愈發厲害,孩子的哭聲也越發響亮。錢大沖示意趙易安停下,兩人扒著玉米杆子,順著縫隙悄摸著往裡看。
兩隻面目可怖的惡鬼正在互拋一個五六歲大得孩子,一般照這種情況,它們會在孩子沒氣的時候分食其魂魄。
“咱倆一人一隻,我說出去的時候就一起出去。”錢大沖已做好準備。
“啊?”趙易安平時的活動軌跡基本就是辦公室和實驗室,偶爾出沒一下現場。這種親自上陣對付鬼的場面還真不多。
“你該不會怕了吧,膽子還沒處里的女孩們大。”
“她們仨就是姑奶奶,哪裡算是女孩啊。”
錢大沖也不再跟趙易安廢話,決定逼他一把,直接把人給踹了出去。完全沒有準備的趙易安臉先著地,啃了一嘴泥,兩隻惡鬼見了他,立刻目露凶光。
趙易安一邊哆嗦著後退,一邊摸索著武器。舉起槍,他心一橫,照著正對面的那隻惡鬼扣下扳機,子彈雖然射偏,只打中肩膀,但在子彈上的符文還是讓那隻鬼很快化為了灰燼。
再看錢大沖那邊,他早就解決了另外一隻,當務之急是檢查孩子的情況。那孩子因為哭了太久,現在雖然停了下來,但仍需要些時間緩氣回氧。儘管受了驚嚇的孩子此時話語含糊,但在兩人的努力下,還是把他送回了家。
第一次敲那孩子家的門時,屋裡的人還不相信他們的小孩跑出去了,甚至懷疑錢大沖和趙易安圖謀不軌;後來,在錢大沖的不懈勸說下,他們確認家裡的小孩確實不見了,這才匆匆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