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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院首,花宮主堅持要見你,所以奴婢便帶她來了。”帶著花夜語到了傅白芷的房間門口,侍女低聲說道,見那屋子裡沒有反應,她有些慌張的害怕自己被責罰,豈料過了會,傅白芷已經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她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後便把視線落在了花夜語身上。知道已經沒自己什麼事,侍女聰明的俯身離開。
“你有何事。”側身讓花夜語進屋,傅白芷輕聲問道,卻聽到對方笑出了聲。
“沒事便不能來找你嗎?與你這麼多時日未見,我很想你。”花夜語看著坐在對面的傅白芷,心裡難過,面上的笑容卻始終不曾隱去。
“近日有些忙。”傅白芷並不願多說,沒有感情之後,她似乎連曾經廢話的毛病也改掉了,惜字如金,便是如今的她。
“是嗎?忙到連走幾步,看我一眼的時間都沒有。忙到你甚至不交代一聲,便要讓我離開。”
花夜語的語氣充滿悽然,而她也確實很累,傅白芷的疏離讓她難受,當她知道傅白芷要讓她一個人離開寒絕院之際,那便不僅僅是難受,而是害怕。她最害怕的事發生了,傅白芷不願再同她呆在一起,覆滅了她們不分開的諾言。
“我現在的身份不便再去冥絕宮,而你在那裡定還有事情處理。你現在身子好了,也是時候該回去。不若我明日便派人護送你下山,你也可…”傅白芷的話戛然而止,她用來說話的嘴已經被突如其來的吻堵住。花夜語的吻強勢又熱切,同上次那個略顯試探的吻完全不同,傅白芷能感覺到她正在用小舌極力的挑逗自己,可惜,這冰冷的身軀,卻依舊沒有任何感覺。
傅白芷不回應亦是不拒絕,僵硬的如同木頭那般讓花夜語吻著,恍惚間,她似乎嘗到了苦澀的味道。像是花夜語在哭,可她的閉著的眼眸卻不見淚跡,傅白芷也權當是自己的錯覺。
“阿芷,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分明和我這麼近,卻讓我覺得你離我好遠。我知道你感受不到曾經的一切,但你至少不要忙著把我推開。你說過,不會丟下我。”
“我並非丟下你,我只是認為此刻我們應該分開,給彼此一些時間做自己的事。”
“呵…阿芷…又在說謊了。”聽著傅白芷的話,花夜語笑起來,那笑聲很輕很淡,幾乎淡的讓傅白芷看不真切。就在這時,花夜語忽然坐在她身上,抬手將她自己的腰帶解開,將那上衣褪去。眼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身體,傷已經好了,也沒有留下痕跡,依舊如往常那般,完美無瑕,凝玉如脂。
見花夜語脫了外衫還不夠,竟是將肚兜也解了開來,女子漂亮的身體出現在眼前,細膩修長的脖子,凸出的鎖骨,包括那胸前挺立飽滿的渾圓。傅白芷眉頭緊皺著,哪怕沒了七情六慾,但她沒有失憶。只看著眼前的景象,她腦海中便浮現出自己與花夜語歡愛的場景。
那時的自己,眼中的欲望太過火,記憶像是電影在回放,清楚的讓如今的傅白芷看到,曾經她是如何把這具身體壓在身下,不知疲倦的愛撫進入,讓花夜語為她綻放瘋狂。可這些終歸只是記憶,如今卻只剩下了滿目瘡痍的冰冷。傅白芷動了動手,僵硬的把花夜語的衣衫為她披好。要收手之際,卻被對方抓著,按在了那柔軟的胸部之上。
“阿芷,我的阿芷…你說過要我陪著你,如今竟是這麼急著食言嗎?我這身子是你的,心亦是你的。我是你的妻,你若不同我一起,我還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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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我會同你離開。”傅白芷說出這句話時,花夜語的內心倒是十分詫異。她早就做好了要在寒絕院逗留許久的打算,卻沒想到傅白芷會願意和自己一起離開。
“阿芷說的,可是真的?”
花夜語輕聲問道,言語間滿是不信。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傅白芷點點頭,而後發現自己的手還摁在她胸口,便想拿開,可花夜語的手還按在她手上,這般一挪動,便是將那柔軟觸碰了幾下。感覺到懷中人的身子一顫,傅白芷很快便發現,那掌心中本是柔軟的某顆小豆點正漸漸硬起來,頂著自己的手心。
“阿芷,我今晚留在你這裡可好?待到明日,我們便一同離開這裡。”花夜語不喜歡寒絕院,更不喜歡極寒之地。雖說她是在這裡撿回了一條命,卻是弄丟了傅白芷。如今那些名門正派還在追殺她們,兩個人的去處除了一輩子躲在這裡,便是回去冥絕宮。
雖然花夜語不在乎自己宮主的身份,但暗影還在那裡,還在等自己一個交代,花夜語斷然不會繼續留在這地方。更何況,她身邊的藥,也快吃完了。
“近日我甚少休息,每晚都需運功,我怕會驚擾到你。”傅白芷淡淡的說著,不捉痕跡的把手從花夜語胸口挪開。隨著手掌落下,她看到花夜語胸口那道傷痕,微微沉了眸子。這傷她以前看過無數次,可每次看去,心裡都會止不住的發疼,而今她卻可以毫無波瀾的面對這道疤。
花夜語說的沒錯,自己的確是在躲著她,甚至想要單方面的結束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這些日子以來,傅白芷想了許多,她發現,自從花夜語重新醒來之後,自己每次出現,都會讓對方難過好久,而花夜語難過的原因,就算她不說,但傅白芷不是傻子,又怎麼會不懂。
這人太愛自己,從以前到現在,總是想盡辦法護著自己,傻傻的為她付出。如今自己為了救花夜語,拋棄了對人來說最重要的情感。傅白芷不相信花夜語知道之後會沒有半點自責,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傅白芷能看出花夜語始終愧疚,她每次看自己的眼神是那麼溫柔又寵溺,可自己能夠給她的,卻只有無盡的冷漠。
不是沒有試著模仿自己以前的樣子,可傅白芷站在鏡子前假笑了一天,最終才發現,她沒辦法做到盡善盡美。無論她怎麼努力去笑,怎麼模仿以前說話的語氣,但眼神騙不了人。她的心被掏空了,什麼都感受不到。沒辦法發自內心的笑出來,沒辦法發自內心的去疼惜花夜語,這樣的傅白芷,就連她自己都厭惡不已。
想離開花夜語身邊,不願自己的冷漠再傷到她,便是傅白芷逃離的主要原因。這半個月,她每天都躲在暗處看著花夜語,見她傷好了,自己無法為她開心,看她每日站在那冰冷的院子門口等自己,她又無法為她難過。本以為就此躲下去花夜語會心灰意冷的離開,可是傅白芷沒想到,她會來找自己。
寒絕院並非一定要她這個院首坐鎮,眼看著花夜語那般希望自己同她回去冥絕宮。即便心裡覺得這樣的選擇並不正確,傅白芷還是同意了。或許她只要再努力一些,就可以裝出以前的模樣。若她能多聽花夜語的要求,或許這人也會開心一點。
在這一刻,傅白芷把自己當做演員,她所做的一切就是配合出演。演繹曾經鮮活的自己,努力把虛偽的笑容化作真實,讓花夜語能夠好受些,至少…別再自責。
“無事,若阿芷練功,我在一旁休息便可,你不會打擾我的,就讓我留在這裡吧。”花夜語再次懇求道,見她眸子裡深切的渴望,傅白芷倒也沒想再拒絕。她替花夜語把衣服重新穿好,見這人始終紅著臉,偷看自己卻又在自己回頭之際挪開視線,傅白芷在心裡重重的嘆息,她不知道自己這般一味的迎合是不是真的好,但至少現在她沒辦法拒絕花夜語。
到了晚上,兩個人隨便吃了些東西,花夜語本就吃不太多,而傅白芷在練功之後,只覺得食慾也變小了。一桌子菜兩個人加在一起吃了不過十口,便讓人撤了下去。傅白芷在一旁運功,而花夜語則是悉心的收拾兩個人明日下山的物品。
和來時不同,傅白芷如今已是今非昔比,那極寒之地的冷更是無法奈何她。花夜語只是拿了些零散的物品就坐在一旁,安靜的看著傅白芷練功。冰心訣的強大花夜語在看到秋映寒時便了解一二,這次卻是她第一次感覺到傅白芷功成之後的厲害。
運功之際,她的真氣縈繞整個房間,使得屋子裡的溫度變得極低。為了不打擾到她,花夜語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見到愛人變得如此強大,她心裡安慰,卻又難受。她太清楚傅白芷是付出了什麼才有現在的樣子,她希望自己能夠觸動傅白芷,能讓她找回一些失去的感情,若不行…只怕她也沒多少時間可以消耗了。
“阿芷,累不累?”過了一個時辰傅白芷才收工,看著她額角邊的汗水,花夜語為她擦去,輕聲問道。
“尚好,我去擦一下身子就休息吧。”傅白芷說著,出去打了盆熱水,又拿出毛巾讓其浸濕,便走去了屏風後面。看到她刻意避著自己,花夜語心頭一緊,卻沒多說什麼,只是緊抿著唇瓣,躺到了床上。
聽著一旁悉悉索索的脫衣聲,直到床的另一邊塌陷下去,花夜語才睜開眼。她始終記得,傅白芷與自己同睡時愛睡裡面,她方才特意把裡面留給了她。以前每一次這人都會笑眯眯的從自己身上壓過去,再躺到裡面,可方才,傅白芷卻是連碰都沒碰自己一下。
愛一個人,想要親近的欲望是不會停止的。哪怕傅白芷如今變作另一副樣子,可花夜語對她的心沒變。看著身旁人好看的卻不再溫柔的臉,花夜語輕輕支起身子,無比小心的壓在傅白芷身上,探出手臨摹她的眉眼。見對方緩緩睜開眼,平靜的凝注自己,花夜語笑著,吻了吻她的臉頰。
“阿芷,我可以要你嗎?”這個要,出現在此刻,其意思太過明顯,傅白芷聽後面色不變,可花夜語卻能感覺到周圍稍微變低的溫度。她知道自己現在提出這個要求並不合適,但她想嘗試一下,若能夠喚起身體的欲望,是不是傅白芷也會擁有一些人會有的渴望,但很顯然,對方不願自己碰她。
“我今日很累。”
“我知道了,是我莽撞,忘了顧及阿芷的身子。”
“無事,睡吧。”
傅白芷說完,轉過身子背對著花夜語,凝注她的背影,花夜語安靜的看了許久,才慢慢靠過去,伸手環住她。只是,在觸碰到傅白芷之際,這人卻下意識的僵硬了身子,那不用開口都過分清楚的疏遠和防備讓花夜語微愣。她顫抖著手,緩緩把身體挪開,分明只是一個抬手的動作,她做起來卻那般艱難。
“抱歉,我方才只是沒有適應,我…”傅白芷也沒想到自己的反應居然會這般大,分明前一刻她還在努力扮演曾經的傅白芷,可現在卻又不由自主的排斥和花夜語的靠近。她回過頭,想說些什麼,想要努力表現的溫柔一些,表現的愧疚一些,好讓花夜語好受,可是她努力在記憶里尋找自己該做的反應,卻發現…這樣的場景從未出現過,她也不知道該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