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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愣在原地的喻清影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究竟看了什麼極致誘惑而後覺羞.恥的畫面。
臉頰瞬間紅得發燙,就連耳尖都染上了緋.紅,整個人就像被煮熟的鴨子,就連話都說得支支吾吾。
「對..對不起,我...我...」
那時年紀尚還青澀的喻清影,哪裡見識過如此場面,這樣引人臉紅.心跳的畫面,還被當事人抓個正行。
在那個尷尬的瞬間,她語言能力都喪失了,根本不知道怎麼開口解釋自己真的是無意的,但即使她解釋也顯得蒼白無力。
若不是那水霧附在透明的玻璃上,使人看得朦朧模糊,她還是幾乎把人看個精光,還愣住站在那起碼有好一會兒。
最後在尷尬和羞恥得無地遁形的她驚慌失措,也是那樣轉身時狠狠的撞上了衛生間門,而捂著撞得生疼額頭消失在少年滿眼怒氣的視線中。
那件窘迫的事,發生在她才剛來顧家的第三天。
才三天,她不僅讓那個少年討厭,還像個女流、氓似的,把人幾乎看光。
而那天過後,她好幾天更是有意避開那個美少年,生怕看到他,除了是因為尷尬,還有就是…
腦海里會莫名其妙的浮現水霧中,少年白皙的脖頸,結實的胸膛,肋骨處往下的人魚線、和隱隱可見極度隱.密的身體曲線…
……
——
篤篤篤~
一道輕緩的敲門聲將她從過往的回憶中拉了回來。
房門從外面傳來被人敲門的聲音,而緊跟著,少年褪去青澀而變得沉穩的聲音響起。
「睡了嗎?」
喻清影一個激靈,從沙發上起來,急促走向門邊,打開門。
映入眼帘的精緻臉龐,與記憶中那年夏天的美少年的模樣重合。
恍惚間,那時的尷尬窘迫與對美少年的忌憚又重現心頭,讓喻清影不禁打了個寒顫,像是下一秒,眼前這個人會冷著臉厲聲怒斥自己。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顧覲行微愣,看著眼前突然向他彎身低頭道歉的女子。宛如一個犯了錯怕對方生氣的小孩,正怯怯懦懦的低頭認錯。
顧覲行不禁失笑,這認錯的行禮著實大了些,不過就是在他剛脫了上衣時候誤闖了進來,倒也沒那麼嚴重。
「沒事,我知道。……看了也沒事。」
男人彎唇,忍住嘴角的笑意,稍彎身,靠近乖巧得像個小兔似的嬌小人兒,在她耳邊低喃。
「晚安!姐姐。」
直到那房門關上的聲音響起,喻清影才緩緩抬起頭來,看到緊鎖的房門,拍拍胸脯,長舒了一口氣。
半久,喻清影恍然大悟狀,聲音拔高。
「我剛才是傻了吧?我幹嘛道歉,道歉不就是代表我錯了嗎?我又不是以前那個任人欺負的軟柿子,寄人籬下的又不是我。」
喻清影才後覺的發現自己剛才著實是睡糊塗了。
「不過顧狗竟然沒生氣?還沒說讓我滾?晚安?顧少爺如今這麼卑微了嗎。」
喻清影懊悔鄙夷自己剛才低頭認錯態度極好的同時,還默認將顧覲行剛才那麼鄰家溫柔弟弟的行為歸類為:
風水輪流轉,高傲貴公子寄人籬下的時候,態度好得像一條哈巴狗。
...
家裡多了一個人,除了偶爾可能會看到對方裸.身的尷尬場面,也還會...
翌日,喻清影捆著倦意,如往常般睡到自然醒就去洗漱。她一向剛起床時,人是迷迷糊糊的。
眼睛半瞌睡著,一直打著哈欠走出房門,去衛生間的路上,長捲髮隨意的用皮筋綁了個高丸子頭,但有些凌亂。
她努力的把眼睜開一些,掃了一眼黑色大理石的洗漱台。大概看到熟悉的位置那個透明玻璃的漱口杯,隨手一撈,觸到冰冷的杯子後握住。
又把牙膏擠上,牙刷湊向嘴巴時,微微睜開看了一眼鏡子而又閉著眼睛...
嗯...?
喻清影突然睜開眼,困意散去幾分。
媽的,她拿錯牙刷了,差點就用上了,好險。
撇了撇小嘴,又把漱口杯換回來。
她懶著開鍋,而打算出小區門買早餐,出門前換鞋子前,打開鞋櫃,瞟見櫃裡多了幾雙男士的鞋。
心中有種莫名奇怪的感覺,而又說不上來什麼。
她去了小區附近的一家她經常去的包子鋪買早餐,老闆見她來,依舊和往時一樣,熱情問候。
「早啊,喻姑娘。」
「大叔早。」
「今兒也是一杯豆漿、兩個叉燒包?」
喻清影經常來這裡買早餐,而且她這個人喜歡一成不變,極少會換口味,喜歡吃的食物一直都只會點同樣的,喜歡的東西,也會一直喜歡。
而喜歡的人...
噢,她沒有喜歡的人、還不知道。
這個很有氣質的姑娘幾乎每天都來幫襯,包子鋪的老闆都已經熟悉她的口味了,每次都是:兩個叉燒包、一杯豆漿。
喻清影點點頭,手機都已經打開微信掃碼付款了,卻在按下密碼之前,突然想起家中還有個人。
她朝早餐店老闆說:「大叔,今天是兩份。」
包子鋪老闆微愣,而後點點頭,給她多拿了一份同樣的早餐。
回到家中的時候,喻清影放下鑰匙,換了家居拖鞋,走向客廳時,她才感覺到她的這個家,和往時不太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