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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來了啊。”司向顏並沒有質問鍾瑾瀾幹嘛要那麼做,而是如爛泥一旁的爬起來,極其沒形象的躺到床上。看她頹廢的樣子,龍望皺起眉頭。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半個月,而司家最近的所有事務也都是由自己和鍾瑾瀾處理的。
司向顏打敗程家,本該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可失去愛情的人,卻可憐的像個蟲子那般。把醉醺醺的司向顏拉到浴室里,再打開涼水不停的往她臉上澆。被這樣對待,司向顏終於發起脾氣。她用力把鍾瑾瀾推開,透過凌亂的髮絲狠狠的盯著她。莊紀妍打斷翁凜燃的話,把她的身子扳正。莊紀妍今年33歲,放在國內,不論是什麼地位什麼身份的女人,若是還沒結婚,只怕都會有些人說三道四或覺得尷尬。可在外國,卻沒有人會在意這些。
她的父母移民到紐西蘭很久,而她也是從小在這裡長大。莊紀妍喜歡學醫,更喜歡研究中國的一些文化。她沒有喜歡過任何男人,也從不認為自己會在某天喜歡上女人。可人類總是會遇到自己想不到的事,就如同她喜歡上翁凜燃。
“司向顏,你別這麼看我,就算你看我,你想要的人也回不來。我真沒想到你會這麼沒用,既然不想和她分開為什麼不去找她?你現在每天喝酒把自己弄得像個瘋子一樣,翁凜燃就會回來了?與其上演這種苦肉計,你還不如跪在她面前求她。”
“你不懂。”聽著鍾瑾瀾的話,司向顏無力的癱倒在地上,用雙手扯著濕潤的長髮。在那天的戰鬥結束之後,翁凜燃被自己送去醫院,可就在她第二天再去探望的時候,對方卻已經辦好了出院手續,回到她原來居住的地方。
用了三天的時間,司向顏終於把關於翁凜燃的所有事情查清楚,這才知道,原來兩個人曾經讀過同一所小學。思緒和記憶交錯著在大腦里呼應,就好像勢不可擋的攻擊不留一絲喘息的餘地讓司向顏想起她忘記的事情。原來,那個當年喜歡跟在她後面的小孩子,那個為了救她而受傷,還親了她的人,是翁凜燃。
每一次閉上眼,腦海中總是有翁凜燃的臉浮現。她笑著說她愛了自己好久,卻又哭著說她累了,真的沒力氣再追逐自己了。20年,這份不能稱之為短暫的時間,自己把翁凜燃遺忘的一乾二淨,可這個女人卻始終在為了追逐自己而努力。
她吃苦,受罪,她承擔背負了一切,可自己卻渾然不知。甚至每一次都把她的愛當做甜言蜜語,而沒有真的去思考過是否屬實。想到這些,想到自己對翁凜燃做的那些事,司向顏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一拳打向其中的人,鮮血四溢,卻笑了出來。
是她弄丟了翁凜燃,把本來最好的幸福推了出去。事到如今,她沒臉再去找那個人,也不知道自己拿什麼臉面去面對翁凜燃。只能每天靠著酒精去麻痹大腦,讓所有感覺變得渾噩無知。只有這樣,她才能在幻覺和夢境裡多看一看翁凜燃。
“司向顏,如果你現在真的放任她不管,你才是該被唾棄的那個。你們兩個分明還對彼此有感覺,為什麼要讓那些過去阻礙你們?你聽好,現在就去她家找她,用求的也好,強迫的也罷,你都要把她帶回來,否則就讓我和龍望替你去。”
鍾瑾瀾說著,把司向顏拖起來扔到了衣櫃間。看著鏡子裡自己狼狽的樣子,司向顏呆呆的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十多分鐘過去,她才吹乾了頭髮,換了衣服,重新走出房間。
“我送你過去。”見司向顏出來,鍾瑾瀾心裡有了幾分安慰,這時候,司向顏搖搖頭,攔下了鍾瑾瀾。
“不用了,我一個人過去就好。”
“那你開車小心。”
司家距離翁凜燃所住的房子不遠,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那是一棟還算新的小區,司向顏報了翁凜燃的名字,發現保安的表情有些怪異,卻沒有多說什麼讓自己進去。帶著忐忑的心情一步步上了樓,就在她給自己放鬆心情準備按響門鈴的時候,卻發現這扇門根本沒有鎖。
心裡的不安讓司向顏忍不住推門進去,可映入眼帘不是屬於翁凜燃的痕跡,而是已經搬空的房子和一條條白色幕布。事實證明,翁凜燃走了,她在瞞著自己,瞞著所有的情況下離開了橦滬市,甚至連最後的一個見面的機會都沒有給自己。
“原來,這就是你的選擇嗎?”緩慢的在房間裡走著,司向顏苦笑,參觀著這個空蕩蕩的房間。這裡還殘留淡淡的清香,是屬於翁凜燃身上那份讓自己安心的味道。廚房是空的,臥室也是空的,所有的房門都開著,就好像故意在告訴闖入的自己,她已經失去了挽回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