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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姬無雙失笑,看向堆得高高的飯碗,表情極為柔和,本來沒有半點食慾,卻依然拿起筷子開吃。
姬無雙則愛憐的拍拍他腦袋,伸手將他頻頻夾取的幾盤菜移到他面前來,柔聲囑咐他愛吃多少就吃多少。
餐桌上的氣氛和樂融融,長老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向來喜怒無常,冷酷無情的教主竟然和小童這麼親昵,比之前對待狼女還要親密,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他們不解,卻不敢深入探究,只覺得這種變化或許也不是壞事。
狼女默默咀嚼食物,低垂的臉上表情極為複雜。她從不知道,師父也有這樣和藹可親的一面。她好像錯過了什麼。
☆、25 暴露
武當的內亂在紫陽真人的全力彈壓下很快平息,白雲真人意外的獲得了紫陽的支持,成為了玉清觀的新主。白雲觀與玉清觀合併,門徒甚眾,勢力不可小覷。按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白雲若想玉清觀原先的徒眾順服於他,最好的方法就是拿魔教開刀,替玉清真人報仇。
魔教得到消息後如臨大敵,每天巡防的人員增加了一倍,稍有風吹草動都要與教主稟報。
水靖軒卻對他們這種謹小慎微的態度不以為然。
白雲現在才剛掌權,位置還沒坐穩,殺上魔教,能不能成功報仇還得兩說,但他門下徒眾傷亡慘重卻是一定的,投鼠忌器,他沒那麼傻。再者,他也怕鬧出亂子來,讓人發現魔教金山的秘密。所以,白雲絕不會採用報復魔教的方法來服眾。
事實與水靖軒的猜測相差無幾,白雲果然選擇了息事寧人,魔教這次的災劫總算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連續操勞了幾天,姬無雙背後的傷口癒合的非常緩慢,他房間裡儲備的金瘡藥很快就用見了底。
“教主,這是最後一瓶藥了。”將空瓶扔到一邊,水靖軒邊替他包紮傷口,邊說道。
姬無雙伸手捏住他小巧的下顎,將他的腦袋挪到一邊,嗓音略帶沙啞,“說話別對著本尊的胸口,氣息吹拂時很癢。”話落,他暗暗運轉內力,將鼠蹊部的一絲熱流壓制下去。
原來教主的痒痒肉在胸口。水靖軒嘴角抽了抽,非常乖覺的偏頭,避開他虬結的胸肌。每天對著這幅完美的男性體魄,他的心情也很鬱悶,心中各種羨慕嫉妒恨。
“沒藥了嗎?那你下午去大祭司那裡拿些回來。跟他說是本尊要用,他自然會給你最好的。多拿幾瓶,你自己也備上一些。”女姬無雙緩緩開口,語帶關心。至於小弟方才那一瞬間的情動,由於時間太過短暫,她絲毫沒有察覺。
“謝教主,阿細這就去。”索性現在無事,水靖軒便拱手告辭,往大祭司的住所走去。
大祭司的住所十分偏僻,院裡院外種滿了毒花毒草,很是危險,除非必要,平日很少有人主動去光顧。水靖軒走了一路,沒有碰見半個人影。
敲了許久的院門都沒人回應,水靖軒左右看看,徑直推開虛掩的門進去,坐在院中的石椅上等候。
越是劇毒的花草,其形貌越是艷麗無匹。小小的院落五彩斑斕,花團錦簇,美得驚人。水靖軒眯眼托腮,沐浴著秋日和煦的陽光,醉心享受眼前這悠閒的一刻。
一隻小小的蝴蝶在花叢中飛舞,許是覺得這裡再沒有好物可供自己採擷,它兜兜轉轉,晃晃悠悠朝水靖軒飛去。
蝴蝶本是灰色,看上去很不顯眼,但飛入燦爛的陽光中後,立刻反射出十幾種鮮艷的色彩,且這些色彩還能隨著翅膀的煽動不停變幻,流光溢彩,耀眼奪目。
“真美!”水靖軒喃喃低語,抬手,讓蝴蝶停在自己白皙的指尖上。指尖一陣劇痛,而後平添一個針尖大小的傷口,傷口中正有一滴黑色的鮮血緩緩滲出。
那蝴蝶一擊得手,抽·出鋒利的口器,撲稜稜飛遠了。
水靖軒皺眉,立刻運轉異能,將侵入血液中的毒素抽離,從針尖大的傷口盡數排出,凝聚成一滴純黑色的液體,而後優雅的輕輕彈指。黑色液體疾射而出,將飛出老遠的蝴蝶打落。
“果然,越是美麗的東西,越是有毒。”水靖軒走到蝴蝶落下的地方,睨視它七零八落,殘缺不全的翅膀,抬腳將它碾成了一堆塵粉。
“你動了本座的勾魂蝶?”一道沙啞難聽的嗓音突然從院門口傳來,待水靖軒回頭,大祭司已滿臉怒氣,飛身躍至他身側,動作快如閃電。
“咦?你被勾魂蝶咬了?”大祭司驚詫,滿心的怒火頃刻間消散,一把抓住水靖軒的右手仔細查看。大祭司武功絕世,與姬無雙相比也僅僅是略遜一籌,是以,他輕易就鉗制住了水靖軒,讓水靖軒擺脫不得。